她醒了
轉身,喏布恩回到第一層的走廊上。
他拿著裝麵包的袋子,輕輕地推開夢丘比的房門,生怕吵醒她。遮住窗口的紗簾因為這開門閉門的舉動而搖晃了一下,透射出縷縷陽光。
在光線閃爍之後,灰暗的房間內響起微弱的呼喚聲:,「喏……布恩?」
這聲音很小,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幻聽一般,轉念間就過去的那種。
但喏布恩依舊是聽到了;他一隻手摸著牆壁,腳跨過廁所門口,接著在轉角處露出半個腦袋,朝床上望去。
這時候的夢丘比還是半睡半醒的狀態,神志有些模糊,感覺像是剛醒來的樣子。穿著睡衣的她睜開半隻眼睛,目視著牆角的那隻眼睛,又問道:「是……布恩嗎?」
見夢丘比醒來,喏布恩心中自然是高興的;他趕忙從牆後面出來,提著袋子來到她的床邊,找張凳子坐下。
「感覺怎麼樣,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嗎?」喏布恩看著她,把袋子放到床柜上,問道。
夢丘比的眼睛睜大幾分,說道:「還行吧,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覺得渾身無力,好像劇烈運動過一般。」她的頭向喏布恩的方向歪去,目光落在那裝著麵包的白色袋子上:「那是什麼?」
「噢,這是我幫你帶的午餐。怎麼,現在要吃嗎?」喏布恩起身,拿出床櫃下的膠杯,到對面一個方狀的箱子前取淡水。
說實話,喏布恩本來是想著把麵包放在柜子上面,然後掉頭就走的,哪知道夢丘比已經醒了。早上的時候他來看望過一次,不過那時候還是睡著的,就沒有怎麼停留。
現在醒了也挺好的,只是她的身體就和柯琤將的一樣,身子狀況還是很虛弱,需要有人照顧,這一點可以從她說話的語氣知道。
「現在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充充饑,補充能量后再睡一覺?」喏布恩把水放在床柜上,坐回凳子。見她沒反應,他又說道:「你不說話我就當默認了哈,反正吃東西又不會害了你。」
思索中的夢丘比回過神,朝他點點頭,用不多的力氣支撐身體起來。
正要拿袋子的喏布恩見狀,趕忙起身去撐住她的後背。
然而在接觸到夢丘比身體的那一刻,喏布恩的腦海中忽然飄來三個字;好柔軟……
喏布恩晃晃腦袋;呸呸呸!什麼這個那個的,想到哪裡去了。
在把她身子扶正後,他又將枕頭豎著放在夢丘比的背後,讓她靠著。
「雖然說是五穀雜糧,但有吃的總比沒有好,先湊合著吧。」喏布恩把袋子遞給夢丘比,然後向著窗口走去。
窗帘拉開后,房間內的黑暗全部被驅除了,代替的是生氣勃勃的陽光。光線透過窗口照在夢丘比的被窩上,頓時間,棉被變得溫暖起來。
「嗯,今天依舊是個不錯地天氣,光芒四射的,真舒服。」他讚歎道,轉過頭對夢丘比笑了笑。
正吃著麵包的她看到他這麼一笑,臉龐瞬時間紅起來,接著……咽到了。
一杯水下去,卡在喉嚨里的麵包塊總算是,發軟、膨脹,然後順著水流滑下去了。
「笨蛋,吃得那麼快乾嘛,又沒人和你搶。」喂完水的喏布恩佯怒道,吧水杯放到一邊。
被他那麼一說,夢丘比的臉龐變得更紅了。她握著未吃完的麵包,嘴角微微蠕動;她居然在表示感謝上犯了難。
無數句感謝的話語像是螞蟻遷移般,從她腦海中穿過;而在思索了幾秒后,她卻選擇了「謝謝」這個最簡單的詞。
因為再抒情美滿的語句也表達不出她剛才的心情,那種她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心情。
喏布恩撓撓頭,笑道:「謝什麼謝,一杯水而已。怎麼,你還要嗎?要的話我給你裝,畢竟喝水也是有好處的。」
見到他這個樣子,夢丘比的嘴角不知何時向上彎了去,洋溢出笑容。她沒有回答喏布恩的問題,而是轉變了題材:「那些放在柜子上,像鳥兒一樣的東西是什麼?」
「這個叫千紙鶴,是很久以前媽媽教我折的。據說只要折出一千隻千紙鶴,然後送給得病的人,那麼這個人就會逐漸好起來,什麼病都會消失不見。不過紙張有限,我也就只能折出七個而已。哈哈,沒想到都過去那麼久了,我居然還能折出來。」說著,他拿起一個千紙鶴放到夢丘比手上,目光變得異常溫和。
「想要學嗎?我可以教你。」
走廊外,一個背著弓的人影從夢丘比的門前走過。
「奇怪,喏布恩這傢伙又跑哪裡去了。明明都快到集合的時間了,怎麼連個人影也看不見。」加松斯喃喃,來到喏布恩的房間內;本想著他應該會在這裡,可所見的卻依舊是早晨的那副樣子。
他的內心感到一陣納悶:「這人到底飛哪去了?」
下面該找的地方都找了,甲板上也是一樣,然而都沒有看到他;難道他還下海了不成?!
但就在加松斯這麼想的時候,他的耳朵聽到了那個人的聲音,那個他一直在找的。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加松斯再一次來到夢丘比的門前。與早上一樣,門是開著縫的。
這令人似曾相識的場景……
加松斯半蹲著,露出一半的臉向裡面看去,接著他就看到喏布恩和夢丘比嬉笑的場景。
「好啊,都快到時間了,你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裡和夢丘比談聲歡笑,哼哼、被我逮到了吧。」他臉上浮現出壞壞的笑容。可很快他就發現,這樣子看著並沒有什麼用啊!
「沒事,奧布卡他們好著呢。放心吧,都在下面幹活呢,好了我也得回到我的崗位上了,等我回來咱們再聊吧。」喏布恩溫和的笑了笑。說完,他快步向門口走去,準備去找加松斯集合。
然而他並不知道,某個偷窺的人正在門口躲著,樣子是被嚇得驚慌。
跑吧,跑回去就沒事了。
加松斯腦海中冒出這個想法,接著身體下意識地就開溜了。
但還沒等他跑多遠,一個極具威懾性的聲音就從後面傳來,令他不得不顫抖起來;「姓加的!你最好解釋一下,你連續兩次偷窺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就不會敲門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