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抗一
一團密密麻麻的氣泡出現在皓風蕭的前方,接著一個黑色的身影在氣泡的下方迅速變大,像是要衝出水面的樣子。
而此時的皓風蕭卻還未解開手中的繩子。雖然他已經把布洛迪兩個給甩上來了,但繩子有兩根;第一根是綁在這兩人腰上,避免他們因為什麼而分開,另一根呢,是給他們握在手中發送信號的。可現在,第二根繩子的尾端還有一部分沒入在水中;這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麼危險,但男人直覺告訴他,再不丟或者收回來的話,那麼下一個倒霉蛋就是自己。
皓風蕭咬破嘴唇,想以痛和血的滋味來喚醒手臂的動力。
不過現實沒能如他所願。
柯琤的光魔法也不是沒有副作用的,尤其是那種在短暫的時間內大幅度提升能力的魔法,那種魔法的反噬往往是最強烈、最有付出代價性的。
看著自己沒有了血色的手臂,皓風蕭果斷放棄解開繩子想法;但在挪動了身子后,他才發現自己的腿正在抖個不停。
「你,風蕭你很冷嗎?為什麼你的腳像是聽了搖滾樂一樣晃個不停?還有,他們說的是什麼怪物?」喏布恩對他問道,扶著膝蓋,緩緩站起來。
然而還沒等他完全起身,喏布恩就被柯琤雙手抱到身邊。
「皓風蕭!你還傻站在那你幹什麼?趕快過來!」柯琤向後瞄了一眼,朝他喊道。
努力想使自己動起來的皓風蕭咬著牙,用不知道何時嘶啞的聲音回道:「要是能動我早就過去了,但是,但是我的腿完全不聽使喚了,完全動彈不得啊!」他猛地回過頭,嘴唇流的血散落在船板上。
「沒事,我來幫你!」把特羅克安頓到柯琤船上的艾索亞說道,接著他立刻跳到皓風蕭身邊,抱住他的腰向後抬。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地板被海水濕潤的緣故,還是他鞋子的原因,抱著皓風蕭的艾索亞沒走幾步就滑倒了,一頭磕在船板上,沒了動靜。而就在他摔倒的時候,海面上也出現了新的狀況。
那些從底下冒出來的氣泡在此刻忽然增多,產生的速度也是如此,就好像時間被快進了一般。
因為摔倒的緣故,皓風蕭僵硬的情況變得更加惡劣了;他的左腿失去了知覺。
皓風蕭半閉一隻眼,叫喚了一聲,然後他便發現,捆繞在自己手上的繩子有了動靜,而且是不好的動靜。
這繩子的另一端正在不斷向下扯!
「喂!艾索亞!快把我手中的繩子弄開,不然我就…艾索亞?喂,艾索亞?!」皓風蕭著急的喊道,但這嘶啞的聲音似乎並不能叫醒磕到後腦勺的艾索亞,而且這聲音太小聲了,小聲到距離他三十厘米的柯琤都沒聽到。
這摔倒的響聲雖然是讓柯琤那幾個注意到了,但他們都以為這是艾索亞的失誤,以為他會再站起來把皓風蕭帶回來。
不過艾索亞這一滑卻把自己給摔暈了。
氣泡的增加、繩子的拉力、無人的注意,這些都讓皓風蕭倍感焦急;他又試著叫喚了幾次,但這並沒有什麼用。
就在這個時候,他想到了一個辦法——用頭撞船!
「話說,艾索亞那邊怎麼沒動靜了。」從急救船的後背箱內拿出翼弓的喏布恩問道,這是他剛剛才留意到的。
「對哦,他這摔了之後就沒起來了;難不成摔傻了?」加松斯附和道,接著與喏布恩一同往那邊看去。
聽喏布恩他們一說,柯琤也察覺到了異詳。
「咚!」
剛想著,木板的敲擊聲就在艾索亞那邊傳來,然後他們就聽到皓風蕭接近破喉的喊聲:「快把我,手上的繩子,扯掉!」
意識到情況不妙的柯琤舉起銀劍,向著那根快要綳直的麻繩斬去。
然而還沒等他揮出,那根繩子就像長了眼睛似的,立刻就扯直了。馬上,皓風蕭就被下端的拉力給拖出了艾索亞的懷抱,一頭向著船的右邊飛去。
「休想得逞!」柯琤皺起眉頭大喊,對準皓風蕭立刻抬起左手;銀劍的刀刃在此刻散發出冰冷的鋒光。一時間,喏布恩和彼得他們就覺得自己處在冰天雪地中,被尖錐給穿刺了身體;尤其是下過水,衣服還沒幹的布洛迪兩個,他們的感受更為強烈。
銀劍被柯琤單手舉著,接著他眼睛一眯,對準繩子的方向豎刀斬去。
隨著銀劍的揮出,海面上頓時被劃出一條幾厘米的水線,而這一系列的動作都是在剎那間完成的。
無形的劍氣切斷了麻繩,接著皓風蕭就在即刻要飛往海中的途中停了下來,不對,準確的說是身體撞到什麼東西后才停下來。
隱形能量盾擋在皓風蕭的面前,為他『化解』了衝擊,而他也雙手抱著頭,齜牙地喊著疼。
「艾索亞,艾索亞!喂,醒醒!」加松斯搖晃著他的肩膀,在耳邊對他叫道。
「沒用的,他和你一樣『睡』得太死了,不用些什麼刺激的方法是弄不醒這傢伙的。」柯琤望著不遠處的水泡,把劍背在身後,將還在喊疼的皓風蕭抬到布洛迪身邊,對他說道:「已經沒時間治療為你了,那東西很快就要出來。風蕭,你要學會自己去承受傷害,這是我們聖騎士的職責,當然也不是單純的去抗。只有讓它們轉化成你的動力,你才算是在這片領域中邁入了一步,這也算是考驗的一種。」
「那這考驗還真是,挺大的……」皓風蕭苦笑,又朝喏布恩說道:「喏布恩,能幫我把後背箱里的仟翊拿出來么,現在我需要它。」
「我不是說了讓你好好休息么,幹什麼還要拿劍;再說了,你連動都動都動不了,要劍有何用。」柯琤疑惑的說道,對皓風蕭的舉動表示很詫異。
一旁的加松斯也附和道:「就是啊皓風蕭,你連站都站不起來了,更別說戰鬥了。像前線這種工作還是交給我們這些有行動力的人好,你就負責照看你左邊的艾索亞那幾個吧。」
話雖是那麼說,但喏布恩還是把仟翊取了出來,遞給皓風蕭。他倒是想知道他要這把劍能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