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洛家巨變

第2章 洛家巨變

洛府內院西北角一處偏僻的小院子,房門緊閉的屋裡傳來一陣嬰兒的柔弱的哭聲。洛府剛生產不久的少奶奶手中抱著一個小貓似的嬰兒輕柔地哄著,秀美的臉上滿是擔憂與憐愛。「秦媽媽,小星兒餓壞了,奶水不夠兩個孩子吃怎麼辦?」

秦媽媽手裡也抱著一個小嬰兒哄著:「小少爺也餓得直哭,外面查得嚴,又不能請奶娘,真愁死人了!」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位二十齣頭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正是洛府年輕有為儒雅俊朗的少爺,洛老爺的獨子洛延。

「相公,奶水太少不夠雙胞胎兄妹吃,兩個一直哭怎麼辦?」少奶奶蘇寧焦急地詢問丈夫,「過去幾天了,外面應該風聲小些了吧?」

「請奶娘的事需慎重考慮,畢竟天降流星雨那晚洛府添了對雙生兄妹的事有關生死,知道的都是家裡信得過的人,接生的穩婆也被我們重金封口,對外只說洛府新添了一位小少爺洛雲,當晚前來搜查的官兵也只看到雲兒,星兒這才躲過一劫。這樣吧,我讓秦媽媽去物色一位嘴巴緊身體好的奶娘,讓她每天分三次來前院喂雲兒,喂完就走,至於你,就帶女兒躲在這個偏僻小院『養病』。等孩子大些,我們就搬到老家去生活。」

「好,我聽相公的安排。那到時國都城中的產業就只能交給父親操心了。可留下他老人家在國都操勞,我們不能服侍左右,總難心安。不如把這兒的產業都賣了,父親一起回老家去……」

「不可!這樣大張旗鼓地離開國都容易引人注目,反而惹人猜測。父親說他在這兒鎮守兩三年再回老家去比較穩妥!」

「那我們多留幾個穩妥的人手在這兒照顧父親……相公,你看,星兒在聽我們說話呢,眼睛已經睜開了!」

「我們的星兒長得像你,以後定是個人見人愛的小美女!」洛延對女兒越看越喜歡,似乎忘記了旁邊的兒子,孿生哥哥洛雲。

洛雲與洛星滿四個月大的時候,洛家少爺洛延便帶著妻兒輕車簡裝地踏上歸鄉的路途。老家望州離國都有千里之遙,有洛家祖宅和田地商鋪。回到望州之後,國都發生的殘害女嬰事件留下的陰影也將淡化。

老天爺似乎覺得這一家子太幸福了,決定給點變故,於是洛延在快到家鄉的路上染了病,怕耽誤妻兒的歸期,胡亂吃了些葯堅持趕路。等抵達望州祖宅的時候,洛延就一病不起,藥石無醫,最後在妻子的痛哭聲中,帶著對世間萬物的留戀永遠閉上了眼睛。

少奶奶蘇寧悲痛欲絕,強撐著身體辦完丈夫的後事,也病倒了。

收到消息的洛老爺不相信自己優秀的獨子就這樣沒了,心急如焚地留下幾個管事處理產業就趕回老家。誰知禍不單行,眼看還有一日就到老家了,卻遇上因暴雨引發的山洪泥石流而被掩埋。

當老管家和隨從抬著洛老爺的遺體回到祖宅時,蘇氏臉色發青,雙腿發軟,只覺得天都塌了!一個月內,洛家接連沒了兩位頂樑柱,都是她最親的家人,她只知道洛家倒了,未來一片黑暗!

「少奶奶,你不能倒下啊!小少爺和小小姐還指望著你呀,你要振作起來!」秦媽媽扶住蘇寧的身軀搖了搖。

「雲兒、星兒,你們的命好苦啊,出生不久就失去父親和祖父……」蘇寧想起一對嗷嗷待哺的兒女,更是悲從心來,放聲大哭。

秦媽媽私下裡卻嘀咕開了:莫非孿生兄妹中的妹妹真是掃把星,禍國殃民克家人?不然天龍國的皇帝和國師怎麼會大張旗鼓地處死天降流星那幾日出生的女嬰?看來她們真是不祥……偏偏老爺少爺和少奶奶捨不得小小姐,千方百計地保護她,結果人沒了,家也快敗了。唉!老天不長眼啊。

時間是撫平傷痛的良藥,蘇氏終究還是打起精神來撐起這個家,照顧一雙兒女。好在有忠心耿耿的老管家管事們在,洛家除了在國都的產業全數轉讓之外,其他地方的產業保住了七七八八,一家人的生活倒也富裕安穩,兩個孩子也漸漸長大。出於安全考慮,小姐洛星兒一向以男裝示人,這就讓星兒每天都能跟著哥哥跑出去瘋玩,上樹掏鳥蛋,下河撈魚蝦,偷摘鄰家梨……鄉下孩子能玩的,他們都玩了個遍。蘇氏見兩個孩子實在頑皮,便將他們送入鄉里老秀才開設的學堂里,讓兩個小屁孩收收心,不求學富五車,只求知書達禮。

理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學堂里的二狗子要搶洛星兒的竹編蜻蜓,洛星兒不讓,兩人打了起來。洛雲一向疼愛這個妹妹,不讓別人欺負她,於是衝上去幫忙。二狗子吃了虧,趁洛雲不備,拿起地上的石塊砸到了他頭上,頓時血流滿面。後來經縣城中的名醫搶救,終是撿回一條命,但洛雲從此卻成了傻子,只認得洛星兒,只吃妹妹給的食物,彷彿妹妹的跟班。

蘇氏剛剛養起來的精氣神一夕之間又垮了,人一下子蒼老了許多。秦媽媽委婉勸道:「太太,奴婢覺得星兒小姐的命格確實太硬了,多少對家人有所刑克,不如將她送到您娘家,隨舅舅舅媽一起生活幾年,說不定到時雲少爺的病就好了!」

「這個……也好,反正我兄嫂也知道星兒的身份,不用擔心星兒女扮男裝的事情。」

「算起來她有六個表兄弟,十個表姐妹,去陽州住也熱鬧些。秦媽媽,那你就幫忙收拾星兒的隨身物品,再備上一份厚禮給我兄嫂吧。另外,櫻桃和海棠兩個丫頭比較穩妥,就隨星兒一起去舅舅家吧。」

蘇氏以最快的速度打包送洛星兒上了路。目送寶貝女兒坐著馬車離去,蘇氏只覺得心慌慌的,一個壓抑不住的疑問浮上心頭:難道星兒真的是刑克親人的掃把星?

「不好了,太太,洛雲少爺不見了!侍候的下人怎麼也找不到!」焦急的秦媽媽帶來一個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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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第一掃把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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