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乙級聯賽的尾聲

就這樣，鄭啟翔成功地將孔鵬宇「誘惑」到了成為職業球員的道路上。

先是靠著以前的幫助過的熟人，把他送到了丙級聯賽的俱樂部踢球。

正所謂「天生我材必有用」，來到稍微專業一點的俱樂部，孔鵬宇的首場表現就技驚四座，鄭啟翔說他是如魚得水，等這一天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丙級聯賽的比賽一般在周末，且傳播度不是很廣，128支半職業球隊分區決出冠軍，8個區的冠軍再兩兩對抗，前四名直接晉級乙級聯賽的A區和B區。

短短兩年時間，孔鵬宇幫助球隊在第一個年頭裡殺入了全國四強，遺憾決賽失利，屈居亞軍，但也成功躋身乙級聯賽，但他也獲得了當賽季的射手王和最佳新人。

當然，這也離不開鄭啟翔對他的細心全面的教導。他使得孔鵬宇更加像個職業球員，但至始至終他都沒給孔鵬宇說過自己曾是職業球員。

而大學那邊，鄭啟翔一直冒充家長幫孔鵬宇擋著，家長那邊，他給孔鵬宇出的主意是告訴他的家裡人，他暑假要在學校附近勤工儉學。

孔鵬宇幾個月前已經大學畢業，現在乙級聯賽接近尾聲，A區和B區的前兩名將交叉進行升級附加賽，勝者直接晉級，負者之間再賽，再賽的勝者即可與甲級聯賽降級賽負者進行比賽，勝者升級。

總而言之，最多有三個名額，孔鵬宇所在的錦江之心俱樂部已經確定能夠參加升級附加賽。對於這種還有盼頭的俱樂部，聯賽越是到了尾聲，就越是緊張。

現在是2020年11月11日，這一天是俗稱的「光棍節」，還有兩天，他們就將以B區第一的身份參加升級附加賽，他們的對手將會是A區第二，來自東北的松林下山虎，一家長傳沖吊犀利、防守硬朗的球隊。

教練今天給他們放了半天假，孔鵬宇打算從宿捨出來找鄭啟翔。

去的路上，他母親給他打來了電話。

「你幹嘛呢？」她母親沒有說別的，直接問道。

「我，我沒幹嘛啊。剛從學校食堂出來，準備去午休。」孔鵬宇又撒謊了，他之前給家裡說的是他還有科目沒過，要在學校準備補考，不補考畢不了業。

但事實上，他的那些科目都過了，早就拿到畢業證了。

「小宇，你沒騙媽媽吧？」他母親說。

「沒有，怎麼會！騙你幹嘛！」孔鵬宇趕忙說，「真的還有科目沒過啊！」

電話那頭，她母親沉默了一下，說：「那好吧，你努力吧。有空回來看看，你都是過年那會回來的，成都離家又不遠。」

他的家在四川的綿陽市，到成都市區也就一百多公里，他慶幸父母都忙於工作，沒什麼時間來成都看他。要不就穿幫了。

「嗯嗯，好，空了就回去。」孔鵬宇答應道。

母子倆又聊了會家常，然後，他母親掛斷了電話。

不知不覺，他走到了鄭啟翔的飯館。

飯點剛過，還有幾桌客人在熱火朝天地吃著喝著。

「阿姨。」他給坐在收銀台的鄭啟翔妻子打了招呼。

「小孔來了啊。」鄭啟翔妻子熱情地回應道，「老鄭還在炒菜，你等會，又來找他踢球啊！」

「沒，就是找他聊聊。」孔鵬宇說。

「你說你個小夥子，咋和我們家老鄭那糟老頭子玩得到一塊去啊？」她開玩笑地說。

「什麼糟老頭子？糟老頭子年輕的時候可把某些人迷得神魂顛倒的。」鄭啟翔端著菜從廚房走出來，遞給了服務員，「到現在都還有小姑娘叫我帥哥呢！」

「帥哥家的老大爺吧，」他妻子說，「真好意思說。」

「老鄭，」孔鵬宇顯得有些尷尬，「我還在呢。」

「別說那些鬼話了，人小孔找你有事。」鄭啟翔妻子說，「老不正經。」

「你不就喜歡我不正經嗎？」鄭啟翔一邊解開身上的廚師服一邊說，「我出去下。」

「外套拿上，老帥哥。」他妻子把外套遞給他。

「謝了，小美女，」鄭啟翔依然在說著油膩的老年情話，「走，宇哥。」

他招呼著孔鵬宇從他飯館出來，往平常兩人愛去的大學球場走去，那裡離這裡不遠。

「怎麼了？有心事？」

兩人來到球場，在看台上坐下，學生們應該在午休，操場上沒什麼人，鄭啟翔看出了孔鵬宇的異樣。

「我覺得我媽好像發現了什麼，」他說，「剛才她給我打電話，我感覺怪怪的。」

「她說什麼了嗎？」

「沒有，就是叫我有時間回去看看。」

「那就是沒發現嘛！」鄭啟翔拍了拍他肩膀，「你那麼低調，上次進了那麼漂亮的世界波都只是鼓掌那種低調的慶祝，我在場邊都吼出來了，放輕鬆。」

「可是，」孔鵬宇的表情有些失落，「總感覺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發現。」

「我說你啊，一個年輕人，想那麼多以後的事幹嘛！」鄭啟翔說，「先天下之憂而憂這種事不是你該做的，看你那愁死人的樣子！」

「我……」

「唉，好了，別想那麼多，你現在要想的就是過兩天的那場比賽。」

孔鵬宇沉默了，他明顯很在意家裡人的看法。

「我說宇哥，放寬心，船到橋頭自然直。流星落地之前，你肯定不知道它能砸多大的坑，而且可能還不會有坑。」鄭啟翔把住了鄭啟翔的後背，「現在你要想的，就是下場比賽。」

「嗯。」孔鵬宇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嘛，想那麼多幹嘛。」鄭啟翔說，「下一場你們可是場硬仗啊。」

「教練說下一場要踢的松林下山虎是A區平均身高最高的，比我們全隊的平均身高要高8公分。」孔鵬宇把訓練課上教練說的情況說給他聽。

「據說他們的支點中鋒彭廣有191高，另一個前鋒尹一博以前是練百米的，一高一快，彭廣爭頭槌，尹一博得球就狂奔門前破門。」

「對，教練也是這麼說的。」孔鵬宇說。

「他們應該這場會打532，主動把球權讓給你們，他們老實地準備打防守反擊，而且他們也會卡死你在的右路。」

「這幾場你的表現更加突出了，你的作用他們也看得清清楚楚，雖說不是絕對的核心，但你的那邊確實是你們隊的一個靈動點啊。」他補充道。

「就是被踢得挺痛的。」孔鵬宇說著摸了摸小腿，在場上他經常被人從背後鏟球。

「這算什麼啊，現在的時代大好，可比以前光明多了。」鄭啟翔砸砸嘴，「嘖嘖，宇哥，成名在望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