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最終boss往往要到最後再出來才對嘛~
隨著那位右大臣的離開,老人已經對原來的那五個人失去了任何希望。
不僅是因為這兩次沒一個人成功所帶來的打擊,還有他最近聽到了一些傳聞,什麼大伴御行大納言去屠龍,結果被嚇破了膽,回來之後散盡家財安慰自己之前命令讓去屠龍的下人。
還有石上中納言為了取燕子的子安貝不慎摔斷了腰,不久就含恨而死什麼的,老人準確的說已經是絕望了,但反觀輝夜那邊,整天和兩個小丫頭打成一片……成何體統,難道她打算和兩個小丫頭過一輩子?
雖然這兩個小丫頭很懂事也很聽話,老人把她們兩個視為親女兒對待,但……好吧,老人是真的下不去口去責備她們。
「唉,怎麼辦啊。」老人愁苦地嘆著氣。
又是幾天平靜的日子,老人再次聽到門外那熟悉的敲門聲,不過這次老人有點懶得動彈了,但想了想這樣太無禮了,於是還是過去開了門,只不過步伐要比上兩次慢的多。
「來了來了。」
應和著,老人開了門,然後他愣了一下,搖了搖頭,露出一副哀其不幸的表情,握住那人的手,從懷裡取出了一些錢放在了上面,並且拍了拍那人的手說:「今後有什麼困難就來這裡吧。」
同情地擺了擺手,關上了門,留下了一臉懵逼併且衣衫襤褸面容滄桑的車持皇子獃獃的站在了門外……
「啊,真是太抱歉了,老夫一時間竟沒認出您。」老人歉意地說。
「沒關係,我這副樣子就連我的親人都險些沒認出我。」車持皇子藤原不比等,也就是妹紅的父親,擺著手,示意老人不要在意。
然後拿著上面覆蓋菱錦的長盒子說,「我幾乎是丟了性命才取回這玉枝,快拿去給輝夜姬看吧。」
他裝出一副十分急不可耐的樣子,但內心其實早已有了萬全的把握。
老人接過那盒子,送去給輝夜看,原本還自信滿滿的輝夜先是一愣,然後難得的頭疼了起來,因為這蓬萊玉枝做的太逼真了,而且不僅如此,這個玉枝還是有一些靈氣的,雖然和夢白的那個一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別,但是,就是因為這一絲靈氣讓輝夜最後的借口都沒了。
怎麼辦?明知道東西是假的但卻證明不了,這就讓輝夜很難受了。
難道,我註定要栽在這個色老頭手上了?
見輝夜如此愁眉苦臉,老人心中那個高興啊,說:「女兒啊,你看,你囑咐皇子去取蓬萊的玉枝,他分毫不差地取來了。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說呢?皇子還穿著旅行服裝,一路奔波,連自己家裡都沒有到過便來了這裡。可見他的誠心也不假,來,你也快點出去和他會面,同他定親吧。」
輝夜沉默不語,這假貨做的讓她挑不出一點毛病。
看輝夜不說話,老人更加確定這是真的了,臉上的笑容也愈加濃烈,拿出了放在盒子里的紙條念了起來:「身經萬里長征路,不折玉枝誓不歸。」
然後又轉頭對輝夜說:「你看看,這玉有了,詩也有了,你還在猶豫什麼啊。」
老人催促著,輝夜沒說話,只是用一隻手扶著臉,冥思苦想。想著最後的策略……
門外的藤原不比等見輝夜遲遲沒有回應,氣勢不自覺的就上來了,沒有被允許便直接從走廊走到了屋內,老人見狀,想了想,也是,人家千辛萬苦的把東西找來了,輝夜便是了他未來的妻子,這樣也無妨。
老人讓輝夜趕快去見一見車持皇子,不過輝夜搖著頭,說:「再給我一些時間。」
不是因為輝夜要再拖延一些時間來想辦法,說實話她此時已經放棄了思考,她需要時間只是因為她在等,等夢白來救她……
其實就在一大早聽到車持皇子尋到蓬萊玉枝時,夢白就出發了,「姐姐,既然你說蓬萊玉枝在月亮上才有,那他一定是要拿假的來騙你了,我去找些證據,順便幸運的話也許會弄到救兵的。」
輝夜當時還滿不在乎的說:「小夢白你真是多慮了,就算他弄一個假的,我也能用一萬種方法來證明那是贗品。」
……好吧,輝夜承認這次打臉了,而且還打的啪啪的。
小夢白你快回來啊,嗚嗚嗚……輝夜在心中不斷祈禱著。
「唉,你這丫頭……」老人看輝夜如此煩惱的樣子也不忍心再催促她,只好先和車持皇子聊起了天,等輝夜自己想通了就好,她一時接受不了也情有可原。老人是這麼想的。
「我那女兒還有些害羞,不肯出來見您,請見諒。」老人對車持皇子歉意地說。
藤原不比等也不急,畢竟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老人家,您哪裡的話,就給輝夜一段時間吧,我相信她最終一定會認識到我對她的愛是有多麼深,然後愉快地答應我的請求。」
這話聽得輝夜有了一種想打人的衝動,不過自己還是消停點等夢白回來吧。
看輝夜如此煩惱,輝夜身後不遠處的妹紅心裡很是不舒服,一邊是自己的混蛋父親,另一邊是自己親愛的姐姐,這還用選嗎,妹紅當然是站在輝夜這邊的了。
「姐姐,我去把那東西燒掉吧。」妹紅悄悄的來到輝夜的身後,小聲的說。
輝夜搖了搖頭,用她們兩個才能聽到的聲音背對著妹紅說,「那玉枝上附有神明的力量,雖然很少但依舊會傷到你的。」
「為了姐姐,我什麼都不怕。」妹紅堅定的說。
「什麼都不怕嗎……」輝夜輕聲嘀咕著,一時間有些出神,似乎想到了一些事,但很快就恢復了。
笑著在妹紅的腦袋上揉了揉。
「姐姐?」妹紅不明所以地看著輝夜,輝夜也沒說話,只是笑得越來越開心了。
老人讓下人去準備新房后,便坐下和藤原不比等接著聊了起來,「這玉枝如此美麗,不知是從何處尋的?」
藤原不比等此刻也換好了衣服,嗯,新郎官的那種,輝夜也早就被下人帶去更衣化妝了,只是輝夜一直是愁眉苦臉的狀態就對了。
老人這一問,藤原不比等笑了,自己準備了那麼久的故事總算派到用場了。
喝了一口清茶,他向老人緩緩道來了自己的海上之旅……因為太多咱就不寫了。
總的來說,藤原不比等編故事還是下了不少功夫的,再加上他繪聲繪色的演說,老人直接就信了,聽完藤原不比等的講述,老人感嘆到:「常入野山取新竹,平生未歷此艱辛。」
藤原不比等也回了一句:「長年苦戀青衫濕,今日功成淚始干。」說著,眼角閃出一絲淚光。
這讓老人更加感動了,「我那女兒今後就託付給你了。」
「放心吧,我一定會給她最幸福的生活的。」
藤原不比等心裡已經高興的要上天了,「我去看看輝夜換好了衣服沒有。」
藤原不比等說著,起身就要去尋輝夜。
但就在這時,老人的家裡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那六人走進院子,其中一人手中拿著一個棒子,額,不是來搶親的,他們是來請願的。至於請什麼願?看看藤原不比等現在的臉色就知道了。
老人從屋裡走出,問,「你們是何人?」
那手持請願字樣的木棒的人說:「我等六人為了製造玉枝,粉身碎骨,艱苦絕粒,已歷千有餘日,皆精疲力盡,然而不曾得到一文工錢。懇請將我們應得的工錢交付於我們!」
製造玉枝?老人不禁吃了一驚,忙問藤原不比等怎麼回事,藤原不比等狼狽不堪,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光想著來見輝夜,忘了先把他們的工錢先付了……
如果藤原此時的心情可以形容的話,那便是猶如有千萬匹『神獸』在他的心中奔跑著。
一邊的輝夜此時正一個人在屋裡默默的發著呆,身上已經換好了新娘的衣服,臉上也難得塗上了粉妝,輝夜從小到大還從未用過這些胭脂水粉呢。
這一打扮,輝夜原本就美麗的面孔變得更加傾國傾城了,再加上她現在憂鬱的表情,任誰看到都會被迷的神魂出竅吧。
如果輝夜現在的樣子被藤原看到,嗯,估計那傢伙會像范進一樣樂瘋的。
忽然間,一雙柔軟的小手捂住了輝夜的眼睛,「哼哼哼,輝夜啊,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女人了,哈哈哈哈。」
那稚嫩的但又努力裝成熟的聲音直接把輝夜逗笑了。
「啊,是啊,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輝夜應和著,猛地轉過身把身後的小傢伙死死抱住,摸著那粉紅的臉蛋說:「你可要好好對我呀,小可愛~」說著便親了上去,夢白直接就變成了圈圈眼,小臉也一下紅的都快冒煙了。
「唔,我,姐姐,證人,找到了。」
由於夢白的CPU已經過熱,導致她現在有些神志不清。
「嗯,姐姐知道了,謝謝小夢白。」輝夜高興的抱著夢白轉了幾圈,現在就差把夢白舉高高了。
放下了夢白,輝夜說:「小夢白,我去把最後的事情解決,在這裡等著姐姐喲。」
「好的,姐姐加油!」夢白沖輝夜揮著小拳頭。
真想咬上一口呢,輝夜看著夢白那粉粉的臉蛋想到。
輝夜在出門的一瞬間空間一陣波動,她身上的衣服便換成了平時的那件,臉上也蒙上了一層面紗。
這個時候下人也急忙跑了過來,見到小姐的衣著她先是一愣,然後無奈地笑了笑,小姐真是調皮呢,明明給她換好了衣服她卻又偷偷的換了回去。
這樣想著,她把手中的請願書遞給了輝夜。
「這是?」
「那些匠人的請願書,老爺不識字,藤原大人又不願意念,只好來找小姐了。」僕人說。
輝夜點了點頭,打開書信,上面寫著:「皇子與我等卑賤之工藝匠共同隱居一處,凡千餘日,命我等製造精美之玉枝。當時曾蒙惠許:成功之日,不但酬勞從豐,並且授予官爵。我等思量,此乃皇子之御夫人輝夜姬所需之物,我等應向此地領賞,今日即請惠賜。」
「呵。」輝夜看完之後,微微一笑,「帶我過去。」
「是。」
見輝夜拿著那封書信過來,藤原不比等的臉色也愈發難看了。
直接走掉?不行,如此太過丟人。
但呆在這裡又猶如公開處刑,這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啊啦?藤原大人拖欠工錢可不是什麼好的作風呢。」輝夜微笑著,藤原不比等沒有說話,眼神躲躲閃閃。
切,真無趣。
輝夜本以為他還會辯解幾句,自己再趁機好好嘲諷他一下。
見他不說話,輝夜也就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了,給老人把書信的內容念了一遍。
老人這個生氣啊,感情自己之前都白高興了,而且若是這些匠人沒來他的寶貝女兒豈不是要被車持皇子給騙走!
輝夜安撫了一下老人,拿筆寫了一句詩,詩曰:「花言巧語真無恥,偽造玉枝欲騙誰!」放在那個長盒子里,讓老人一同歸還給了藤原不比等。
老人礙於身份的原因也不好發火,只得把他晾在了一邊不管了。
藤原不比等就那麼干坐著,直到所有人離開他才悄悄地溜回了家。
對於那些匠人,輝夜可謂是大加賞賜,那些匠人自然開心地不得了,不僅工錢拿到了,而且還見到了輝夜姬,那可是原本他們一輩子都不可能見到的人,別說有什麼非分之想了,他們僅僅是見了這一面便心滿意足死而無憾了。
領了工錢,這些匠人們開心地離開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那些匠人們還在談論著輝夜的美貌。
「如果能讓我娶到她,我寧願十輩子當牛做馬。」其中一個人說。
另一個人嘲笑道:「呵,就你?做夢吧,沒看人家輝夜姬拒絕了多少王侯貴族了。你能去給她擦鞋都是十世修來的福分外加祖墳冒青煙了。」
其他人聽了,全都笑了起來,也包括被嘲笑的那個人,本來他就是在開個玩笑。
「這些錢,我們平分了吧,大家也是時候該分別了。」領頭的人說,其他人也點了點頭。
然而就在他們把錢財拿出來的時候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從四周出現,什麼話也沒說直接把這幾個匠人打的頭破血流,即便是匠人們苦苦求饒他們也沒有停手。
「說,是誰帶你們來到輝夜家裡的!」一個黑衣人走上前問匠人中領頭的那一個,漢部內麻呂上,也就是領頭的人,立刻就明白了此時的狀況。
「我們是自己尋來的!」他堅定的說,因為那個白色的小傢伙他實在不敢想象如果落到這些人手裡會是什麼下場。
「不說是吧?」
這個黑衣人可是聽自家的老爺說了,這群匠人根本不知道輝夜的住處,就算是找來也不會如此之快,一定是有人帶他們來的。
「不說,我們就把這些金銀全部拿走,如果說了,我們家的老爺說了就對此事既往不咎。」
「大哥……」
其他幾人猶豫了,然後回應他們的是一聲怒斥,「混賬!錢有人命重要?!」
那幾人聽了全都默不作聲了,「呵,嘴還真硬啊,給我打,打到有人肯說為止。」
就這樣,哀嚎聲,打罵聲響遍了山野,最後也不知是誰把夢白說了出去,那些黑衣人才離去,而且還帶走了所有輝夜給那些匠人的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