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有了變化

還是向陽撞球廳的人比較多一些，畢竟是坐落在市場裡面，各式各樣的人群來來往往，特別是各種小商小販，忙碌了一天之後，都喜歡在晚上出來逛逛，散步這種運動方式不適合他們，所以大多數都來到了這裡，不僅僅是為了撞球娛樂賭錢，有時候還為了能夠打探點什麼消息。

張家長李家短，誰家的大姑娘出嫁了，哪個寡婦又和誰好上了嗎，這裡雖然沒有人賭大錢，但是小局還是經常有的，似乎每一個人都在運用著自己的智慧，想要在相同智慧的人那裡套路點。

張憲洋再一次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忘記了他，但是依然記得吳陣雨這個小子，人群里冒出了一個聲音，「小雨子，你這臭小子，怎麼這些日子都看不見你了？又跑哪裡幹壞事去了？」

「幹什麼壞事，這些天專門找個地方練習撞球了，怎麼不服氣唄，不服就掛兩桿？」吳陣雨不甘示弱地回應道。

「好小子，真是幾天不見漲脾氣了啊，來來來，今天我就好好收拾收拾你這個屁孩子。」一位中年大叔級的男人，流里流氣地說道。

「咱倆就五塊錢一局，採用最新的國標打法怎麼樣？」吳陣雨笑嘻嘻地說道。

「什麼國標打法？你說說。」

吳陣雨又耐心地解釋了一番之後，對著那個男人勾了勾手，不屑地語氣說道，「先把錢壓上，咱們在談下一步話題，否則的話，沒門。」

吳陣雨這小子這一副態度，差點沒把那個中年大叔的鼻子給氣歪了，一連道了幾聲好，「好好好，小子，今天非得讓你吃點苦頭，」說完之後掏出了五張十元的往球台上一拍。

張憲洋看到后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這小師徒倆小哥倆又開始了腹黑的活動了，小的由吳陣雨應付，憑藉著吳陣雨這張小嘴和滑頭，足可以挑起別人的好奇心了，飛蛾撲火似的一戰，大魚由張憲洋來對付，張憲洋感覺自己的現在的狀態，幾百以內的賭球局，在這座小城中未必會輸。

說著說著兩人便開始了球局，張憲洋靜靜地站在了一邊觀察著，如果沒有長期認真地訓練過的業餘球手，難免會出現低級的失誤，正好在這個中年大叔的身上得到了印證，近距離的球，沒有走好位，遠距離的球，準度不是很高，不是瞄得不準，而是出桿的一剎那，擊球點發生了偏移。

而吳陣雨看似打的有點笨拙，一板一眼，但是長局便能看出優勢了，如果是以前的吳陣雨，還是那個撞球廳的小混混的話，今天就真的敗得一塌塗地了，中年大叔無論從心理素質和經驗上都佔有優勢。

在開始的幾局中，吳陣雨確實有點不適應，中年大叔那拐拐愣愣的桿法，時準時不準的進攻，確實能蒙住一般的業餘球手，但是吳陣雨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訓練與對抗，適應賭球的氛圍也變得快了。

利用新的國標規則，思路特別清晰，吳陣雨時不時地做了一桿小斯諾克，給對手造成障礙，就這樣一點點追平了局數。

十局過後，吳陣雨的優勢顯現出來了，越打越順，這都是源於基本功的紮實，局數的比分已經是七比三了，二十塊錢已經到手了，而且吳陣雨似乎找到了一些感覺，進攻的準度提升了，大有大殺四方的感覺，這時，旁邊的張憲洋看著吳陣雨咳嗽了兩聲。

吳陣雨一看張憲洋的眼神，明白了幾分意思，那就是適可而止，見好就收，錢不是一天賺的，就像做買賣一樣，不能做一鎚子買賣，一下子把人黑死了，那樣的話以後誰還會來，要細水長流，慢慢掏空你的錢包。

吳陣雨突然停了下來，笑著對那位中年大叔說道，「大叔，今天咱們就到這裡吧，咱們今天不見明天見的，小雨哪天在來陪你，我看你今天也是有點累了，咱們都回去休息休息，改日再戰如何？」

中年大叔想了想，也是這麼回事，這小子不知怎麼了，這段時間球技漲了這麼多，要是再打下去，輸個百八十的是小事，丟人可真就丟大發了。

在臨走的時候，吳陣雨還得意洋洋地說道，「同水平段的可以預約，我明天還會來的。」

回到了張憲洋家的球房，進屋之後兩人一邊練球一邊研究著，吳陣雨問道，「憲哥，就像咱們這樣，能長久嗎？」

「估計是不會太長久，誰也不是人傻錢多，誰願意讓你天天贏啊，還得在研究點辦法？」張憲洋思考了一會，說道，在那時張憲洋的智慧還沒有達到想要促進一個行業的發展，還是停留在自己賺錢的階段。

即使這樣也沒有動搖吳陣雨對撞球的熱愛，就像一個沒有長腦子的孩子繼續練球，但是張憲洋必須要琢磨點事了。要想賺到錢，首先得有人玩，怎麼才能吸引更多的人加入這項運動，這是一個首要的問題。

兩人分析了一下整個小城的撞球廳情況，人員活動最多的要數市場里的向陽撞球廳，還有北街的避暑山莊上面的撞球廳，最後一個就是西門胖的西環撞球廳了，那裡的學生最多，和學生年紀相仿的社會青年也不少，而市場里的撞球廳則是一些小商小販更多一些，北街的撞球廳則是年紀較大一些的社會青年多一些。

因此，現在就要在這幾個地方展開自己的市場和行動，這座沉寂了多年的小城會不會出現一位天才運動員呢，張憲洋笑了笑。

在那個年代還很少有職業球員的說法，不想國外的NBA等俱樂部那樣的發展，大多數運動員都是屬於省隊或國家隊的，但是張憲洋的心中已經有了這樣的想法和願望，這一座小城已經困不住這條蛟龍了。

與張憲洋有著同樣想法的還有一個吳陣雨，雖然這個年紀並不懂得什麼叫職業球員，但是吳陣雨的心中有一個夢想，那就是背著一支杆打遍天下無敵手，做一個撞球界的大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