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等你醒來
他們出了給沈煜安排的房間,君喻停住腳步,看向墨家兩兄妹,道:「這本是鬼醫谷的事,不能同外人說,但既然都到這個地步了,我就告訴你吧。鬼醫谷有個規矩,要想請動鬼醫出診,非白芷令不可,我之所以不告訴你是因為白芷令在一百年前就被弄丟了。白芷令一共三塊,碎了一塊,丟了一塊,而僅剩的一塊在師傅那裡,是鬼醫傳承的信物。」
墨玖一下子抓住了關鍵:「在你師傅那兒?那你可知道她將白芷令放在了何處?」
君喻搖了搖頭:「不知道,但白芷令是鬼醫傳承的信物,師傅極有可能放在藏書樓,那是鬼醫谷的禁地,只有得到師傅允許的弟子才能進去研習裡面的醫術,而且裡面設有禁制,就算進去也只能待在一塊地方,別的地方是進不去的。」
「禁制?陣法?」墨玖問道。
君喻一臉神秘地搖了搖頭:「這關乎鬼醫谷幾千萬年的歷史了,不可說不可說。」其實他也只知道大概,但鬼醫谷都快被世人遺忘了,更何況是那些玄之又玄的事情呢?
既然他這麼說,墨玖他們也不再追問,她現在只關心一點:「那我們該如何突破禁制拿到白芷令?」
君喻沉默了一下,而後道:「禁制我們一般人是沒有辦法破解的,就連鬼醫都要得到鬼醫傳承才能知道裡面的奧妙,所以,我們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拿到鬼醫令,鬼醫令可以打開藏書樓裡面的禁制。」
「如何才能拿到鬼醫令?」墨川追問。
「額……得到鬼醫令也有兩個方法,第一個就是把鬼醫令偷過來,第二個就是我現在就繼承鬼醫的位置,成為新一代鬼醫,拿到鬼醫令,只是……」說到這裡,君喻的臉微紅:「只是……我學藝不精,還沒有繼承鬼醫的資格。」
墨玖微微挑眉,有些驚訝:「你這還不夠格?」君喻的醫術她是知道的,她的醫術就是太醫院的太醫都比不上的好吧,竟然還不夠繼承鬼醫的位置,那鬼醫的醫術該有多高?
君喻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將心中的話說出來。
他的醫術放在外面的確是無人能及,但在他師傅面前,那就是戰五渣,根本比不得。
鬼醫谷的醫師學習的不只是醫術和毒術,還有煉丹術,他家師傅至今沒有教過他煉丹術,只給了他一本修習火系玄術的書和煉丹的書讓他自己琢磨。
墨玖問道:「所以我們只有偷了?」
既然君喻現在不可能繼任鬼醫,那他們就只有偷這一個方法了。
君喻點了點頭:「的確只剩下這一個法子了。」
「晚上如何?夜黑風高好辦事!」
君喻搖了搖頭:「我師傅與一般人不同,到了她這個年紀這個境界已經不用睡覺了。」
墨玖一臉疑問:「不用睡覺了?什麼意思?難道她成仙了?」
君喻點了點頭:「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唉,這個問題你們就先別糾結了,這個事情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總之晚上不行,不過可以等到師傅……額……沐浴的時候。」
君喻思來想去只有這個時機最好了。
忽然,一個弟子朝他們跑了過來,雙手交疊置於額前,身子微躬,朝君喻行了一禮:「師兄,谷中來了客人,師叔讓你準備一下。」
「客人?是什麼客人?」
小弟子看了看墨玖他們,又看了看君喻,道:「是千葉樓主。」
千葉樓?墨玖他們心中滿是疑惑,這江湖中何時又出了這樣的門派了?
君喻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多謝師弟告知。」
他這小師弟是他師叔最小的弟子,長得一副正太的模樣,年紀雖小,可天賦卻很好,雖然同他比起來還差那麼一點兒。
等小師弟走後,君喻道:「或許這是我們的機會。」
墨玖一臉疑惑:「怎麼說?」
她們對著鬼醫谷並不熟悉,一切還是聽君喻的來比較好,免得的嘴了鬼醫,他不治就糟糕了。
君喻道:「師傅的酒量不好,可千葉樓主一來是一定要喝酒的,所以,我們可以等到師傅喝醉的時候動手。」
君喻對他家師傅的酒量是真的不敢恭維,但在此中情況下,卻是她們最好的機會了。
墨玖問道:「你確定她們真的會喝酒?」要是她們不喝酒怎麼辦?
君喻卻笑著道:「你以為千葉樓主來這裡是幹什麼的?鬼醫谷的桃花酒是最出名的,千葉樓主好酒,每次來都要拉著師傅品酒。」
雖然他家師傅不喜歡喝酒,但每次都會賣千葉樓主的面子,陪他喝幾杯。
可他家師傅酒量不行,每次都是喝幾杯就倒了。
墨玖點了點頭:「那我們誰去偷?」
君喻沉默了一下,道:「我去吧,我畢竟是她的親傳弟子,就算被發現也不會怎麼樣的。」
墨玖點了點頭:「好,那我們給你把風。」
的確,這件事君喻去做事最合適的,他畢竟是鬼醫谷的人,又是鬼醫的親傳弟子,就算被發現頂多也就是懲罰一下。而他們去的話,沒被抓住還好,若是被抓住了,求醫不成,還會被直接扔出谷去。
在君喻去準備之前,又補充道:「在葯埔的後面有一潭靈泉,泉水有療傷祛毒的功效,等晚膳之後我叫人帶你們過去,雖然不能解王爺身上的毒,卻能緩解緩解。」
「好!」墨玖點了點頭。
完了之後,墨玖回到君喻的房間照顧君喻,而墨川則跟著君喻走了,在行動之前他們還是要打探清楚鬼醫谷的情況比較好。
墨玖坐在床邊,看著雙眸緊閉,臉色蒼白的沈煜,微微嘆了口氣:「你什麼時候才可以醒?我和君喻的婚約已經解除了,就等你醒來同我訂婚了。」
可沈煜的雙眸依舊緊閉著,墨玖拿手戳了戳他的臉頰,完了又捏了捏,將他的臉揉成了各種形狀,可沈煜就是不睜眼。
墨玖的心智雖然比同年人成熟很多,但終究只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現在喜歡的人就這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難免有些忍不住了。她眼眶微潤,兩行淚從臉頰上滑落。
她心中難過,一哭就停不下來了,也或許是積累了多年。她這麼小,可卻是一家之主,所以她不能哭,她這麼一哭,就像是將多年的委屈全部哭出來了。
此時的她才像是一個孩子,而不是那個無論受到多大委屈都要忍著的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