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追夢的開始

天空陰沉下來，烏雲摩擦著，閃電與狂風肆掠著，整個世界彷彿被冷色調所支配。龍宇站在鹿爹的墓碑前，腦中一片空白。

雨慢慢落下，隨著時間越下越大，拍打在地面的聲音越來越響。水順著他臉頰流下，不知那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

爪子攥得緊緊的，血珠從指縫間滲出。

「龍宇…」鹿哥看著龍宇的模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哥…你不要這樣…」小野撐著傘拽著龍宇的尾巴，想讓他趕快回去，可不知為何，怎麼使勁都拉不動龍宇分毫。

在遠處看著這一切的鹿娘，也還是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兒子如此低落，走上前說道：「這一切的發生都太過突然，這不是你的錯。」

風刮在龍宇的臉上，可他並未覺得任何疼痛。

「我如果能有些實力，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龍宇總算吐出一句話。

「你現在這樣，可不是鹿爹想看到的。」鹿娘也明白，越聰明和敏感的人，對待感情就更容易不理智。

「呼…」龍宇抬起頭，望著天空中的黑雲，然後摸著小野的頭。「我們回去吧，不能讓小野也因為我淋到雨感冒…」

「哥哥…」小野從身後抱住龍宇，心裡也是尤為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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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熱水澡還是舒服…」龍宇跟小野在熱水桶里泡著，祛除身上的寒氣。

回來路上雨越下越大，傘都無法遮住，最後乾脆丟掉傘跑回家。

小野用爪子玩水，什麼話也沒說，尾巴怏怏著，一臉愁容，情緒明顯有些低落，活活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龍宇腰著小野，捏起他的臉蛋，挑逗著他：「剛剛還說我低落，怎麼自己就這幅模樣？」

小野沒有反抗，繼續用爪子玩著水。龍宇覺得事情不簡單，停下手中的動作。

尷尬的對視會兒后，小野忽然抱住龍宇哽咽起來：「如果…不是我搗亂的話…那時候哥哥可能都帶我躲到安全的地方…那樣鹿爹就不會…」

龍宇看著小野在面前哭泣著，不禁心疼起來，這好歹也是自己在這個世界里的兄弟。

「這不能怪你，我們都是小孩，想從那隻凶狼的追捕下逃脫本來就不可能。」龍宇把小野抱在懷裡，安慰著他，接著將鹿爹原先纏著的紅布帶系在小野的右爪臂上。「我們應當好好繼承鹿爹的意志。如果你想哭就哭出來吧，至少能讓你好受些，哥哥不會笑話你的。」

「嗚嗚嗚…」小野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放聲大哭起來。

小野就這樣哭了很久，哭到最後直接睡著了。龍宇抱著小野從水桶中走出，拿起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身子。穿好乾衣服后，將小野抱回床上，蓋上被褥準備離開，而小野卻拽著龍宇的右爪，死不放手，嘴裡還小聲地喊著鹿爹。

「看來這對他的打擊還是太大了…」最後龍宇也乾脆不鬆手。

死亡對於大人來說，尤其對他生前關係甚好的朋友與家人，帶來的精神和心靈上的打擊都是極為沉重的，在小野這個年紀，已經很難為他了。

龍宇將被子四角掖好，坐在旁邊輕輕摸著小野的臉。

鹿娘和鹿哥從門縫中看到眼前這樣的景象，心口的石頭也算是平穩放下，各自回到房間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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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龍宇便在雜物間里到處翻找著物品，想要把原來的那兩把斷刀尋找出來，然而動靜太大，堆積如山的雜物頃刻間倒下，都驚嚇到鹿娘他們。

「兩把斷刀我一直給你們儲存的好好的。」鹿娘從儲物櫃里將斷刀拿出——兩把斷刀身長一寸二尺，最寬處大約為二寸；柄以鐵制，柄首處還刻著狼頭的模樣。

龍宇接下刀，撫摸著它，卻只感受到金屬傳來的冰冷，並未有其他感覺，小野則是好奇地打量著刀。

「當初收養你們的時候，就只發現兩把斷刀，也沒有其他的東西。」鹿娘摩挲著下巴，回憶著當天的事情。「你現在問起刀的事情，是想鍛煉自己吧。」

龍宇頷首，把刀背在自己身後，朝外走去。

鹿娘看著龍宇的身影，之前眼中隱藏的憂傷，再次出現。曾經她覺得龍宇跟小野這對兄弟性格應該很相似，可不知為什麼，從龍宇身上傳來的感覺，更像大人。

龍宇第一時間並沒有拿刀去後山的竹林里修行，反而是自己找到磨刀石，重新將這塵封兩年的刀打磨。

磨刀發出霍霍的響亮聲，龍宇精力十分集中，以至於小野進房走到他身邊都沒察覺。

「哥～」小野從后抱住龍宇，嚇得龍宇打了個顫。

「呼哈…別嚇你哥啊…小野。」龍宇大呼口氣，繼續磨刀。

「哥…你能幫我把刀給打磨下嘛？我也想鍛煉自己。」小野把刀放在龍宇腳邊，然後坐在其身旁。「等我變強了，成為像將神那樣強大的人之後，我才能保護你、鹿哥還有鹿娘！」

無邪的眼神透露出堅毅，鏗鏘有力的話語從弱小的身軀里說出，聽起來如此不現實，卻又十分真實，就像小孩子說未來成為將軍，保護家裡人。

龍宇停下爪中的動作，看著小野：「或許吧，但現在先讓哥哥來承擔這一切吧。」

「不要～我要跟哥哥一起保護大家！」小野嘟起嘴，滿臉的不開心。

龍宇放下刀，手肘磕在大腿上，看著小野，露出會心的笑：「好啦好啦，你說是就是唄，現在麻煩你跟鹿哥幫忙準備點喝的，等會兒忙完后，再跟你們一起玩。」

一聽有玩的，小野那尾巴晃得飛起，這讓龍宇都覺得他是不是二哈的後代。唉不對，這不也等於說我自己嗎…

小野也沒管龍宇臉上微妙的變化，立馬跑出房找他的鹿哥玩去了。

童稚的笑聲在這不大的房子里四處傳播著，就像以前龍宇在院子里聽到的那樣。

龍宇搖搖頭，既然決定在這個世界生活，那麼就得為今後做打算。

至少目前是這樣。

龍宇想了想，大部分的動漫劇情應該都在12到18歲之間，至少現在還有十年的時間讓他來準備。

那麼…我至少要成為你心裡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