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弱肉強食

夜深人靜的沐家，三個人遲遲未肯睡去。林木嘴裡依舊叼著一棵不知從何處尋來的狗尾草，他此時躺在房頂之上想著器靈問他的三個問題。

器靈說的沒有錯，這是自己所必須面對的，可是即便道理是如此自己就要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嗎？自己以後就不可以相信人性本善了嗎？

他現在心裡很亂，他好想念師傅。只是一想到師傅又有一個問題在自己的腦中揮之不去，師傅究竟是什麼人？他為什麼會有怨靈符這種寶物的存在？自己的父母究竟是誰？真的如師傅所說自己是個孤兒嗎？

頭痛的感覺讓他使勁搖了搖頭，想要努力的將腦中那些雜亂的想法甩出去，可這是當然不可能的，這些只是無用功罷了。

就在此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

「林大哥，你還沒睡嗎？」

轉過頭向下看去，只見沐五月此時正站在地上。淡淡的月光映在她的身上將她襯托的像是廣寒宮降世的仙女一般，清雅高潔，神聖不可侵犯。

林木有些看呆了，直到沐五月又喊了他一句才回過了神。

「哦，是五月啊，你怎麼也沒睡啊？」

「林大哥，我想和你談談。」

林木聽后長嘆了一口氣，該來的總要來，自己看來今天晚上必須給這個小妮子一個解釋了。

他起身跳下了房頂，在沐五月面前站定。

「五月，你說吧」

其實沐五月早就來了，她剛才一直就在底下看著房頂上對著月亮發獃的林木。她也很糾結，不知道應該怎麼和林大哥開口，在她心裡始終覺得今天林木的所作所為不是他的本意。可是看著他糾結的樣子，自己卻又不知怎麼寬解他壓抑的心情。

直到看見林木使勁的搖晃著他的腦袋，沐五月知道自己必須要和林大哥談一談了，所以她出聲叫了林木。

在銀色的月色下，二人開始了這段影響他們一生的對話。

「林大哥，我知道你一定很後悔，自責，可是我和爹爹真的不怪你，另外我想向你道一聲歉，今天我後退沒有接受你的幫助是我的錯，林大哥對不起。」

不知所措的看著面前突然向自己躬身道歉的小姑娘，林木實在是想不到沐五月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就在他準備將她扶起說沒有關係的時候，小姑娘自己起身了，然後繼續說了下去。

「林大哥，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可是我覺得你做的並沒有什麼錯誤，真的，我從小就沒有出過家門，所以爹爹買了許多書籍給我，起先我讓爹爹買的是那些簡單的山水日誌，後來我讓爹爹買的就是一些真實的野史雜記了，在野史雜記中我了解到了好多真實發生的事情，所以我清楚的知道如果沒有你殺了這幫人我們的後果是什麼？林大哥你如此博學，我不信你沒有看過這種類型的野史雜記吧！」

「可是」

「林大哥，你知道我躺在床上這些年通過這些野史雜記所了解到的這個世界的本質是什麼嗎？」

「什麼？」

林木已經不自覺的被沐五月的話所吸引，他實在是想不到這麼一段話會是從這樣一個飽受痛苦的小姑娘口中說出來的，也許是命運的不公吧，這使得她在看待某些問題上有了一些常人所不能理解的看法。

「弱肉強食，很可笑吧，這本來是獸類所秉承的法則，可是我在書本中體會到的就是這些，而今天郭正直這位城主府千金少爺的做法更加堅定了我這一觀點，林大哥我知道你善良，可是有時候善良真的不足以打到自己想要的目的，甚至連自己所擁有的都守不住！」

「誒呦，這個小姑娘了不得啊，要是體內的神脈可以徹底根治，這又是一個女帝啊！」

器靈早在沐五月出現在院落之時就發現了她的存在，他卻沒有出聲打擾，他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想看看這個小姑娘想要說些什麼。可是令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沐五月竟然會說出如此一番話，這不禁令他對小姑娘高看了幾分，要知道，小姑娘所看透的本質是許多人直到最後身消道死家破人亡才參悟出來的。

再看林木，早就猶如被五雷轟頂一般動也不動了，今天與器靈和沐五月的兩段對話著實是令他感到了世界的可怕和自己的軟弱，可是讓他就這麼一下子改過來對世界的認知卻又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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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

「城主，不好了，不好了！」

只見一個家奴裝扮的人慌慌張張的衝進了府內的議事大廳。

「什麼事情如此的大驚小怪？忘了我平常怎麼跟你們說的了？！」

說話的正是本城的城主郭凡，此人身長八尺有餘，長得也是五大三粗，古銅色的臉龐上正有著滴滴汗珠滾落，而渾身上下也有著淡淡的熱氣升騰，可見是剛剛進行完鍛煉。

「城主，不好了！少爺，少爺的命碑碎了！」

「什麼！」

聽到此話，郭凡騰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由於起身之時太過用力，石制的扶手都被他捏成了碎末！

「此話當真？」

「千。。。千真萬確」

看著瞬間到了自己面前的城主，家奴嚇得說話都結巴了起來，可是倒也還是把要說的話說清楚了。

「媽的，豎子感傷我兒性命！召集城中墨刀衛，隨我去屠了那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