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舊日之都（二十二）
顓一抱著黑白花貓按小地圖上的箭頭沿路直走。
遇到了許許多多前所未見的種族。有血肉之軀、有滿身金屬、有元素生命、有類人植物……街道兩邊的建築也是一座一種風格。
挖空的巨型石頭，倒影青空的玻璃大廈，半球形的金屬住宅，詩情畫意的瓊樓玉宇，火元素生物的熔岩裂隙……
黑白花貓的ID名稱叫做「吃喵一記老虎拳」，嘴巴始終叨叨叨沒閑過，左一句上網右一句上網。
莫非那個精靈的工作是網管？
跑到網路遊戲裡面上網？
不過，仔細觀察周圍的店鋪，其他種類的生意較少，唯獨掛著各式牌子的網路會館比比皆是。
顓一打開角色面板，每一個分版面統統檢查了一遍，沒有找到想找的功能。
這些玩家依靠「舊日之都」中的網吧相互交流？互換信息？
黑白花貓湊到顓一耳旁，鬍鬚弄得人有些癢，問：「管哥，你怎麼不說話啊？」
顓一的嗓音跟那個精靈不一樣，所以一直保持沉默。他指了指自己脖子的喉結位置。
黑白花貓歪下腦袋：「不舒服？」
「嗯，」顓一做什麼動作「角色：瘋言瘋語」便會做什麼動作，不方便拿手捏嗓子，於是直接憋著嗓子問，「建角色時怎麼沒選人形？」
「我也想啊，」黑白花貓舉起一雙爪子，解釋道，「瞧我這手短腿短的，捏個類人角色不方便的。」
顓一頷首不再開口。
「戲如人生網路會館」是一棟參天巨樹建築的一、二、三層。
巨樹建築跟登陸空間牆壁上的那副裝飾畫有幾分相似。
推開玻璃門，黑白花貓從顓一懷裡飛撲出去，嚷嚷道：「茜姐，上網！」
前台內是一名高中生或剛念大學模樣的女生，氣質清秀，五官端正，膚質白皙，黑髮赤瞳。
見狀，徐茜一巴掌抽了上去，將黑白花貓重重拍在桌面上。
「戲如人生」內部的裝修充滿了綠植與鮮花，飄溢著自然的芳香，令人心曠神怡。
顓一留意到有數名坐在前排的女性，從電腦顯示屏後面探出頭，一臉警惕，加解氣。
這隻喵是不是經常借著這副模樣佔便宜？
「瘋言，你怎麼和這隻色貓一起？」
果然。
顓一抬手指了指喉嚨，打開好友列表，敲擊虛擬鍵盤迴復道：「半路遇到的。」
前台里另有一名劍眉星目的冷峻男人。面部總是沒有表情波動。加上一襲白衣似雪，給人一種「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感覺。
他從座椅上站起身，走到顓一旁邊斜睨一眼，又收回目光：「走了，瘋言。」
「撲通」摔倒在門口。
「噗——」徐茜捧腹大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下雪了』的真正種族一定不是類人型，不然怎麼總會在樓梯或門檻摔倒。」
「對了，」徐茜強忍住笑意，「你喉嚨怎麼了？不會是在外面受傷了吧？」
「嗯，一點小麻煩。」顓一敲擊虛擬鍵盤迴復道。
「哦，那就好，」徐茜臉上多了幾分關切，「都能來上班，應該沒大礙吧？」
「沒事，不過聲帶有可能會留下後遺症，嗓音或許會無法復原。」顓一回復道。
徐茜摸了摸脖子，像是想起了什麼：「這裡弄不好會是致命傷的，真的是小麻煩嗎？要不你回休息吧，我一個人盯著。」
顓一回以微笑，略微搖了搖頭，他自然不會回去，他還有許多事情需要探索呢。
「網管！」
「網管！！」
「誒，來了，」徐茜對顓一說，「你先進來休息，我去處理。」
徐茜挪動八條黑色的蜘蛛腿走出了前台，腹部由於過道的狹窄來回晃動，能夠見到一些鮮艷的血色花紋。
徐茜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蜘蛛，顓一早就聞到了。來的路上，他做了幾番嘗試，比如製造出一隻蝙蝠，魔法成功了，不過無法出現在舊日之都，其他方面也一樣，唯獨視覺、聽覺、嗅覺沒受到影響。
顓一沒有進前台休息，而是跟在徐茜的身後藉機觀察、學習。
這裡的電腦，和地球的不一樣，跟異化危機背景的也不一樣，顯示屏依舊是方形，但鍵盤上沒有符號，需要先開機選擇使用的文字才會浮現出來，同時按鍵數目會發生相應變化。
呼叫網管的是一條長著許多觸鬚的半人半蟲型生物，不會開機，徐茜耐心指導了一番，幫忙選擇了文字。對方便開始一條觸鬚按動一個按鍵，十幾條交替使用，緩慢打起字來。像極了一指禪。
顓一指了一台靠後的機器。
徐茜心領神會在前台解了鎖。
顓一藉助位置優勢環視近乎全場三分之二的機器，有模有樣的學習操作，外加研究玩家們都在做什麼。
不是玩遊戲，也不是聊天交友，他們在查找有關「世界背景」的各種信息。
492—397
有在一個世界的嗎？
打聽一些事情，價格好商量。
234—689
純新人，有大佬罩嗎？
「黑夜現象」將至，有什麼必須注意的事情嗎？
……
「黑夜現象」的幾種情況不是有大佬整理過嗎？
新人去查啊。
……
「時間現象」太坑爹了。
任務馬上完成了，大boss也倒下了，結果蹦出來幾百個時間點的大boss，差點嗝屁。
……
也有人在瀏覽「非官方」購物平台。
相比於「舊日之都商城」，其他玩家開辦的購物平台商品少得可憐。
……
時光荏苒，顓一一邊應付徐茜沒完沒了發來的好友消息，一邊模仿其他玩家查找自己想要的消息。
也得以初步了解到徐茜的一個特徵。
話癆。
哪怕你告訴她：自己有事要處理，一會兒再聊。
她也準會說：嗯，知道了，你先忙。
然後，將話題進行下去，或是換一個新話題將聊天進行下去。
你若不搭理她，過不了幾分鐘，只要前面沒有人開機或加點，她準會跑過來面對面跟你聊。
遊戲學派，系統人，門徒，猛鬼屋，無限聊天群，耕耘者，仙宮。
這是顓一從網上了解到的「遺忘世界」七大勢力。
「舊日之都」屬於中立。
也沒有人敢挑戰「舊日之都」。
另外，「戲如人生網路會館」的老闆跟遊戲學派關係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