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涼涼

把手放在身後，側身後退，大叔自以為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退到大媽後面，盡量不讓對方看到自己被刺穿的手掌。

有的時間，男人就是喜歡自欺欺人，先不說對面的一個是刺你的人，一個是看到你被刺來救場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你的情況。就說這邊的大媽，她可是一直低著頭看地上，你這傷口流得一地血，你自己就不知道嗎？還要看你的手掌？

「額，不要看著我，他做的。」注意到地上的血，大媽抬頭盯著女帝。她後面的怪人，大媽不認識，但能站在你後面，不解釋清楚後果會怎麼樣，你就等著吧。

「唔，是我。」自己做的事，鴨王從不沒否認過，當然他也從來沒感覺，自己做的事有什麼問題。當然他也知道自己比較笨，所以也許有問題自己也不知道，反正相應該的後果他會負責的。

「哼，看住他。」咬咬牙，大媽儘力把火氣壓在心底，君子報復十年未晚，不是她不是找回場子，而是現在有傷員她不得不優先處理。

「額，我可能看不住。」一指點到太陽穴上，給自己按摩一下，女帝突然感覺有點頭痛。這獃頭鴨要怎麼看，他跟自己明明還有仇的好不，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把手伸出來。」轉過身看向大叔的手，冷冷地發出命令，剛剛那麼好的氣氛竟然就這樣沒了。雖然也沒有期待會發生什麼事，但對方搞出那麼大動作，應該、也許想做點什麼吧。現在對方什麼沒說，她有點不知道怎麼面對對方了。

「嗯，沒事。」伸出左手，摸了摸少女的頭，大叔難得地笑了，只是青白的臉加上那有氣無力的語氣，不管說什麼，都給人感覺有事嗎。

「那隻，快點！」拍走頭上的手，現在什麼時候了，還玩？沒看到她的淚水快要自己跑出來了嗎？

「沒事。」再次伸出左手，但這次大叔還沒摸到對方的頭，就被對方拍開，並拉出他右手。

「……」多久沒看到這麼多血了，快速擦走自己的淚水，只見大媽一雙小手抓住對方的大手，隱約還感覺到那些小手在不停是振動。白光瞬間會集，傷口被完好冰封，這是為了避免對方失血過多而做的緊急措施。現在她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之後要怎麼辦她也不知道。攻擊能力高的人很多，但到目前為止，在大媽熟悉的人中，似乎沒有一個人有治療相關的能力。

「你看，我說了沒事了吧。」扯著難得的笑容，大叔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現在還笑得出，但一定很難看吧。

「嗯。」無意中看到對方手上那熟悉的痕，十幾年了，沒想到自己還會第二次讓他受傷。淚水再次不受控制，大媽也不管冰有多冷，緊緊抓住，似乎她抓住的不是冰塊，而是琉璃一旦放開就會粉碎。

然而，正在這時，大叔突然『砰~』一下就跌倒在地上，臉色青白一點血色也沒有。

「……，喂！怎麼了，起來啊，別開玩笑！」突然不知道怎麼的，大媽扯開嘴擺出半邊笑邊，有點語無倫次。

「你最好別這樣搖他，他還沒死。」鴨王突然插嘴說了一句，雖然有點搞不清楚情況，但感覺那邊的大叔半沒那麼弱小，現在就是缺血要止血體息就是了。但繼續被少女搖下去，明明不用死，現在也得死。傳說中，某國的某偉人，解放了某些人後，被刺殺，但沒被刺客殺死，但在醫院被自己老婆搖掛了。

「還不是因為你只死鴨，現在怎麼辦，知道那裡還有活著的醫生嗎？」面對現在的情況，女帝直接想逃了，如果這大叔等會死了，大媽再瘋一次，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跑丟。

「醫生沒有，但讓他恢復的方法有。」目前已知的人中，確定沒有醫生這種存在。但相對來說，這傷如果在鴨王這裡，還真不算什麼，當年跟霸王打，自己直接被霸王啄個對穿都有試過。

「說。」聽到有辦法，大媽馬上轉過頭來問。女帝也一臉疑問地盯著他，然面也有點不好的預感，總感覺這死鴨沒什麼好注意。

「殺了。」以前的世界就有句話，撞傷不如撞死。現在也差不多，以鴨王自己受傷的經驗來看，如果這大叔掛了，那事情就方便多了。

「閉嘴！」果然不出所料，這獃頭鴨的嘴，還是用線縫起來更好。

「……」殺了？確實，這也是個辦法，至少他死了，大媽自己的心不會那麼亂。小心地把大叔放下，儘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作為一個成年人，她知道再急也沒用，總有辦法的。

「之後，帶回去，找蛋總復活，費用，我出。」則頭看向女帝，鴨王就是不知道這女人為什麼那麼喜歡插嘴，還老喜歡罵人。有什麼話要說，應該等別人說完再說，這不是基本的禮貌嗎？

「我讓你閉嘴，聽到沒有。」一定要想辦法，把這獃頭鴨塞回蛋里，女帝從來沒有下過這麼堅決的想法。

「那個，我感覺還可以槍救一下。」聽著他們吵過不停，原本暈到的大叔也醒過來了。雖然失血有點多，四肢無力，但在大叔自己看來，也就這樣了，畢竟強化過的身體，沒那麼容易死，休息一下應該很快就好了。

「醒了？怎麼樣。」長這麼大，大媽還真的沒照顧別的人經驗。你暈得好好的還好，現在醒來，她反而又有點亂了。

「嗯，沒事，就有點涼。」不涼才怪，要知道之前這戰場可是個冰封的世界，就算後來冰被打碎了，也只是落到海上，溫度一樣的低。加上大叔本身就失血多，右手還被冰封住，睡的地方還是海魚組成的海龍頭部比較濕潤，真正的又濕又冷。

「冷？我給你解凍。」拿起大叔的右手，大媽準備給他解除冰封，這本來就是她的能力，解除當然是可以的。

「等等」「不要」突然女帝與鴨王同時叫停大媽，看起來還有點默契。畢竟那冰是用來止血的，冷可能會病，但再讓對方流血，真會死人的。

「又怎麼啊！」被喊停的大媽，真的亂了，本來腦就一片空白了，現在又什麼事。

「沒事，別哭，聽他們的。」眼睛一張一閉，現在的大叔看起來，一時半會也是死不去，但情況也沒多好，感覺隨時會再次暈過去。但他還是盡伸出左手，本來想摸對方的頭，但實在舉不起來，只好放在大媽還帶著淚花的手上，讓她冷靜下來。

「嗯。」再強勢的女人，也是女人，在某些情況下，女人會表現得神奇，感覺完全變了個人。

「警告你，別再做傻事。」盯著對面的獃頭鴨，現在情況總算穩定下來了，女帝真的不想再出意外了。

「……，我去找走路蛋，它們總有辦法的。」被盯得向後退了半步，鴨王不擅長解決問題，那是蛋總的事，現在蛋總不在，那就找走路蛋好了。

「快去，看著你就煩。」扯了扯嘴角，女帝一下擺住了，總想著自己怎麼處理，為什麼就沒想到走路蛋呢？

「回來了。」女帝話語剛落，剛轉頭準備看看大叔的情況。想不到，這獃頭鴨又回來了，手上還帶著一隻走路蛋。

「……」

「……」

不久，走路蛋們讓海瓜子，把之前女帝壞了的雙人機拖了過來。這批走路蛋正是，鴨王過來時順手帶過來拖飛機的，所以他才那麼快就找到它們。這飛機現在是不能飛了，但浮在水上還是沒什麼問題。大媽不讓鴨王抱起大叔，硬生用一圈番茄少女把他搬上去。鹹魚大叔留下的魚負責拉飛機，走路蛋們的主意是，不管那麼多，他們準備選回貿易站再說。

為什麼回貿易站，這也不是沒理由的，走路們利用自己的網路，已經跟貿易站聯繫上了。那邊知道情況后，已經派人找千語學治療方面的技術，就大叔這點外傷，它們自信可以做適當處理。

……目送四人坐上飛機上高速離開，浮在海面的肥仔想死的心也有了。自己是不是又被無視了，還是說直接被忘記了，這算什麼啊，為什麼他在這裡。

記得，這肥仔本來就是個路人，只是他走的路跟大媽有個小小的交集，結果被硬扯進來了，這也許就是命運吧。反正身上充著氣也不會沉，他也就讓自己這樣浮在水面上，看著天空思考人生。

同時，某隻習慣了被拔牙的鯊魚，得到解放后，也思考著水面上那塊肥肉是什麼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