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穿越了
地上有一個不知道斷氣了沒有的還有一個『暈死』的捏在手裡,段氏底氣足足的。
她紅著眼指責說:「我家春花就是被你們給逼死的,我娘就是被你們給氣暈的,要是他們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就是殺人兇手。」
賈氏呵了一聲,這一家人還真夠無恥的,卻沒有想到無恥程度完全超乎她的想象。
賈氏萬萬沒有也想到姜氏會把她剛才那招活學活用起來,「我這就讓我家陳生回來,讓他一紙狀書將你們告到衙門。」
陳生就是陳家老大,還是一秀才,現在在鎮上做事來著,也有幾分人脈。
這樣還不夠,段氏想象力更是豐富到驚人,「對,這賈乾就是命太硬,我家春花沒談婚之前還好好的,這下被他克到毀容連命都快沒了。村裡的嬸子呀,你們不能把你們女兒嫁給賈乾,不然你們女兒遲早會被剋死的。還得去告訴你們家親戚,不能嫁到這一家人去,不然不是死就是傷,我家春花和娘就是這血淋淋的下場。」
段氏那張嘴就跟衝鋒槍一樣噴噴噴不停,不把敵人打個稀巴爛是不會消停的。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兒子命可好來著。」賈氏氣得快吐血,怎麼就攤上這一家無賴。
「娘,我們走吧,錢不要了。」賈乾從沒見過這樣強大的陣勢,滿臉唾沫、耳朵嗡嗡嗡地響,尤其周圍人的目光看他眼神渾然變了樣,似乎把他當做怪物看待。
再這樣下去,以後他想娶媳婦都難了,這錢就當作餵了狗。
賈氏一想到那二兩彩禮心如刀割,攤上這樣的無賴還能咋樣只能認栽,「你們陳家沒一個好東西,這錢我就當做喂狗吃,噎死你們,讓你們全家死透透。」
賈氏邊罵邊走,聲音漸行漸遠。
她們前腳剛走,蔣氏咳咳幾聲從地上醒過來,故作虛弱地要回去休息。
姜氏和段氏自然要好人做到底裝模作樣把陳春花給扶了進去,然後啥都不理了。
「各位嬸子和嫂子,今天讓你們看笑話了,你們有事忙去吧我們還得照顧春花。」段氏硬擠出幾滴淚,「春花這孩子,夠可憐的。」
王梅子卻邁著不走,精明得很,「姜氏、段氏,這婚事都不成了。那些禮品是不是得送還給我們?」
這兩個婆娘急著趕著她們走,分明是想把東西扣下來。
倒是張家老嬸子開口說一句,「春花這丫頭現在身子虛弱著,這些東西就讓她好好補補。」
「對呀,那孩子也怪可憐的。」
這話一落,大家也沒啥意見紛紛回去。
姜氏和段氏也不管屋裡春花的死活,趕緊溜去灶房吃東西。
……
第二天早上,天還蒙蒙的。
陳春華是被餓醒過來的,睜開的第一眼就對上了屋頂大大的破洞,天色泛著魚肚白。
這是哪呀?
陳春華揉了揉被勒痛的脖子,無數的記憶在腦海里過了一遍。
不會吧,她這是穿越了!!!
她記得她正充電搶紅包「嘣」的一聲啥感覺都沒了。
原主名叫陳春花,在家裡排老大,平時性子唯唯諾諾,對於感情卻是一番執著,因為毀了容婚事被拒一個想不開上吊自殺了。
本來還剩下一口氣,沒人理愣是活活死去的。
哎!真命苦呀!
咋就那麼想不開勒!
還有陳春花這名字,也真夠土的,一字之差,那逼格降了不少。
陳春花,陳春華,叫著卻差不多,入鄉隨俗就是了。
躺了一天一夜全身哪哪都疼,陳春花去灶房找了一圈愣是沒找到半點吃的,還有滿院子的雞屎鴨屎沒人收拾,難聞得很。
她顧自地推開門走出去,這小山村叫沙溪村,起源於桑山靈泉下,這裡的溪水澄靜,味道清甜,日常村子里人的生活用水。
清晨的空氣特別清新,泥土混著青草的甘澀味,又有瓜果成熟的香味,深吸一口氣都覺得精神許多。
入目就是各種農作物,不是綠蔥蔥就是黃油油,因為泉水的灌溉長勢好,碩果累累。
走在路上,別有一番閒情逸緻。
奈何這具身子瘦不拉幾的,找死不成留下病根走沒幾步就氣喘吁吁、大汗淋漓。
陳春花走到溪邊,看見倒映在水面上黑乎乎皺巴巴的臉嚇得倒吸一口氣。
看鏡子都得有勇氣,實在太丑了,難怪原主要選擇自殺。
又餓又渴得厲害,她蹲下身捧一口水喝喝,入口甘甜,涼意瞬間蔓延全身上下每個角落。
連連喝了幾口差不多,她起了起身眺望著眼前的風景,這地方山清水秀,除了沒高科技生活在這裡確實挺不錯的。
正想以後怎麼打算,後面傳來一尖銳的乍叫聲。
「春花,你千萬別想不開呀。」
聽到這熟悉的大喇叭聲,陳春花心頭浮起一抹不好的預感,她回頭一望。
一不小心踩上了旁邊厚厚的青苔腳底一打滑,「噗通」一下,整個人掉進水裡。
掉下水的那瞬間她都想罵街了,她沒想死好不好!
來人正是村裡有名的孫喇叭,大名鼎鼎,人稱村裡的喇叭花。
閑來無事喜歡串家家,最喜歡關注村裡的未婚男女,靠著那張三寸不爛的喇叭嘴給人各種介紹,撮合了不少人。
就連這次陳春花的婚事也是她一手撮合的,眼看著這牽線錢快飛到嘴裡。偏偏陳春花在節骨眼上毀了容親事作廢,第一次她說媒的能力受到了質疑,生意一落千丈。
眼見陳春花掉下去,孫喇叭哪能讓她死。
她晃著那肥油油的身材一副想要跳下去救人的姿勢,撇到那翻騰的水花嚇得剎住腳步:「哎呀呀,嚇死人了。」
「春花呀,嬸子救不了你呀!你放心,嬸子立馬找人來救你哈!」
說完,孫喇叭邁開那粗壯的大象腿聲嘶力竭地大喊大叫著:「不好了,不好了,老陳家的人呀,你家春花跳河自殺了,快來救人呀!」
尖銳的嗓音劃破了沙溪村寧靜的早晨,從村頭傳到村尾,也就幾個在溪邊洗衣的婆娘閑著沒事過來看看熱鬧。
想死的人誰都攔不住,昨天陳家的春花上吊都沒死,她的命跟石頭一樣硬。
個個袖手旁觀,在一旁看熱鬧,眼裡除了看好戲的興味沒有一點動容之心,心想著這次陳春花鐵定又死不了。
陳春花在水裡撲騰著,對著岸上四處叫喊的孫喇叭無語至極,就不會扔一根竹竿子下來拖她上去。
身子沉沉地往下墜水中好像有什麼東西一直拉扯著她,大口大口的水四面八方地湧進鼻腔,耳里……難受得要命,全身的力氣快要被抽干,越來越無力,身子沉沉往下墜。
視線越來越模糊,隱隱約約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婦女飛奔過來在岸邊撕心裂肺地痛哭流淚,「我的女兒呀,春花你怎麼忍心丟下娘離去……」
「春花她娘呀,你又不會游水不能下去……」眼看著春花她娘馬氏就要跳下去,孫喇叭及時拉住了她,這下去就是找死。
「對呀,你家春花昨天上吊都沒死去,這次也不會有事的……」
「你家春花一心求死,陳家二嫂子你還是成全她吧,想死的人你攔得住她一時攔不了一世。」
「你家春花死不了的,閻王都怕了她。」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話里都是落井下石之意,春花她娘身子一點一點癱軟了下去滿臉絕望,「求求你們救救我家春花。」
就在這時,一道俊逸的身影「噗通」一聲跳了下去,熟練的姿勢如同水中魚兒,朝著陳春花的方向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