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處處危機
鳳青璟心裡沒有主意,只能點頭應是。
燭光搖曳,鳳青璟獃獃的看著自己姐姐,那微黃的燭光映在她的臉上,明明是柔和得很,但她卻透著幾分銳利。
他姐姐去了天佛寺幾日,回來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以前的鳳傾晚,哪裡會說著這些,她只會教導他要尊敬長輩,謙和恭順。
可今日,他姐姐卻如雄鷹一般保護他……
「姐姐,你與以前不大一樣。我喜歡這樣的姐姐,明明以前二叔二嬸對我們差得很,你還偏偏不讓我向父親告狀。」鳳青璟一雙眼睛亮亮的,堅定的說道,「我記住姐姐的話了,我不害人,但別人害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鳳傾晚整理了一下他額前的小碎發,繼續給他敷藥:「記住就好。」
敷完葯,玉湖便來了。
她和珍珠都是晚晴閣的大丫鬟,是貼身伺候鳳傾晚的。
「給小姐問安!」玉湖額頭上還有些汗珠,看來是奔波過,「奴婢本來還想去找沈當家幫忙,在後門就被管家攔下了,奴婢出不了府,正急得不行,就聽到別人說少爺沒事了。」
沈家一直經營著醫館,生意雖然不大,但在京城還是小有名氣,她舅舅便是當家。
鳳傾晚不意外,二房既然要害人,肯定會做萬全的準備,不會讓玉湖去找她舅舅幫忙的。
鳳傾晚並不著急,說:「也罷,明日再找舅舅吧。」
鳳青璟睡著后,鳳傾晚才起身回晚晴閣。
鳳府乃是先帝爺賜給他父親的,分為東西南北中五院,中院是正堂正廳,二房住在西院,鳳老夫人獨佔南院,鳳侯爺在北院,他們姐弟則是在東院,裡頭又分為晚晴閣和錦華堂。
跨過了門檻,就嗅到了熏爐里散發出來的香料味道,清香怡人。
環往四周,桃木的桌椅上細緻的刻著繁複的花紋,淡黃色的帘子隨著晚風輕輕擺動,牆上的掛著的畫卷,案台上精緻的擺設,處處流轉著所屬於女兒家的細膩溫婉。
在今日之前,她還是一個想要嫁給如意郎君,相夫教子的小女子。
可在今日之後,就算是滿路荊棘,她也必須將進入這個戰場,扭轉乾坤。
這只是個開始。
晚晴閣共有七八個奴僕,除了兩個打雜的家丁,還有三個做粗使活兒的三等丫鬟,二等丫鬟和一等丫鬟也各有兩個。
她在紫檀木椅上坐下,二等丫鬟妙玲上了茶。
「小姐,請喝茶。」妙玲放下了茶杯,左右看了看,「怎麼不見珍珠姐姐啊?」
鳳傾晚端起了茶盅,用茶蓋撇了撇浮起的茶葉。
她聲音很淡:「她在天佛寺得罪了太后,大概被處決了,不會再回鳳府了。」
妙玲驚詫,手裡的托盤差點拿不穩。
身為奴婢,她不敢多問。
但她的眼睛時不時瞥向案桌上的熏爐,好巧不巧,鳳傾晚扇了扇熏爐飄出的煙霧。
妙玲身子一抖,有點緊張。
「你換的新香料嗎?」鳳傾晚嘴角噙起一抹笑,頗為溫婉。
「是……是奴婢。」妙玲只能硬著頭皮回答。
「不錯,你和妙錦是同時進府的,不過你卻細心多了,總能琢磨到我的喜好。珍珠不在了,往後你就升為一等丫鬟,好好地伺候我吧。」
妙玲愣了愣,過了會兒才連忙謝恩。
升為了一等丫鬟后,不僅月銀多了,而且還有機會給自己贖身。
府里的丫頭都是拼了命想要往上爬,誰都不想做一輩子的婢子,仰人鼻息。
等妙玲一退下,玉湖就忍不住開口詢問:「小姐!奴婢覺得不該提拔妙玲,她心思可多了。」
鳳傾晚抬眸,神色淡淡的,「如今奴婢也能教主子辦事了?」
玉湖沒有什麼心機,也不夠沉穩,不過對她忠心,就抵得過一切,往後可以慢慢調教。
玉湖垂下眼眸,有些忐忑說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覺得妙玲心思多,不適合貼身伺候小姐。」
鳳傾晚略微點頭,便讓玉湖把門關上。
玉湖轉頭之際,就看見鳳傾晚用水澆滅了熏爐里的香料。
她雖有疑惑,但剛才受到了鳳傾晚的呵斥,她不敢再主動問話了。
鳳傾晚拔下了一根簪子,將熏爐里的一顆東西挑了出來。
「這香料混合了麝香。」鳳傾晚說道。
她方才一進屋,就嗅到了不妥之處。
玉湖差點驚呼出聲。
女子接觸麝香久了,可是會不孕的。
她氣得咬牙:「奴婢立即把妙玲喊來,把事情問清楚!她敢害主子,打死都不為過!」
鳳傾晚扶了扶額頭,早上磕到的位置還有點腫痛。
「站住,你把人抓進來問話,她會說真話嗎?會說出是誰指使她的?」鳳傾晚說道,「就算是京城中最大最好的香料鋪子,也不會有這種麝香售賣,指使她的不是個簡單人物。打死了她,還會有另一個妙玲來害我。」
玉湖頓了頓,才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打算。
「小姐是想著,先穩住妙玲,然後慢慢查探是誰指使妙玲的?」玉湖問道。
鳳傾晚嗯哼了一聲,「這麝香比較特別,只能從她那兒入手。」
這種香料只要熏上個把月,就難以懷孕了。
可笑的是她前世嫁入了東宮后,南軒旻從來都沒有碰過她,故而她前世一直沒發現自己是不能懷孕的。
指使妙玲的定然不是陳氏,陳氏只是個潑辣妒婦,不可能拿到這種麝香。
難道是陸雨燕?
不對,陸雨燕本就打算在天佛寺對付她,何必還要多此一舉,收買妙玲給她用麝香?
玉湖蹙眉,看著熏爐里的殘渣,「但妙玲每日還會熏香,小姐難不成一直聞著?這太傷身子了。」
鳳傾晚過去書桌旁,先寫了一張藥方子,隨後才寫了幾種香料,還把分量標清楚。
「你明日去沈家醫館的時候,順道去買這幾種香料,碾壓成粉。」鳳傾晚說道,「你到時候將兩種香料掉包了便是了,妙玲不是調香的,聞不出區別的。」
玉湖趕緊收好。
隨後她才疑惑的問道,「小姐,你怎麼忽然會調香了?就連少爺要用什麼葯,小姐也知道了?」
難不成天佛寺還能學調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