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翠姨娘見紅了
朝堂上的消息,自然傳到了太后的耳朵里。
這不,太后此刻便摔了茶盞,氣得面色鐵青,身體還微微顫抖。
南軒宸眉毛一動,盯著底下俯首在地的小太監,慢聲說道:「母后當心身子,剩下的人證都在這兒了,鳳家拿不住陸家的把柄的。」
太后依舊是陰冷著臉,一言不發。
陸雨燕已經知道風雨欲來,也跟著跪在地上,聲音哽咽:「太後娘娘,是雨燕糊塗了。」
「你何止是糊塗?你是愚蠢!」太后又是一掌拍打在茶案上,「竟然讓陸府下人去冒充太監,一旦被拿下,驗明正身,陸家可就完了!」
朝堂上各種勢力虎視眈眈,而且陸家還沒有兵權在手,得是如履薄冰的走著。
可陸雨燕呢,三番四次惹出禍事。
陸雨燕身體發涼,不敢辯解一個字。
太后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幸好宸王一早就看出了你的把戲,把這個傳話的人扣下了。若是鳳傾晚抓住了此人,就算是哀家,也保不住你!」
陸雨燕此時亦是一陣后怕,她低著頭,沒了往日的意氣風發的傲氣。
她原以為天衣無縫,沒想到鳳傾晚好像早有預料,讓玉湖帶人趁機把人拿下。
怎麼會呢……
鳳傾晚以前那般蠢,怎麼會如此謹慎……
她來不及多想,趕緊給南軒宸磕了個頭,「多謝王爺出手相助,雨燕定當記住這份恩情。」
南軒宸目光淡漠,只是微微點頭。
太后揮揮手,讓人把那假的小太監拖下去,殺了便是。
陸雨燕還是跪著,沒有太后的赦免,她又怎麼敢起身。
「先前在天佛寺,哀家以為你只是小打小鬧,包庇著你,此次你是惹出了大禍,哀家不能……」太后眯了眯眼睛,透著寒意。
陸雨燕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先前她已經被禁足半月,這次再失了太后的歡心,遭到懲罰,她日後還怎麼做人?必定會被那兩個庶女騎在頭上!
她忽的哭了起來,說道:「太後娘娘,雨燕自小便對太子殿下心生愛慕,所以才蒙了心,但……但是,雨燕這般做,亦是為了陸家的榮盛啊!」
南軒宸喝了口茶,嘴角牽扯了一下,露出一抹嘲諷之意。
可在茶盞放下之時,神色又是淡漠。
太后一聽陸雨燕哭了起來,面色緩了緩,心頭也跟著軟了。
「哭什麼,你喜歡太子,可太子早就配了婚,你是陸家嫡女,難不成還要做太子側妃嗎?」
說是側妃,也不過是為妾,太后心高氣傲,絕不允許陸家嫡女如此作踐自己。
張姑姑見狀,急忙去把陸雨燕扶了起來,「陸姑娘先起來說話,當心膝蓋著涼了。」
陸雨燕滿臉淚痕,她今日料定會哭訴一番,並未施粉黛,看起來楚楚可憐。
南軒宸瞥了陸雨燕一眼,眸中含著淡淡的光彩。
「太子的婚事是皇后定下的,皇兄並沒有做主,想要換個太子妃人選,不難。」南軒宸慢悠悠的說著,「女兒家的心思固然重要,可陸家日後的尊榮,亦是重中之重。」
無論陸雨燕說什麼,太后都難以聽得進去。
可南軒宸這麼一說,她便覺得有理,也不覺得陸雨燕所做的是混賬事兒了。
若是此次陸雨燕得手,不僅能重創張家,還能逼得鳳侯爺交出兵權,再讓陸家女登上太子妃的尊位。
只不過是陸雨燕太年輕,手腕不夠,才失敗了。
陸雨燕連忙點頭,擦了擦臉上的淚珠,道:「王爺說得對,陸家如今只有父親一人撐著,族裡並無可用之人了,皇後娘娘定下鳳傾晚,實則是想拉攏鳳家,日後太子殿下登上寶位,怕是沒有陸家的立足之地了。」
太后心思微動。
可婚事一早定下,皇帝都不曾說什麼,如今鳳侯爺又在朝堂上發難,她和陸家在短期內自是不能再有什麼動作。
她看向南軒宸,問道:「宸兒,那你覺得此事該如何?」
南軒宸難得輕笑:「只要太子的心在陸家姑娘身上,便好解決。」
太後半信半疑,思慮半響,卻有了別的主意。
她和陸家如今是動不得了,可鳳家如果窩裡斗,那自是與他們無關。
鳳府門前的縞素只掛了幾日,便也撤下。
鳳二爺卧床了好些日子,自家女兒發喪,也沒法送靈。
再過了幾日,他的傷是好了,但已然不能好好走路,出入都得拄著拐杖。
他得知鳳府把縞素撤下了,心中有氣,想要找鳳侯爺理論一番。
陳氏恐防鳳侯爺把事兒全盤托出,急忙把人攔著。
「老爺,你千萬別去啊,如今那小賤蹄子手段高明得很,讓侯爺把我的管家權收回了,我們鬥不過她的。」陳氏掩面痛哭,「就當……就當落顏沒有福分,生在了鳳家。」
鳳二爺揮開她的手,氣惱的說道:「我女兒死得不明不白也就罷了,這才剛剛下葬,就要把府里的事物撤下了,這是欺辱我們二房呢!不行,我要找大哥說個明白!」
「老爺!」陳氏拖住了他,「如今我們二房說話沒分量了,就連老太太和侯爺也向著鳳傾晚,我們說什麼無用,而且翠菊現在還懷著孩子呢,我們不好妄動,畢竟這鳳家如今是她管著了,我們稍微不合她心意,翠菊的孩子怕是……怕是不保了呀。」
鳳二爺停下,心思百轉。
他點點頭:「對……對對,翠菊還懷著孩子,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了差錯。」
陳氏見狀,心裡發涼。
翠菊的孩子是命,她的孩子就不是命了?
她是指望不上鳳二爺這個孬種了!
可凜冽的神色稍縱即逝,陳氏扶著鳳二爺坐好,繼續說道:「老爺放心,宇宏外出歷練已有些時日了,等他回來,我們自然不怕鳳傾晚。」
不等鳳二爺說話,卻見一個小廝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驚慌喊著:「二爺,糟了糟了,翠姨娘見紅了!」
鳳二爺成了殘疾,心裡也就剩下這麼一個指望。
忽的聽見噩耗,他氣都差點喘不上,雙眼發黑,差點要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