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是命運安排，或者偶然（4）

手術后的第二天，羅奶奶的子女就陸續趕到醫院。還清了手術費，還對宋雪無說了一堆感謝的話。後來一家人和樂融融，宋雪無也不好久留。

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放鬆下來，人反倒容易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路過那個買梔子花的老奶奶時，宋雪無停住了。

「姑娘，買個梔子花手串吧，很香的。」

以前她沒有時間留意這些東西，現在閑下來了反倒覺得這些生活中的小東西很有趣。

一個手串兩塊錢，卻給人帶來一身的花香。老奶奶細心地替宋雪無帶上。

「小姑娘，今年二十幾了？準備結婚了吧？」老奶奶拉著她的手仔細打量道。

「哈哈，我沒有結婚的打算。」

面對突如其來的問題，宋雪無尷尬地笑了笑。

「快了，快了。」老奶奶拍了拍她的手掌，也跟著笑了起來。

告別了賣花的老奶奶，宋雪無又去了超市買了一些蔬菜和肉。準備做頓好吃的改善一下現在這個喪的樣子。

停在巷子口的蘭博基尼引起了片區居民的圍觀，大家紛紛掏出手機來拍照，膽子大一些的，更是貼上去拍合照。

宋雪無之前的病人中不缺富家子弟，那些名車的logo她也認識，只不過不太在意而已。

網上不是有段子說嗎，過份奢華的東西，如果你出生時沒有，那你這輩子也不可能有。

宋雪無就是這樣的人，甚至連普通人擁有平常家庭的溫馨，在她的世界了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她繞過人群，踩著夕陽下自己的影子，不緊不慢，往所那個謂家卻無人等候的地方走去。

顧與塵靠著走廊站了許久，那個纖柔的身影才出現。

他從來不曾等過誰，但偏偏宋雪無讓他一等再等。

聽完顧與塵的來意，宋雪無暗自吃驚，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有錢人都這麼閑。

「送這種無關緊要的東西，一般不都是助理來干吧？」宋雪無一邊翻看顧與塵送過來的關於顧雯的資料，一邊將心中的疑惑說出。

顧與塵對她的說法很不滿意，自己取消了兩個會議過來，她居然把自己當成了跑腿的。

「東西也送完了，顧總不會還要留下來吃晚飯吧？」

還不等顧與塵開口，宋雪無就又開口趕人。

顧與塵的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強忍下心中不悅，直勾勾地盯著宋雪無，似乎想要洞穿她內心的想法。

可是她像一團巨大的迷霧，他既無法穿透，也無法融入。

她是在對自己玩欲情故縱的把戲，還是真的忘了在酒店那一夜，兩人是如何乾柴烈火，如何醉生夢死。

如果是後者那就太糟糕了，因為那天晚上之後，顧與塵幾乎每天都會夢見她。在他的春夢裡，她總是像一攤融化的水，格外溫柔。

儘管宋雪無之前的工作就是和各式各樣的陌生人接觸，但面對顧與塵她始終無法調整好自己的心情。

可能因為他是一出生就能坐在豪車裡哭的那種人，而自己不過是個賣火柴的小姑娘。

家庭背景的巨大差距，氣質與所在環境的格格不入，無一不衝擊著宋雪無。這種情況下產生的自卑感，無法安慰，只能逃避。

若不是那個電話來得及時，顧與塵可能真會留下來吃飯。

臨走前，顧與塵問了一個前言不搭后語的問題，讓宋雪無耿耿於懷。

「你相信命運的安排嗎？」

那天晚上，宋雪無又一次夢到了那個人，似真似假的片段在夢裡重播。

雖然耿耿於懷，但是宋雪無覺得只要時間夠久她就能忘記。只不過這一次夢中人的聲音和臉竟與顧與塵重合。

昨日顧與塵留下的那個問題又浮上宋雪無心頭，而宋雪無自己心裡也有了疑惑。

是夢嗎？抑或就是他？

努力搖了搖頭，否認這一想法。

沒有所謂的命運，也沒有那麼多巧合。否則為什麼命運總給她安排最壞的，那些千萬分之一的小概率事件也是別人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