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6章 可惜的是肚子難有動靜1
新郎吻過新娘之後,按如今的理,多少得盡一盡主人家的責任,輪流每桌敬酒,不過邵老大直接就把這一步省了,拿著麥沉喝出一句「後邊甭管喝酒喝茶喝什麼黑暗系飲料的都找那桌的」,說著手一指,指的就是那一桌以沈流為首的兄弟團,然後當場抱起穿著魚尾婚紗的葉思清,徑直洞房去了。
李神醫從善如流地從口袋裡拿出兩張名牌,撕了封皮,往自己前胸和後背各貼了一張,只見牌子上寫著一行字——「不喝酒的好醫生」,一邊吐槽道,「老大這也太急了吧?都和嫂子蜜月這麼久了還趕著洞房呢?火力怎麼還這麼旺?」
嘴比他皮得多的顧宇文忙著喝酒喝茶喝黑暗飲料,還要掰著手指算著數,強行答話,「第一,仙女嫂子今天穿婚紗,那可美得要親命!老大又不是柳下惠,肯定得急,不急那就真『不行』了。第二,不趕快洞房,難道帶著仙女嫂子喝這些苦比玩意兒——哎呦我去,這什麼鬼,醬油加牙膏嗎???!!!」
話剛說完就被身旁的伴郎黎邱抓著酒杯,勾住了脖子,吆喝著喝這喝那。
邵老大欽定的伴郎人選,就這一個決定,把他這迷弟弄飄了一整晚,帶著作為伴娘的女友,樂呵得完全像是變了個人,彷彿今晚結婚的人是他自己。
總而言之,和平時IT男的木訥相差甚遠,喝得滿臉通紅,腳跟亂抖,不過總歸沒忘了牽緊自己的女友,跟護犢子般的護著,全是跟他老大學的,疼媳婦兒。
渲城最豪華的酒店裡每個大廳都鬧哄哄的,狂歡持續至半夜。
邵勵城帶著葉思清回到作為新婚禮物送給對方的別墅里,從進門開始就好像喝昏了頭的人,拽落媳婦兒身上那件漂亮耀眼的婚紗,一路挪進了新房,緊跟著把人往床上撲。
就要親上的瞬間,葉思清的手機突然煞風景地響了。
邵老大粗著氣聲,兩眼瞪得就要向燈泡靠攏,特別不樂意把身體直起來。
葉思清哭笑不得地摟著他,拍著他的背,安撫他的情緒,仍然堅持去拿手機,接通了來電。
打來電話的人是傅知之,幫他撥電話的,自然是他的父母了。
傅禹墨一家這三口子都沒趕上來婚宴,據說是因為傅家在海外的企業出了些岔子,傅禹墨趕去處理,唐念帶著兒子跟去了,等到處理完事情,時間已經來不及,這才選擇打電話來祝賀。
只不過這打電話的時機,落在邵勵城眼中,忒損,但要說是這家子里誰的主意,恐怕三個人,兩大一小都脫不了關係。
平常什麼時候看見傅知之都挺高興的邵勵城這會兒眉頭皺得可深了。
傅知之顯然也感覺到自己遭嫌棄了,在乖巧地跟著父母說完祝賀語之後,可憐巴巴地瞧著臉色依舊黑沉沉的邵勵城,「霸王叔叔,你怎麼好像不高興?爹地說結婚是很高興的事啊。」
邵勵城瞥了一眼在鏡頭裡只露了半張臉的傅禹墨,冷哼一聲,「墨三兒,你是要自個兒給你兒子解釋原因,還是我解釋?」
傅禹墨就是再要耍兄弟,聽到這話也得警醒了,誰讓他這兄弟性子糙,還是靠著「流氓」那一系列的「糙」,真要讓邵勵城給他兒子作解釋,保准三句話不離某種顏色。
都是男人,其實聽著了倒也沒覺著怎麼樣,但他老婆的另外半張臉也在鏡頭裡,人就在身邊,當著兒子的面,可不能這麼「放肆」。
於是他輕咳一聲,打圓場,轉移兒子的注意力,就想忽悠著兒子把視頻通話給掛斷了。
傅知之似懂非懂地點著頭,先沖葉思清揮手告別,「神仙姐姐再見,祝你洞房愉快哦!」
「……」正被邵勵城捏著腰的葉思清聽了,臉頰禁不住泛紅更深。
「霸王叔叔,爹地說洞房你肯定會很快樂的,但是神仙姐姐會比較辛苦,所以你一定要記得,要對神仙姐姐很溫柔很溫柔的,不可以欺負神仙姐姐。」
聞言,邵老大額頭青筋猛蹦,在葉思清向他遞來的警告眼神下,握拳直摁太陽穴,深呼了口氣,把表情順穩了,才出聲道,「小崽子你這叫法不對,回頭記著改改知道吧?你叫我叔,叫她姐,差輩分了,墨三兒你到底怎麼教的??小崽子,你得叫她姨。」
傅知之即便再古靈精怪,思維跳脫,也架不住這些大人之間輩分的計算,表情儘是雲里霧裡。
「叫姨。」邵老大在線教起了輩分。
傅知之左右轉了兩次頭,看自己的父母,然後又看向葉思清,遲疑地張了張小嘴,準備聽話地喊「姨」了。
卻不料,傅禹墨在這時攔住了兒子,把視頻關了,只剩通話,「放心,我回頭就教,太晚了,你和清清抓緊,別浪費了良宵啊!」
他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整兄弟的機會,回頭他肯定教,教兒子喊他兄弟「哥」就是了,難得能壓這不可一世的老友一回,他一定要好好把握。
後來傅知之也不知道被親爹灌了什麼迷湯,真就有挺長的一段時間,見著邵勵城和葉思清就分別喊「霸王哥哥」和「神仙姐姐」,所以那段時間每回邵老大見著傅禹墨一家子的表情就像吃著了地雷似的……
這晚洞房還好只有這一個小小的波折,後邊全由邵老大撒歡盡興,過得比度蜜月還激情四射。
葉思清早上閉眼前,有氣無力地擰了他的手,迷糊的,喃喃地嘟囔著,「……你到底哪來那麼多花樣……經驗豐富的……了不起么……可惡……」
邵老大豎耳聽見了媳婦兒的話,頓時更覺神清氣爽,大笑著抱起人,進浴室洗乾淨了,才又擱回床上,拿被子嚴嚴實實地捂好,摟著她,一起躺下,安心地熟睡了。
夫妻倆新婚燕爾,無論之前度了多長時間的蜜月,依舊如膠似漆,只不過與蜜月時期不同的是,邵勵城得回公司和幫會裡,兩頭忙了。
葉思清就此空出了不少時間,但幾乎都被邵勵城的母親佔去了。
婚宴過後,她跟著邵勵城回了觀市,任芳也一同回去,就想著帶兒媳四處玩兒,給朋友們認認臉。
有一次,任芳順道去了半月灣的別墅吃晚飯,正巧有朋友約了個麻將局,吃完了飯,她便想要帶葉思清一塊兒去。
邵勵城坐在沙發上給老婆削了個好看的蘋果遞過去,恰巧聽見,眉頭一橫,「去那種局子幹什麼?她手生,跟你們這些老手玩不來,要讓她上桌,她一晚上能把你輸哭嘍。」
任芳頭一回聽他提起葉思清的玩牌水平,卻沒想到是這種評價,頓時吃驚不已,「這麼兇殘?」
她看著葉思清,求證。
葉思清輕輕點了頭,微笑道,「我是不擅長玩這個。」
心直口快的任芳哎呀一聲,「我還以為你什麼都會,這不你心思鬼著呢?」
「怎麼說話的?」邵勵城一聽就不樂意了,「就那玩意兒,有什麼稀罕的?也就你們這些老太婆成天惦記著,我老婆就不屑玩。」
「……疼老婆就疼老婆,連帶著你老媽一塊兒噴了你?!你這不孝子!」任芳故意板了一下臉,順手抽了他一掌。
這段時日以來,葉思清早已習慣這對母子說話和相處的模式,就是會時不時「動粗」,當然,多數是任芳揍兒子,他兒子那手勁兒,那力度,一般也不會輕易往人身上招呼。
「如果媽你很想去玩,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的。」葉思清笑著說。
「你甭寵著她。」邵勵城嗤道,「你這些天就是她讓去哪兒就去哪兒,都快把這老太太慣壞了,你也不喜歡玩牌,等會兒萬一悶著了怎麼辦?不去,我們就是不去。甭搭理這老太。」
「那是跟你玩才悶,小清跟我一起去,我們能得很有意思,沒那麼無聊。」任芳邊說邊慫恿兒媳婦,「走吧走吧,今晚我們就去玩玩牌,別管輸贏,有媽在,都給你兜著。」
她這話說得豪氣干雲,和他那當大佬的兒子氣勢倒是很像。
但邵勵城太清楚他老媽的德性了,說難聽些,那賭品可真不怎麼樣。
他帶葉思清上過牌桌,和他那三個玩牌手黑的兄弟玩過,葉思清的水平簡直可以說是菜鳥中的菜鳥了。
雖然任芳和她那一掛的牌友遠遠不及他們這些在道上玩牌玩得特別野的人,但怎麼說都比葉思清強得多。
女人的性子又多是喜歡計較的,何況這些老太太們,都是得由人讓著捧著的脾氣。
任芳嘴上說得是好聽,但若葉思清玩牌真輸得一塌糊塗,這平日里要強又要臉的老太太難保不會有怨。
邵勵城拉著老婆到一旁說著悄悄話,把事情給她捋了捋,說明白了些,提點了一番,勸她甭去趟那「渾水」。
只見他老婆思忖了一陣,竟是比他想象中的更容易說通,轉身就婉言拒絕了任芳剛才說要她陪著去的麻將局。
邵老大心甚慰,總算覺得在家裡頭的地位提高了,夫綱有作用了。
然而還沒過幾天,進辦公室開會之前的他照例給葉思清打電話,要提醒她吃晚飯,撥了幾次,都沒人接聽。
他便將電話打回家裡的座機,卻聽傭人彙報,「太太說是跟老夫人去打麻將了,晚上不回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