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雙份神秘物質
「東牆怎麼樣？」老王抽回獵人斧，一腳把拳套神恩戰士的屍體蹬下城牆，甩甩斧子上的血，在隊伍頻道中問道：「現在我們的人都在西牆上防守，那邊可是只有莫克一個，他要是不給勁，會不會被科學派提前突破？那我們就沒得玩了。」
「如果計劃執行的順利，那就沒什麼的大叔，另外我一直在抽空觀察那邊的情況。」竹中單手扣在腰間的帝國機械劍匣上，射出飛劍將身邊的幾個宗教派戰士戳穿，小傢伙的戰鬥模式很適應守城作戰，飛劍清理成片普通敵人的效果很好，因此他在城牆上清理宗教派一般戰士的速度很快。
「這不是怕不順利嘛，關鍵是我們這邊的速度還要隨時配合莫克的進度。」老王有點憂心道：「就怕兩邊的進度互相對不上。」
「不是留了大殺器在那邊的嗎？」瑪麗離戰團最遠，一邊射擊一邊問道。
「這個就是我比較不放心的一點，莫克還是個雛兒，不知道心思如何。」竹中道：「他到底能不能狠心用那個東西？」
「一定會用的。」這次換了老王肯定道：「竹子你不知道，要說制定計劃，那聽你的，但要說人心的揣測，你就聽我的，我這幾天和這傢伙接觸太多，很多言論已經影響到他心裡了，這小崽子的眼睛，哼哼，裡面的野心已經藏不住了，關鍵的時候一定會不擇手段！」
「那我們？」譚老闆問道。
「自然是跟著東城的戰況打。」老王果斷道：「我再安排一下我們的行動。
竹子你繼續注意觀察東城的情況，隨時在隊伍頻道中做說明，我們剩下的人負責西牆的調整，那邊的科學派怎麼消耗怎麼推進，我們就要滿足宗教派也是同樣的水平，至少要讓他們兩邊進展的時間差不大，都記住了，這才是我們的計劃核心。」
老王轉身跟上突進的自由戰士小隊，獵人斧再次回到長柄狀態，翻身殺入戰團，繼續道：「此外，注意自己的消耗，差不多的時候家裡的你先撤到預定地點，帶上那四個水手，準備下一步計劃。」
「譚老闆辛苦辛苦。」老王繼續砍殺道：「也帶一隊自由戰士在城牆上拔釘子，我再啰嗦一遍重點，我們的進度，一定要和東牆一致。」
「明白。」無敵大叔隊的成員們齊聲回應道。
老王得了隊員們的回答，帶著救火隊繼續專心搶攻一處宗教派進攻重點，長斧翻飛，表現得極為搶眼，瞬間就將攻勢最為兇猛的宗教派進攻瓦解。
「長官！」宗教派的傳令兵大聲喊著指揮官，他手指著城牆上的老王和麾下自由戰士小隊，有些急迫道：「這個入侵者帶領自由軍能力者小隊表現活躍，殺傷了我們大量士兵，很多次進攻都是被他打退的，而且剛才又有一名神恩戰士死在他的手中。」
「該死的東西！」宗教派指揮官罵道：「這樣的實力，還有神秘物質這樣的籌碼，為什麼不選擇好好的和我們合作！」
不過說歸說，他也清楚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可能說動老王背棄自由軍加入自己這邊。
不能合作就要徹底收拾，宗教派指揮官看看城頭，老王正好掄著斧子斬擊，將一名宗教派士兵斬首，矮小的體型並不影響他殺人，甚至，比起高大的德貢人更顯兇殘狠辣。
槍打出頭鳥，不管是老王還是宗教派的指揮官，誰都明白這個道理，雙方交戰的時候，若有對方的活躍士兵，必須給予優先照顧，打掉對方殺得歡的人，剩下的人才知道活躍會付出代價，從而不敢跳脫出彩，這是一種戰場的微調，不過卻十分必要，殺一個特定的士兵而影響士氣，這在戰鬥中是很常見的。
宗教派指揮官咬咬牙，知道老王繼續活躍將給自己帶來巨大的麻煩，隨即大聲命令道：「神恩戰士小隊，發動一次突襲，上去6個人，把敵人這個尖兵隊給我打掉，記住，擊殺那個地表入侵者為首要任務！」
他身邊的神恩小隊領命，立即分出六人，一路飛跑前往城下，這是宗教派指揮官身邊最為精銳的力量，水平不是自由軍中那些新晉能力者可比的，他們的小隊配合作戰，一定可以將那個入侵者擊殺，宗教派指揮官是個知道輕重緩急的人，因此他沒有想過活捉老王的事情，直接就下了格殺令，至於他們手裡神秘物質的線索嘛，等仗打完了自然有沒死乾淨的入侵者，什麼信息之類的，問這些活著的就好。
「大叔，請稍微放緩，東牆的進度不是很快。」竹中看老王殺的痛快，在隊伍頻道中提醒道。
「知道了竹子。」老王回答一句，手中的活兒不停，連續砍倒數名登城的宗教派士兵后，眯眼掃了一下城牆，正看見神恩小隊得令發動突襲。
老王臉上微微冷笑，心中明鏡似的，這種神恩小隊的突襲，只能是斬首計劃，這種招數他在突襲通天洞的時候都用爛了，宗教派的指揮官如何能瞞住他，他眼珠子轉轉，當下有了計較，立即對身邊的自由戰士小隊喊道：「快看那邊。」
幾名自由戰士順他指示方向看去，正看到四架雲梯同時靠上城牆，有幾名宗教派士兵連續躍上城牆，砍殺幾個圍上來的自由軍士兵后，湊在一處組成個小隊陣型，根本沒管城上的其他人，直接對著他們推進而來，他們的衣服甲胄，竟然都是白色，這是一支純神恩戰士小隊。
好傢夥，宗教派下血本了，范德坎普先生在城頭表現出色，宗教派想來是看見了，這些神恩戰士肯定是沖著他來的。
自由戰士們也不笨，能被自由軍選中接受神秘物質改造，傻子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他們也很快得出了正確結論。
「都不要驚慌，我們的行動敵人看見了，他們也知道不除掉我們不行，現在已經來找上門來了。」老王操著德貢語道：「記得我們的使命，自由萬歲！」
自由戰士本來就是得益於他才能成為自由戰士，聽他呼聲自然以他為中心結陣，對著神恩戰士小隊反向推進，雙方也不廢話，甫一接觸便戰成一團。
東側城牆，莫克親自指揮的防區。
自由軍的最高領導人，三號衛星城的實際領導者莫克已經在守城戰中負傷。
科學派的進攻看起來推進不快，勢頭上也沒有宗教派那麼狂熱，可是他們的指揮官卻更老到，對於戰機的把握，更是遠勝於莫克，因此科學派的損失不大，危機應對者也僅僅損失了一人。
但是東城牆的情況已經不太好，雖然看起來還在激烈爭奪，但防禦的完整性已經很危險，就連莫克自己也在危機應對者的圍攻中被斬中胸口，所幸傷口不深，可也血流不止。
范德坎普先生給的底牌，難不成又要再掀開一張了么？
比起受傷，更讓莫克惱火的是他現在面臨的決斷，實際上，即便是眼前的局面，神奇的指導紙條上也有明確的交待，可到底做不做，卻讓莫克心中犯難。
「莫克首領。」那個和莫克最親的小傳令兵也滿臉血污，他不是嚴格意義上的戰鬥員，可看看他現在的樣子就知道，這個德貢少年也在戰鬥中見了血。
「自由戰士又戰死了一人。」德貢少年的語氣低落，似乎帶著點哽咽道：「現在陣亡的自由戰士已經達到了4人。」
莫克覺得眼角直跳，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紙條上的一句話似乎是有魔力般的再次跳進他的腦海：
戰事若急，則可以使用非常手段，如決定使用，就必須堅定堅決，請慎重！
莫克感覺自己的腦子轉的前所未有的快，他不知道怎麼說服自己，也不知道這樣的決定作出之後，他還能不能向之前那般統領自由軍，他是勢力領袖，但他也是個德貢年輕人，就在十幾天前，他的生活重心還停留在吃得好不好，趕工加班最好能少一點，這樣端枝細節的小事情上，現在的決定和這些問題比較起來，無疑太沉重了。
「莫克首領。」范德坎普先生和他的一次談話適時的從莫克腦海中浮現出來，那時他們剛打下三號衛星城。
「您知道，地表擁有廣袤的土地和空間，我們見過的政權更替，戰爭死亡也比您見過的多。」籠罩在黑袍中的范德坎普先生語速很慢，雖然當時他的德貢語並不標準，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聲音有股子驚人的魅力，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聽再聽。
「在這些紛爭中，各式各樣的領袖粉墨登場，用他們不同的人格力量征服世界，在我看來，這實際上是非常值得欣賞的事情。」
黑袍的范德坎普先生轉向自己，莫克當時只覺得自己什麼都看不到，只記得他的雙眼在陰影中發亮：「您問我怎麼當好領袖，這我是無法給出您答案的，但是就像我說的，我能通過這些成功領袖的例子，給您些參考意見，我剛才講了，這些領袖們的性格各式各樣，但是有一點品質，我認為是共通的。」
「鐵石心腸！」這句話幽幽的，但是直接扎進了莫克的心臟，就像一顆有毒的種子，現在，它發芽了。
莫克之前不是不能決定，只是他沒有找到合適的借口，老王留下的話給他找到了合適的突破口，現在，他成為一個冷血政治家的最後一道關隘已經拔出，所有人都是他可以利用和出賣的對象了。
「謝爾。」莫克看向身邊的傳令兵，表情平淡，沒有喜怒，似乎東牆上的戰鬥對他來說都已經無關痛癢。
「莫克領袖。」小傳令看著莫克，眼神充滿了疑惑，他本能的覺得首領大哥不對勁，但是他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不對，只是覺得他的氣勢已經不同了，原來他眼睛里對自己的珍視和情感，好像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殘酷的冷漠。
「謝爾，我們的守城戰很辛苦。」莫克平靜道：「如果再沒有什麼事情打開局面的話，我們自由軍很可能...」他吞下後半句話，留給那個叫謝爾的小傳令自己思考。
「莫克大哥。」謝爾聽到這話有些上頭，他正在最容易熱血衝動的年紀，聽到自由軍有難，恨不得能多派用場，他疾走幾步到近前，對莫克急切道：「需要我為自由軍做些什麼？」
「之前你想用神秘物質來著。」莫克說著無關緊要的話：「我一直沒讓你用，那是因為你年紀小，用了這東西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危害。」
「您的意思，現在給我用嗎？」謝爾驚喜問道：「莫克首領，我願意。」
「不不不。」莫克擺擺手道：「使用神秘物質至少要消化一天的時間，才能完全發揮作用，對於你來說，已經趕不上了。」
「那麼，你需要我做什麼呢？」謝爾道：「為了自由軍，我做什麼都可以。」
什麼都可以，沒錯，我要的就是這句話。
莫克的面色越發和善起來，伸手從懷中拿出個小布袋，對謝爾輕聲道：「這就是神秘物質。」他定定的看著謝爾道：「這是雙份。」
「雙份？」謝爾愣怔的看著莫克手中的小布袋，重複著領袖大哥的話，有些不解道：「莫克大哥，雙份的神秘物質是什麼意思？」
「如果說單獨服用一份神秘物質，必然可以進化成為能力者，進化時間從一天到三天不等，這也是目前神秘物質最通用的使用方式。」莫克繼續道：「但是如果同時服用雙份神秘物質，則會加速進化時間，只不過服用者的壽命會減少，但是作為交換的是，服用者將會獲得巨大的力量。」莫克的眼神似乎要洞穿謝爾靈魂：「超過一般能力者數倍的力量。」
謝爾剛想說點什麼，又被莫克搖手打斷道：「服用者必須滿足一個條件，那就是之前沒有服用過神秘物質，我這麼說，你明白意思嗎？」
小傳令臉上布滿了堅毅的神色，然後對莫克道：「莫克大哥，我願意！」
「我知道你願意。」莫克的表情哀傷起來道：「但是我捨不得，謝爾，你和我的弟弟一樣，我不忍心讓你為了自由軍減少生命。」
「莫克大哥。」謝爾一把搶過莫克手中的小布口袋，對著莫克笑笑道：「如果自由軍都不在了，我的生命再長也沒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