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懷孕
霍淵緋色的唇彎起:「我很好養活。」
明明是自己來給他紓解的,但是最近心裡煩亂的夕瑤卻被逗笑了。
「尊先生很幽默。」夕瑤坐在椅子上,拿出筆道,「為什麼要做心理諮詢呢,簡單地說一下原因吧。」
霍淵濃密的睫毛微微垂下:「我跟我女朋友發生了關係,但是她沒有做措施,發現自己懷孕以後躲起來了,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壓力很大。」
一席話,卻讓夕瑤白了臉色。
女人驚懼的撇下筆,下意識地摸上自己的小腹:倘若沒有記錯的話,當時自己只顧得著發泄情緒,也忘了吃藥。
現在想想,自己上一周就應該來的月事,遲遲沒有來!
看到夕瑤帶著倉促的嬌容,霍淵深邃的藍眸內閃過異樣:「夕瑤醫生看起來不太舒服,那我還是下次再來吧。」
倘若是平常,夕瑤定然不會讓客人就這麼離開。
可是現在,她的心裏面慌亂地找不著地,自然顧不得這些。
女人僵硬的扯起唇瓣:「抱歉,我今天確實是有點不舒服,還請你改天再來吧。」
「沒關係——」
霍淵倒是大方,微微的挑起唇,便離開了。
門口站著的ken看到霍淵出來,立刻迎上去,「少爺,怎麼樣?」
「待會兒你跟著她,看看她要去哪裡,給我想要的答覆!」
ken立刻頷首:「是——」
半個小時后,夕瑤雙手顫抖著看著手中的驗孕棒,腦袋裡面一團混沌。
她竟然真的懷孕了。
夕瑤想過自己以後會懷孕,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有這麼荒唐的一天!
咬了咬牙,夕瑤握緊手中的驗孕棒,還是折回了藥店。
走到藥房門口的夕瑤頓了頓,眼睛望向了店裡,愣怔著撫著自己的小腹。
藥房里的人奇怪地看著門口猶豫著的小女人,看著她在門口轉悠了幾個小時,搞得他們都感覺她要做什麼壞事的時候,卻見她猶猶豫豫地走了進來。
「請問需要什麼?」雖然有些警惕但是入門即使客人還是問詢道。
「那個有沒有打胎的葯。」眼前清秀的女人略有些緊張地問道。
「有,要多少?」賣葯的服務員是個年長的女人,問了句后看了看眼前的女子。
「給我拿一盒。」看著服務員掃來的目光,夕瑤莫名的感覺到一股難堪。
從裡面拿葯出來的售貨員,未曾將手裡的葯遞過去,反而向夕瑤問道:「你確定要打掉么?這可是一條小生命。現在的人啊,只顧著自己快活卻」
下半句沒再說下去,最終看了一眼夕瑤,搖了搖頭,看著夕瑤未曾言語什麼,還是將手裡的葯遞了過去。
是啊,一條小生命,是跟我骨脈相連的骨肉,可是它來的不是時候啊!
看著售貨員遞來的葯,夕瑤顫抖著雙手想去拿住,又莫名地頓住,心已決,又接了過來。
匆匆離開了藥店。
看到從後門踏入店裡的男人,售貨員立馬諂媚地過去,道:「剛剛將那個小姑娘勸了沒買打胎葯,這個」說著捻了捻自己的手。
唰唰唰,抽出幾張紅票子遞給了售貨員,男子冷冷地說道:「記住,你今天並沒有見過我。」
忙不迭地將鈔票拿到手裡,看了看,確認了真假,中年女子聽到男人的吩咐連連點頭。
看到眼前這麼容易賺到的錢,她的眼珠子一轉,道:「若是下次看到這個小姑娘過來,我肯定」
不待她的話說完,男子已經離開了藥房。
售葯大媽拍了拍砰砰跳的心臟,還好沒被發現忽悠了他。
夕瑤這邊跌跌撞撞地離開了藥房。
自從父母雙亡后就再也沒有這種血脈相連的感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心裏面像是不斷地在生長著什麼,像是有脈絡在蔓延,卻又像是土地乾涸不斷地生長出裂縫。
兩種極端的感覺一左一右拉扯著夕瑤,讓她有種無處可歸的感覺。
她知道扼殺一條尚在肚子裡面的小生命是件很殘忍的事情,可是它的存在是錯誤的,就算她生下來,寶寶的父親也不會認它。
夕瑤緊緊地攥進手心裏面的藥丸,在原地踟躕了許久,才狠下心來。
算了,就算她將寶寶生下來,又能夠怎麼樣呢?
她自己已經是個孤兒,明白沒有父母雙親是怎樣孤獨的感覺,為什麼又要這麼殘忍的對待肚子里的寶寶?
「寶寶——」
夕瑤纖瘦的手指輕輕撫摸在自己的腹部,帶著些許不舍和決絕,「我知道你恨媽媽,但是媽媽真的做不到讓你出生在一個不完整的家庭」
「倘若真的有來生,那我一定要你當我的孩子。」
低低的將這番話說完,夕瑤顫抖著手擰開水瓶的瓶蓋,將藥片含進嘴裡,瓶口剛要觸碰到嘴唇的時候,喉嚨卻猛地被人掐住了。
喉管瞬間傳來窒息的感覺,夕瑤嚇得手順勢一松,手中的水瓶就猛地摔落在地上,濺落起的水花噴洒在腿部的肌膚上,甚是冰涼。
「女人,你膽子當真是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大啊。」
顧君熠的俊容陰沉似黑夜,「懷孕了?嗯?」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夕瑤痛苦的皺起眉頭,艱難的擠出話語道,「我不會留下這個孩子的,你放手,我自己會解決!」
這句話一說出口,顧君熠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瞬間更黑了。
男人猛地扯著她衣領,強迫她俯下身去,膝蓋盯著夕瑤的胃部,「你經過我允許了?現在他媽的把葯吐出來!」
夕瑤身子本來就孱弱,如今更是被顧君熠一番粗暴的動作弄得頭暈眼花,小臉漲的青紫,卻依舊死活不開口。
男人眯起狹長的黑眸,這女人,難不成就這麼狠心?
顧君熠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夕瑤,大掌狠狠地掐住她的喉嚨,硬是讓夕瑤將含在嘴裡面的墮胎藥給吐了出來。
「咳咳咳——」
男人表情陰鷙的瞥了一眼地上快要融化的白色藥片,冷冷的警告道:「你肚子里的孩子無論是生還是死,都是我說了算,你沒有權利自作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