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她等不了故事32
男人低沉渾厚的聲音略帶笑意道:「那個時候,明明都是你拉著我玩,我白天陪你逃課,晚上回到家學到四五點鐘。」
電梯停住了。
「記得有一回,你彈鋼琴記不住琴譜,把琴譜抄在我衣服上,我就站在老師身後。」
「那個時候單純了些。」她淡淡道。
話音剛落,她就走出了電梯,身後簿籍跟了上來。
「那個時候確實單純,我記得你因為喜歡白山茶,就把學校的紅山茶用白顏料塗成白色。」
雲矜熠停住了,環視了一圈沒有找到宋莽,卻仍舊一心二用,心不在焉道:「白山茶是以前喜歡的,現在沒那個衝動了。」
包括你也是,你是上輩子喜歡過的人,這輩子不會再喜歡了。
驀地,男人措不及防的握住她的手腕,低聲笑道:「宋莽在那。」
怎麼這麼笨啊,明明離得那麼近,卻沒有看到宋莽。
他乾燥溫熱的大掌握著她冰涼的手腕,拉著她朝宋莽在的方向走過去。
「聽說你喜歡玫瑰了。」
她不回應。
「是因為那一次我送的玫瑰?」
雲矜熠聽到這句話,差點把早飯吐出來,做人要這麼自戀嗎。
「不是,你誤會了。」她只是單純的喜歡玫瑰而已。
男人握著她的手腕,她任由他牽著,卻沒有握住他的,他故意繞了一圈,邊走邊說道:「還記得那首詩嗎,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干里,兩小無嫌猜。」
她淡淡的接上去:「十四為君婦,羞顏未嘗開。低頭向暗壁,千喚不一回。」
「對,」他有些開心,繼續道:「十五始展眉,願同塵與灰。常存抱柱信,豈上望夫台。十六君遠行,瞿塘灧澦堆。」
「五月不可觸,猿鳴天上哀,門前遲行跡,一一生綠苔,苔深不能掃,落葉秋風早,八月蝴蝶來,雙飛西園草,感此傷妾心,坐愁紅顏老,早晚下三巴,預將書報家,相迎不道遠,直至長風沙。」她輕輕道。
常存抱柱信,豈上望夫台?
總愛對涼薄的人強顏歡笑的人,是不會有好結局的。
「姐,你來了?」宋莽立馬挪屁股,給她讓了個位置,對簿籍也招呼,「哥,你也來了,來來來,玩兩把。」
雲矜熠不著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坐在宋莽的身邊,宋莽長臂一伸,將手放在她的腰間,輕佻的笑著,「嘖嘖,小爺我現在懷中佳人似軟玉,怕是要開了。」
她微微抬手在他腰間狠狠地擰了一把,「沒大沒小。」疼得宋莽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整個賭桌跟著他顫了一顫,幾個籌碼掉在地上,簿籍在她身邊,她彎腰去撿籌碼。
宋莽對面的對家看到后,溫文爾雅的道:「南城的梔子花很溫柔。」
她身邊的簿籍淡淡的掃了那人一眼,不冷不淡道:「溫柔,也不是給你的。」
那人聽到這話,臉色都變了。
誰不知道雲矜熠跟簿籍以前有婚約,後來簿家大少爺單方面毀約,跟一個小門小戶的女人糾纏不清,孩子都有了。
現在閑得蛋疼管前女友的事情?
「我姐,那可是老牌豪門名媛的模板,當然溫柔了,哼。」原本有些緊張的氣氛,被他後面的那句「哼」緩和了不少。
她不在坐著,站在他的身後,看著宋莽玩,簿籍站在她的身邊,時不時跟她說兩句話,兩個人親昵的還似從前,可那個溫柔的女人,美眸里是疏離淡漠。
「小熠,最近很少在電視上看到你。」
女人微微眯著美眸,有些困頓了,「有點累。」
「你跟薄綏還有聯繫嗎。」
她不說話,淡漠的美眸里閃過一絲精光,轉瞬即逝。
他看她的模樣,似乎是沒有聯繫了,可她對自己卻是那麼的冷淡,溫柔的臉,冷漠的眼。
男人有的時候就是那麼可怕,越是得不到的,越是躁動難熬。
現在,雲矜熠就是簿籍看得見摸不著的一朵高嶺之花。
走廊里
女人穿著黑色的針織衫,也許是因為懷了孩子,暖黃色的燈光照耀在她身上格外的溫柔。
「簡小姐,你這是哪兒去啊。」簡時歌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微微側身往後一看,原來是上一回在雲家金瀾宴會上遇到的女人,徐欲水。
她低了低眸,隨後等徐欲水走到自己跟前了,才抬起頭看著她說道,「去找簿籍。」
「好些日子沒看到你和薄少爺一起同框了,你在家裡養胎嗎。」徐欲水這個人,跟雲矜熠關係也算是交好,她可不敢跟她多說什麼。
「嗯。」
「我剛剛好像看到薄少爺跟雲小姐在一起呢。」
簡時歌心中一緊,徐欲水卻是滿懷笑意,「兩人一起進的電梯,一起去的賭場,他們倆還牽著手。」
徐欲水說的時候臉上笑眯眯的,很是和善看不出來什麼表情。
她走進了電梯里,徐欲水也跟了進去,「現在孩子快三個月了吧,等到了四個月,就不好處理了。」徐欲水說的輕飄飄的,話語鑽進了簡時歌的腦袋裡,覺得那麼的刺耳,不由得秀眉一蹙。
「灰姑娘能夠當上王妃,是因為人家本來就是貴小姐,簡家小門小戶,能跟雲家比嗎。」
徐欲水站在她身後,慢悠悠的說。
「矜熠這幾年是越來越漂亮了,鋼琴,書法,畫畫,插花,品茶,京劇,音樂,嘖嘖人家是樣樣會玩,真不知道你是怎麼配得上簿籍的。」
簡時歌慢吞吞的轉過身,一雙冷眸寒冰刺骨的看著她,徐欲水被她看的心裡發慌,卻又情不自禁的挺直了腰板。
女人冷冷開口道:「可是我什麼都不會就能夠站在簿籍的身邊,她會那麼多還得靠邊站,你說是她人不行,還是技能不行?」
隨即,她又一笑,「噢,對了,是因為愛情,因為我愛簿籍,簿籍也愛我,可是雲矜熠真的愛簿籍嗎?」
簡時歌風輕雲淡的道:「愛情這東西,首先是一種本能,要麼生下來就會,要麼永遠都不會,比如說雲矜熠,她永遠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