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準備

雪泯城近幾天發生了很多事。

首先是南門守衛隊隊長被發現斃於小巷內，屍首的脖子上還纏著幾根髮絲。

再就是北門守衛隊隊長被發現和三名手下一起死在雪泯城北門的監牢里，據說是三名囚犯掙脫束縛后殺了守衛隊四人並逃了出去，至於這三名囚犯究竟是怎樣掙脫束縛的眾人卻無從得知。

幾天之後月華明珠又傳來有大款被刺殺的消息，一時間整個雪泯城都是人心惶惶。

「我招你們這些人都是來吃白飯的嗎！」吳天發了很大的火。

「城主息怒，我們一定抓緊時間爭取早日抓住賊人。」這位士兵低著頭，他是新任命的北門守衛隊隊長。

「那還不快去查！」吳天怒道。

「明……明白。」新隊長趕緊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等等。」吳天忽然叫住他。

「隊長還有什麼事嗎？」

「最近有沒有見過莫虎？」

「猛虎團團長莫虎？他已經失蹤很多天了。」莫虎被派往凍土是吳天秘密下達的任務，別人自然認為莫虎失蹤了。

「行了，滾吧。」雖然吳天知道莫虎不是失蹤，但他去往凍土的時間有些太長了。

……

還記得幾天前，就在王解決了莫虎之後，他忽然說要跟羽崖和魁頓一起回到人世，羽崖和魁頓也很意外，王為什麼忽然願意從凍土回來了？

當他們問起時，王只說了一句話——「我想看看自己能是個什麼東西。」

對羽崖和魁頓來說，王的變化確實很大，他整個人的氣質都成熟了許多，不再像曾經那樣稚嫩囂張了，或許是失去了神力的原因，王不僅行事低調起來，人也變的有些深沉了，有時甚至連羽崖都不知道他的心裡在想著什麼，難以琢磨，難以預測。

羽崖和魁頓還是決定跟隨著王，畢竟在凍土是王救了他們的命。

王的變化還不止是內心，在凍土的這段時間裡，王的頭髮已經長的很長了，他也沒有剪掉，只是任它散亂在那裡，甚至都能遮住他的半張臉。

在回到雪泯城后的這幾天里，王一直很悠閑，每天也就帶著羽崖和魁頓兩人遊走在雪泯城的各個酒館，還不喝酒，只是在那裡坐著，有時一坐就是一下午。

「王……我們這是在做什麼？」魁頓問道。

吳天想要王的命，那他們繼續待在這雪泯城還是非常危險的，羽崖曾提議離開此地，但王卻堅持要留下。

「魁頓，你知道生存的關鍵嗎？」王說道。

「什麼意思？」魁頓一臉懵。

「無論在什麼地方，掌握周邊的一切信息非常重要，了解了各處的規律，你才能在規律中尋找機會達成目的。」王看了看魁頓的樣子，他繼續說道：「我現在需要收集雪泯城的各種信息用於計劃，而酒館正是這座城裡最大的信息地。」

王是個頂級的獵手，陷阱和誘導是他的藝術，而這一切都離不開對周邊情況的掌控。

這是王的經驗，他從不懷疑，因為這些都是自己用生命試探得來的答案。

「可是這酒館里能打聽到的未必就是事實啊。」羽崖說道。

「無論你打聽到的消息是不是事實，你都得記下它，當你打聽的消息足夠多，這些看似零散的各個故事就有可能連貫起來，然後再用自己的邏輯去判斷它是否屬實，以及值不值得利用。」

說話間，王的目光一直放在在前方不遠處的另一桌顧客上，那兩個壯漢正在交談著，王的聽力很好，加上他們嘴唇的動作，隱約能理解他們交談的內容。

「你聽說了嗎？有個新來的逃犯說朝廷要清剿雪泯城了。」

「不會吧，雪泯城不是全權交給吳天城主了嗎？城主他好歹在朝廷也是有個官職的啊。」

「有官職有什麼用，皇帝都要換人了，城主那挂名的官職根本就是笑話。」

「城主可是大內第一高手啊。」

「別逗了，城主他已經是上個時代的人了，武之一道向來都是越老越退，吳天雖然有近六十年的功力，但他的實際戰鬥能力已經開始倒退了，大內第一高手這個稱號……他或許已經名不副實了。」

「要說朝廷攻打過來也是應該，雪泯城這些年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啊。」

「唉，說的也是，那月華明珠都不知道綁架了多少女孩呢。」

「畢竟這雪泯城是個法外之地，朝廷一年有多少逃犯來這裡，我感覺這裡才是北國的監獄。」

「不行，要不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雪泯城吧，我們又不是逃犯，別到時候被朝廷一起給剿了。」

「說的也是，那趕快去收拾收拾。」

兩個壯漢匆忙的離開了酒館。

「有意思。」王摸了摸下巴。

……

「王，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換個酒館。」

「……」魁頓和羽崖一陣無語，不過還是選擇繼續跟著王。

在他們路過一個灰暗的酒館時，王並沒有進去。

「王，酒館這不就有一個嗎？」魁頓問道。

王沒有回答他，只是一臉怪異的看著他。

「額，有問題嗎？」魁頓問道。

「這不是酒館。」王說道。

「不是酒館？可是它上面寫了……」魁頓指了指那掛在建築上方的「酒」字。

「灰暗的燈光，這是雪泯城公認的偽裝，實際上這是一個販賣女人的地方，她們都是被綁架來的，其中好看的會被人買走，而沒人要的就會被丟到這種地方，用於出租。」

「雪泯城竟然有這種事？」魁頓有些吃驚。

「雪泯城本就是法外之地，裡面都是些有罪的逃犯和嗜血的戰士，你難道還指望他們誦經禮佛嗎？」王又繼續說道：「我當初很噁心這種行為，所以準備向朝廷檢舉他們的罪行，可惜被雪泯城城主給抓住了，然後他便將我放逐。」

「原來是這樣……」

其實王回歸人世之後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毀滅雪泯城，不過朝廷似乎要先他一步了。

既然如此，他就得幫朝廷那邊一把了。

「算了，雪泯城的情況也打探的差不多了，該開始行動了。」

「那我們該做什麼？」羽崖問道。

「過來……」王附在兩人耳邊分配任務。

之後三人分散開，王的計劃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