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因果（完結）

果然，境界差距太大，不是那麼輕鬆就能彌補的么。

林沐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苦笑。

黑劍實在是太強了，林沐壓根就不是對手，他的樹根和混沌壓根就近不了黑劍的身，根本就無法傷到黑劍一絲一毫，就算傷到，作用應該也不大，畢竟黑劍的本體是由許多天財地寶和稀有的能力打造而成的。

而此時的局面就是，林沐傷不到黑劍，但黑劍能傷到林沐，哪怕是林沐那堅硬無比的肉身，也被黑劍打出了幾個小洞。

至於大洞，抱歉，林沐的樹身實在是太過於矮小了，根本打不出大洞，除非死。

林沐除了身上的那幾個小洞之外，還有那些樹根，也被黑劍一一斬斷，而林沐的樹根被斬斷之後，也沒有辦法恢復樹根，和讓樹根繼續變長來發起攻擊了。

可以說，此時的林沐，遇到了他一生中最大的劫難。

「說實話，其實我並不討厭你。」黑劍見勝負已定，他將所有的怨氣劍刃收回，隨後右手輕輕一握，一把與他本體一模一樣的寶劍出現在他的手中，他手提寶劍，一邊一步一步的慢慢朝林沐走去，一邊說道：「畢竟你也算是我的創造者之一。」

見黑劍慢慢的靠近，林沐趕緊利用那被砍斷的樹根，吃力的捲起混沌劍，但作為混沌樹的他，並沒有痛覺和觸覺，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身體以及破敗到了什麼程度，也根本不知道，此時他的樹根根本就握不住混沌劍。

混沌劍從林沐的樹根上滑落，最後插於地面，化成一道混沌之力，回到林沐的體內。

已經到極限了么？

林沐露出了一個落寞的笑容，問道：「哦？那你為什麼這麼想殺我？」

「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的。」黑劍走到林沐的身前，露出了一個和林沐差不多的表情，道：

「我掌握著你的願望之力和若木的怨氣之力，這兩個能量本就是陰陽相衝，無法融合的存在，隨著我體內的兩股能量日益增強，我的身體就會慢慢的崩潰，直到消散於世間，然而在萬千世界之中上，只有你的混沌之力可以融合天地間所有的能量，所以我必須殺了你，然後吞噬你的靈魂。所以我從被創造之時，就註定了必須和你斗個你死我亡。」

「原來如此。」林沐苦笑道：「這一切都是因為當年，我那自大而又貪功好進的行為引起的。」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黑劍提起寶劍，指向林沐道：「該結束了。」

竟然黑劍並不討厭我，他想殺我也是因為能量相衝的原因，那麼他應該也不會傷害雅雅，想到這裡，林沐釋然的笑了，他閉上雙眼，道：「來個痛快吧。」

「好。」黑劍揮起寶劍，毫不猶豫地朝林沐砍去。

就在此時，林沐的身前忽然出現一道藍色的身影。

呲~

這是利器刺入肉身的聲音。

林沐雖然沒有痛覺，但他有聽覺，他一瞬間就意識到了什麼，猛然睜開雙眼，頓時，林沐便愣住了。

在林沐的眼前，是她的妻子塗山雅雅，她的嘴角掛著一絲鮮血，她用柔情的眼神盯著林沐。

「雅......雅。」林沐的聲音變得嘶啞，他的腦海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想些什麼，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黑劍的那一擊帶有撕裂肉身，吞噬靈魂的效果，塗山雅雅根本就還沒有說話的機會，肉身便如塵煙飄散，只留下了當年那個女媧送給雅雅冰晶項鏈。

「為......為什麼？」黑劍收回寶劍，本能的後退了兩步，他的表情突然變得癲狂。

「為什麼？我只是想活，你們為什麼要阻止我？東方月初也是，塗山紅紅也是，就連你也是這樣！！！

你這個賊老天，我黑劍到底是怎麼惹到你的！！？你要這麼折磨我！！？」

黑劍抬頭望向天空，癲狂地吼叫著，他從有了靈智開始，他就待在林沐的身邊，作為一個劍靈，他盡忠職守，一心幫助林沐四處征戰。

但是他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他體內的兩股能量會失去平衡？為什麼他必須吞噬林沐的靈魂才能活著。

他不明白，但是他想活，他想多看看這世間風景，萬世情緣。

所以，他選擇了和林沐為敵，但是林沐身邊的人卻總是阻撓他，用命阻撓他，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可以那麼輕易的捨棄自己的命，雖然他不明白，但他的思想還是沒有偏離，他還是想活。

此時天空烏雲密布，電閃雷鳴，整個海賊王世界，都產生了劇烈震動，房屋倒塌，山崩地裂，海嘯頻頻爆發，整個世界隱隱有崩塌之勢。

瑪麗喬亞上空，一道龐大無比的空間裂縫忽然出現，空間裂縫之內，隱隱有雙綠色的巨眼出現。

這雙巨眼，就這樣忽然的出現在瑪麗喬亞的上空，忽然出現在黑劍的眼前。

黑劍知道，這是一個自己無法理解的存在，所以，他毫不猶豫，提起寶劍，再次朝林沐砍去。

就在寶劍即將砍到林沐身上之時，林沐忽然發出一股強烈的氣勢。

氣勢抵擋著黑劍的進攻，而黑劍費勁了全力都不能再進半步。

「看來，你已經悟了。」

天上那雙巨眼慢慢消失，就如同沒有來過這個世界一般。

海賊王世界並沒有因為巨眼的消失，而停止崩潰，情勢反而變得惡劣。

林沐用冰冷冷的眼神盯著黑劍，他身上的傷勢快速的恢復，同時，他的樹身也在快速的變化。

很快，林沐的樹身便變成了人形，林沐的樣子依然和以前化形的樣子相同，只不過他的白衣變成了黑衣，額間的樹葉印記也從綠色變為黑色。

林沐並沒有因為自己化為人形而感到高興，他將地上的冰晶項鏈撿起，然後一步一步地朝著黑劍走去。

黑劍被林沐的氣勢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當年，我讓李去濁創造你，是為了保護我身邊的人，當年，我從未想過你能暴動，因為我以為認為自己能壓制住你的力量，根本就不怕你暴動。」林沐停下腳步，站在黑劍的面前，「現在看來，我確實太過於自大了。」

「呵呵。」黑劍笑了笑，道：「那又如何，你現在後悔也不是晚了么？」

「是啊，晚了。」林沐嘆了一口氣。

「別廢話了，成王敗寇，我輸了。」黑劍實在是不想再說些什麼了，反正對他來說，只有輸贏，輸了死，贏了活。

林沐搖了搖頭，隨後與黑劍穿身而過，他走到即將崩潰的瑪麗喬亞岸邊，看著這個世界一點一點的崩潰。

說實話，林沐後悔了，後悔當年讓李去濁創造了黑劍，

但是，後悔有用嗎？

沒有用。

事已至此，哪怕是林沐，趟過時間長河也沒用了，因為，一個時間只可以有一個林沐。

「啊哈哈！！啊哈哈！！」

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一點點消散，黑劍放聲的大笑了起來，沒人知道他在笑什麼，也許是在笑林沐的自大創造了自己，也許是在笑自己努力活著到頭來卻是一場空，也有空能是在笑那冷漠的上蒼、冷漠的天道。

就這樣，黑劍在笑聲中徹底的消失，消失在這個天地之間。

林沐並沒有理會背後消散的黑劍，正如黑劍說的，成王敗寇，他們之間只可以活一個。

林沐看著這個世界一點一點的崩塌，他右手輕輕一揮，將海賊世界的所有生靈收入袖間，至於這個世界，不好意思，就是林沐弄崩塌的。

其實，林沐在研究空間門的時候就知道了，自己那個便宜老爹說的是錯誤的。

混沌之力，並不是通過天地功德而獲得的。

混沌之力，其實就是天地之力，萬物之力，生靈之力。

而海賊王世界崩塌的根本原因，就是林沐本人，在提取整個世界的事物體內所蘊含的混沌之力。

林沐以前從未想過要煉化世界，因為他很享受，享受那種與自己的愛人一同冒險的生活。

所以剛剛林沐對黑劍說的那句「我太自大了」，並不是在說曾經的自己，而是在說曾經、現在的自己。

黑劍那一劍打不死林沐，林沐只是在演，他想嘗試在某種機緣巧合的情況下，解決黑劍的攻擊。

結果，很不幸。

他玩脫了。

海賊世界突然停止住了震動，因為這個世界所有的混沌之力已經徹底被林沐給吸取完畢了，而林沐眼前還存在的大海、藍天、白雲，只不過是世界消失之前，還殘留的幻想罷了。

安靜。

無比的安靜。

林沐站在虛空之中，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人首蛇尾的女子。

「對不起。」

女子慚愧地低下頭。

林沐沒有說話，一直審視著眼前的女子，直到一炷香之後，最終一聲哀嘆傳來，林沐便消失在女子的眼前。

林沐並沒有怪女媧。

因為一個時間段，只可以有一個女媧，她能透過虛空，投射影像就已經夠了。

他剛剛審視女媧，只是想問問，為什麼她不告自己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最終，林沐還是沒有問出來，只是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

林沐遊走在虛空之中，當他每看見一個世界，他便將所有的生靈收入袖中，然後吸取混沌之力。

林沐吸收了很多混沌之力，也親手摧毀了虛空中所有的世界。

最終，林沐來到了虛空的盡頭，一顆混沌樹之前。

他看見了一個手拿斧頭的巨人，巨人揮動了手裡的巨斧。

虛空中沒有聲音，但林沐能夠清晰的看見，隨著巨人斧頭的揮動，整個世界和那顆混沌樹被劈成了兩半。

巨人丟下斧頭，用雙手雙腳將分成兩半的世界頂起，他頭部之上的半邊世界慢慢的變為了天，腳下的世界慢慢的變成了地。

而那顆被劈成兩半的混沌樹，不知何時已經消失。

林沐雙目瞪大，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他一直站在原地看著那個頂天立地的巨人。

一百八十萬年之後。

巨人倒下了，他的身軀慢慢的消散，化成太陽，化成了月亮，化成了繁星點點，化成了江河、草原、森林，以及風、雲。

巨人的倒下，並沒有結束，天地還在慢慢的重合，這重合的速度很慢，肉眼根本看不出。

忽然，一道混沌的光芒閃起，一顆參天巨樹，接替了盤古的位置，將這片天地牢牢頂起。

時過境遷，不知道多少個年頭過去了。

一隻狐狸來到了巨樹之下。

這隻狐狸盤踞在巨樹的樹根上，慢慢陷入沉睡。

就在此時，巨樹之上一個冰晶項鏈緩緩飄下，最終融入狐狸的身體裡面。

已經化為巨樹的林沐，注意到了這一幕，但他沒有動，因為他要等天地穩固之後，再從新化為人形。

也許，是不忍狐狸的寂寞，林沐默默地將那些，之前還是人形之時，收與袖間的生靈放出。

而離狐狸最近的，分別是，林琳，柯夫，薩博，琉璃，以及艾斯，路飛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