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暴露
「住口。」君墨寒冷道。
「皇兄,臣弟還有件要事要稟告。」君筱遙作揖道。
「何事?」
「回皇兄,臣弟懷疑這個萬霖梵是假冒的!」君筱遙立即指向厲雪塵,滿廳大臣驚異道。
「可有證據?」君墨寒冷著問道。
「來人,帶證人上來!」君筱遙一聲令下,大廳便進來一人,厲雪塵定睛一看,正是梓嫣。
「民女參見皇上。」梓嫣規規矩矩行了禮,君墨寒很不耐煩道:「平身。」
「梓嫣,重複你對本王說過的話。」君筱遙道。
「是,王爺。臣女幼時得萬傅史收養,大小姐生下來時手腕有一處花朵般的胎記。大小姐自幼刁蠻任性,憑著傅史的寵愛從不把我這個姐姐放在眼裡,就連她的孿生哥哥都從來直呼其名。可是她自從回來以後,卻對我敬重有加,雖說是失了憶,可是失憶的人習慣還是不會變。她幼時喜歡雍容華貴,如今卻大方檢點,她的氣質是從前大小姐從來沒有過的。」
「皇兄你聽到了吧!從前我對萬霖梵多麼不好,她都會忍氣吞聲地對我好,如今她對我出言不遜也就罷了,還想著退婚!分明就是冒牌的!」君筱遙指著厲雪塵說道。
「王爺,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論你再怎麼身份高貴,我可是傅史家的大小姐,用的著為你低聲下氣么?那就當我從前看走了眼。還有,你冠冕堂皇說我是冒牌的,我從山崖掉下去又中毒,你能保證我記憶力沒有損失?況且,這暗算我的人是誰呢?」
「你只要給我們看看你的左手腕是否有胎記便可!」梓嫣聽到后一句立即緊張道。
「住口!我憑什麼聽你的?我是皇上冊封的公主!又是傅史大人的嫡女,憑什麼聽你一介草民的話!」
「你!皇上!要想知道她是真是假,只要看她左手腕便可!」梓嫣立即跪下道。
「萬霖梵!你不會是害怕露餡了吧?才不敢給我們看!」君筱遙咄咄逼人道。
「夠了!左手腕。」君墨寒道。
厲雪塵心想:這下可能完蛋了,露餡了!她把頭轉向葉子卿那邊,他也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厲雪塵將右手搭在左手衣袖上,緩緩掀開,露出白哲滑嫩的皮膚。
「哈哈哈……你果然是冒牌的!」梓嫣笑道。
「你快說!你把真正的萬霖梵如何了!」君筱遙怒道。
「君筱遙!你有病是嗎?萬霖梵經死了啊,都是被你的好嫣兒害死的。你苦苦向先帝請旨賜婚,如今你卻逛花樓羞辱她,當著全城百姓的面讓她跳樓,幾次她都被卜三卜四救下。你不是兒時說一輩子非她不娶嗎?如今又為何嫌棄她到這種地步?」厲雪塵一步步緊逼著君筱遙。
「你……你怎麼知道……你是萬霖梵!你知道我和她的約定!」君筱遙緊張道。
「我當然不是從前的那個萬霖梵了。」厲雪塵冷笑。裝也要裝下去。
「不!王爺!她絕對不是!她沒有胎記!」梓嫣怒道。
「梓嫣!難道你不害怕嗎?當你把我推下懸崖的時候,你難道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嗎?當時我將你的手臂划傷,如今還是有痕迹不是嗎?」
「不……你……你不是她!她早死了!萬丈深淵!她不會活著的!」梓嫣恐慌著退後道。
「你都承認了,你這個殺人兇手!」
「不!她不是我殺的,不是我……皇上她絕對不是萬霖梵!」
「夠了!梓嫣,我念你年幼可憐收你為義女,只想你做長姐的愛護著梵兒,可你處處挑撥她與澈兒之間的關係,使得他們兄妹反目成仇!如今竟然逼她跳崖!皇上,臣作證,臣女身上絕無胎記!」萬哲林突然開口道。
「既然萬傅史開口了,將這個女人拖出去斬了。」君墨寒冷漠道。
「哈哈哈……萬哲林啊萬哲林,枉我十幾年來對你敬重如父,你心裡就只有萬霖梵!」梓嫣怒吼著,「她從小受盡寵愛,有哥哥疼愛,有爹爹疼愛,還有一個那麼愛她的王爺。為什麼!為什麼我什麼都沒有!我恨啊,我陷害澈,我在王爺面前獻媚,可你們心裡仍舊只有一個她!君筱遙,我對你傾心至此,而你就算種種風流,你的心裡不過只有一個萬霖梵!我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是……」梓嫣一下暈倒在地,被侍衛拖走後,厲雪塵走到君筱遙身邊,輕聲道:
「她早就死了,死之前她還愛著你呢。」
君筱遙一下坐倒在地,驚異著看著厲雪塵。
「宴會繼續。天璇,你大獲全勝,要什麼賞賜?」君墨寒道。
虞天璇站起,抬手作揖道:「回皇上,保護北冥領土不受侵犯,子民不受欺辱,是臣責任所在。臣不求賞賜,還望皇上完成當年約定。」
「好。約定幾日後,朕會親自下令。」
厲雪塵看著這兩人對視著,心裡不是個滋味,一股煩躁從心頭瀰漫開來。
約定?是皇后之位?還是其它?
於是起身道:「皇上,臣女的哥哥剛從戰場歸來,臣女請求皇上讓臣女回家住幾天。」
「准了。」君墨寒道。
「謝皇上。」
晚宴散席之後,厲雪塵突然想起這這麼重大的宴會,元乾竟然沒有赴宴,而萬霖梵手腕上的胎記又是個迷,梓嫣說是有,樣子看起來不像騙人,若是騙人也不敢在皇上面前放肆。可是萬哲林卻說沒有。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今日多謝將軍解圍。」萬霖澈對虞天璇作揖道。
虞天璇笑道:「不必多禮,這不是戰場,叫我天璇便可。今日我說的話也是發自內心,可不是念及舊情。不過萬副將對妹妹還真是由衷的好……」
「將軍說笑了,臣也知將軍豪爽,不是念舊情之人。」
「說了叫我天璇便可。」
「天璇……」
……………………
正在思考著的厲雪塵看著這兩個人有說有笑,不免皺眉。這虞天璇跟萬霖澈莫不是有什麼事情?
「虞將軍,我有一事想要請教你。」厲雪塵道。
「哦?萬姑娘請說。」虞天璇轉身笑著說。
「前段時間我在別處見到一枚虞字令牌,不知是否是你府上的人丟失的?」
「啊?令牌只有我和父親兩個人有,我的在這。」說罷從腰上取下令牌,道。
「那就是虞丞相丟失的了?」厲雪塵聲音變得有些冷,葉子卿在一旁握緊了拳頭。
虞天璇不可否置道:「也說不準,爹爹可是丟失了令牌?」
虞海還在與萬哲林言談甚歡,忽然聽到虞天璇在喊他,這才過來道:
「令牌?前些日子確實被一個毛賊給偷了。」虞海從容道。
「哦?姓氏令牌那麼重要的東西怎麼能說丟就丟?而且虞府士兵都是虞將軍訓練出來的,怎麼會突然進來一個毛賊?」厲雪塵冷道。
「我也不知那毛賊偷他作甚,那日我只見著一個黑影,桌上的令牌便不見了。公主問這個作甚?」虞海解釋道。
「倒也無事,只是發現那位令牌時,一個人死了。」厲雪塵仔細瞧著虞海的神情,他並無任何波瀾,只是問是何人。
「我也不知,所以只有這令牌是唯一的線索。」厲雪塵解釋道。葉子卿的殺氣越發濃烈,厲雪塵擋在他面前。
「那這人是想嫁禍於我?」
「是如此,也非如此。丞相大人,據我所知此令牌應該是隨身攜帶,為何會放在桌上?」
「梵兒!你越發失禮了。」萬哲林厲聲呵斥道。
厲雪塵剛想行禮,虞海卻笑道:「不礙事,不礙事。年輕人總是想一探究竟嘛,可以理解。」
「爹爹當時是在沐浴吧!不瞞各位,我爹他有個習慣,每到戌時便會洗澡。」虞天璇直言道,絲毫不避諱自家爹爹的隱私。
虞海猛咳一陣,不時老臉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