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爛男怨女,伺機報復
「故事從兩年前開始,因為一次偶然的採藥活動,艾天怡進一步熟識了一個叫許梓銘的男人,晚飯間,大家展現著自己的才藝,艾天怡被舍友推向了中央,開始一段曼妙婀娜的演繹,伴著她那嘹亮空曠的嗓音,滿場的掌聲,滿場的注視,艾天怡不由自主的把許梓銘當作舞蹈的中心。
「剛剛真的美極了。」飯後,許梓銘靠近獨自一人觀月的艾天怡。
「那現在就不好看了么。」艾天怡沒有回頭,還在看著月亮,但是她的心已經悸動的停不下來了,她向他所散發的魅力,得到了回應。
「好看。」許梓銘盯著艾天怡。
艾天怡慢慢轉過頭,「我喜歡你。」
許梓銘笑著看著艾天怡,「我有人了,青梅竹馬。」
「我知道啊,那個陸師師。」艾天怡說道,「可是陸家不是很奇怪么,他們家不分正邪,沒人知道他們家在哪兒,在五洲四海都沒有地位可言啊。」
「可我的祖父和她的祖父確是八拜之交。」許梓銘依舊笑著,沒有維護陸師師的意思。
「老一輩的東西總會過去的呀。」艾天怡踮起腳看著許梓銘,「我們艾家在五洲四海的地位,我想你是知道的,家父跺跺腳,地都要震兩下。」
不知道是艾天怡的話起了作用,還是許梓銘本就是如此想的,許梓銘對陸師師越來越疏遠,而陸師師還是偶爾會去找許梓銘,這讓艾天怡感到很不舒服。
在舍友宿醉唱離別的那晚,艾天怡又看到了陸師師和許梓銘在一起,陸師師抱著許梓銘的胳膊,說,「許哥哥,我做錯什麼了?你怎麼好像一直在躲我。」
「沒什麼。」許梓銘的冷淡的讓人很有距離感,陸師師只能尷尬的離開。
艾天怡走上前,不高興的說,「她怎麼還抓著你不放。」
「她不要臉啊,我都跟她說的很清楚了。」許梓銘說道,許梓銘抱著艾天怡,說,「她怎麼能和你比,你不要擔心,她算什麼呀,是不是,你可是艾家人,五洲四海,誰能跟你睥睨。」
離開石舍的兩個人竟然租期了房屋,沒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更沒有一個大婚,鄰里之間本以為他們只是移居到此的小夫妻。
一開始的日子也是類似於男耕女織的幸福日子,但不同的是,他們開了一個小醫館,而這醫館的錢和房屋的錢都是艾天怡從家裡拿的,以大小姐的名義支出的,艾天怡的內心也知道艾家是不會接受許梓銘,更不會接受他們私定終身,只不過艾天怡不願承認,也不顧一切。
半年來,一切都安安穩穩,順其自然,就像是這樣要過一輩子,但是,畢竟江山易改,畢竟諸多隱瞞。
艾家還是找來了,找來的人,正是艾天怡的父親,艾昀澤。當艾昀澤站在艾天怡的面前的一刻,一切就都變了,艾天怡手中的葯撒了一地,許梓銘向看戲一樣坐在一旁,似乎早就期待著今日的來臨。
艾昀澤冷冷的看了一眼許梓銘,然後對艾天怡說道,「回家。」
艾天怡看向許梓銘,鼓起勇氣,說道,「我不回去。」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艾昀澤是真的沒有聽見,艾天怡的聲音太小了,還瑟瑟發抖。
「我……」艾天怡又看向許梓銘,艾天怡提高聲音,但仍舊瑟瑟發抖,「我不回去!」
艾昀澤冷冷的看著艾天怡,僕人們講店內的人趕了出去,關上店門,侯在門外。
艾天怡說道,「我已經和他私定終身了,」艾天怡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爹,我知道,我們艾家家大業大,梓銘雖然出身不及,但是她的表姑父確是三大醫泰之一的陽保山,也可以算是門當戶對,是不是,爹。」
「門當會對?牽強附會!如果門當會對,你會不敢把人往家裡帶?私定終身?拜過堂么?有過聘禮么?你倒是不知廉恥,從我艾家拿錢養活外人!」艾昀澤大怒。
「爹。」艾天怡已經淚流滿面。
「你看看那個男人,為你做了什麼,他就坐在那裡,冷冷的看戲。」艾昀澤連看都不想多看許梓銘一眼。
許梓銘連忙上前,跪了下來,攬過艾天怡的肩膀,「我是真的愛您的女兒,坐在一旁,是因為小婿知道自己沒有說話的權利,但我們是真心相愛,求您不要棒打鴛鴦!」許梓銘篤定的看著艾昀澤,妄圖用自己的堅定,軟化一個看透人生的心。
「你確實是外人,不要在我面前耍心機,你沒資格。艾天怡,你只有一次選擇的機會,你要跟著他,就與我斷了父女之情,要麼你就跟他永不相見,跟我回家!」
艾天怡癱坐在地上,許梓銘攬著艾天怡的手,捏了捏她,艾天怡看著許梓銘,說道,「爹,對不起。」
艾昀澤冷冷的說,「艾天怡從此不再是我艾家人,不得取艾家錢財,更不得以艾家的名義行走在五洲四海。」
許梓銘忽然慌了,跪著向艾昀澤離開的方向,邊走邊說,「艾老爺,她是您的親生女兒啊,艾老爺,艾老爺。」可艾昀澤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
許梓銘眼珠一轉,回頭抱著艾天怡,「沒事,沒事,他不會就這麼放棄你的。」
「他…會。」艾天怡會不了解自己的父親么,她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折麽快。
「不,他不會,血肉至親,不會的,不會的。」也不知道許梓銘到底是在安慰誰。
以後的日子,本就還未盈利的小醫館沒有了資金的輸入,越來越難以維持,許梓銘一開始還是對艾天怡百般呵護,挺了不到三個月,許梓銘的態度就發生了變化,越來越冷淡,就像是對待當年的陸師師,而艾天怡卻越來越卑微,但很奇怪的是,許梓銘越來越用功,用功看書,用功核對藥材,艾天怡悄悄的跟著許梓銘,正好發現了許梓銘對自己越來越冷淡的理由之一,許梓銘幽會的對象竟然是栗姚,一個醫鬼大人怎麼會看上許梓銘。
「你去哪裡了。「艾天怡坐在房間里,對一大清早才回來的許梓銘說道。
「婦道人家,少管。」許梓銘為自己倒了一杯水。
「許梓銘!!」艾天怡突然發狂,打翻了水。
「艾天怡,你瘋了?!」
「許梓銘,我為你付出這麼多,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艾天怡哭紅的眼睛再次濕潤了。
「你們女人就只會說這些話么。」許梓銘說完,忽然想到了什麼,變了一個態度,「夫人,我錯了,我真的是為我們的家在忙碌。」
許梓銘突然軟下來的態度讓艾天怡一愣,艾天怡似乎無處發火,也不敢發火了。
「你是我的夫人,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我們這個小醫館經營不善,我特意找栗姚大人,不要自尊的尋求幫助,你怎麼還能生氣呢。」許梓銘一本正經的撒著謊,他狡詐的很,猜到了艾天怡一定看到了。。
「我……」艾天怡似乎覺得自己做錯了,「我能幫你什麼。」
「夫人就應該享福的,你跟著我,我怎麼能讓你遭罪呢。」許梓銘說道,「不過,若是你真心想幫助,也確實有一事需要夫人幫忙。」
「你說。」
「明日帶你去了你就知道了。」
許梓銘牽著艾天怡的手,彎彎繞繞從別人的後門走了進去,開門的人似乎早就知道了,早早等候在門口,艾天怡不知道自己已經踏入了雞巢的後門。
許梓銘和艾天怡坐在房間里,等待了一盞茶的功夫,媽媽便左右扭動的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了許梓銘的身上,下了艾天怡一大跳,許梓銘咳嗽了兩聲,媽媽站了起來,「許夫人莫見怪,多年未嫁的老媽子都是我這樣的,來,我看看。」媽媽端詳著艾天怡,艾天怡緊張的看著許梓銘,許梓銘卧了卧她的手,「是個美人。來,小寶,把我的寶貝端給許老闆。」
小寶端著寶貝,許梓銘摸著這箱子,他知道這裡面是什麼,他掂了掂重量,滿意的笑了,「這是什麼?」艾天怡問。
許梓銘笑道,「我們小醫館的資金,」許梓銘看了看媽媽,又說道,「我出去一下,你等我一會兒,我一會兒來接你。」
「梓銘!」艾天怡拉著許梓銘的手,慌張的看著他。
「乖,我一會兒就回來。」許梓銘說完,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艾天怡看著媽媽,媽媽看著艾天怡甚是滿意,「小寶,去準備東西。」」
「我真的太蠢了,被賣了我都不知道,我在裡面受盡了折磨,我拒絕服侍那些醜惡的嘴臉,卻換來了變體連身,我恨我自己為什麼沒有好好修行,連反駁之力都沒有,我恨,我恨,我恨自己竟然屈服於折磨之下,變的骯髒不堪,沙鷗,我的第一次給了一個我都不認識的人。」
什麼?!他們沒有….許梓銘竟然沒有碰艾天怡。
看著我吃驚的面孔,艾天怡笑了,「一開始是我堅持底線,後來他的冷淡打破了我的底線,他卻不要我了,他連碰都不想碰我。」
「天怡姐,這是你的幸運。」在我看來,雖然艾天怡髒了身子,但是妓院里的人好歹是花錢買的,但是如果和許梓銘,倒貼,還要自己掏錢,很顯然艾天怡不明白我的幸運是什麼意思,「他會得到報應的,對了,你沒有嘗試過去找離正開求救么。」我自己也是受盡折磨,也沒有時間去找離正開,現在跑出來,不知道回去會不會受到懲罰,但還有什麼比現在更糟糕的呢。
「啊…沒有。」艾天怡低下頭。
「好吧,我還有事,無暇顧及你,你先在這兒養傷,師兄人很好的,木子姐姐今年也過了考核,我會告訴她與絲雨你在這裡,我不會說你的故事,除非你想告訴她。走了。」
「沙鷗!」艾天怡忽然叫住我,「沒事了……」
若不是艾天怡的事情,我已經無奈礦工一天,索性一礦到底,我想,我都沒有時間去看望羽木子。
「你怎麼才來啊。」羽木子從煥顏殿走了出來。
「你沒有去看我啊。」
「我去了!他們都說你不在啊,也不知道你去哪兒了,給我擔心壞了。」
「算你有良心,我最近都被累的不行不行的了。」
「那怎麼有空來找我,怎麼知道我在煥顏殿?」
「去年你不就是因為去不了煥顏殿才今年重新考核的么,我才不相信你會這麼不執著。」
「聰明。」
「我今天來找你,確實有一件事情。」
「怎麼了?」
我瞧瞧回到回春殿,夜深了,沒有一個人院中,卻獨獨有一個許梓銘等在那裡,看來這是要懲罰我了。
「醫鬼大人說了,你無故曠工一天,影響了整體的進度……」
「我一打掃的影響什麼進度了。」我說。
「大家沒有好的環境自然不能好好乾活,你去,把後山上我們的草藥催熟。」
「什麼?!」乾乾體力活倒是罪有應得,竟然叫我耗費功力,去催養她一後山的草藥,栗姚,你真厲害。
「哈,行,行行行。」我轉身向後山走去。
後山上,夜黑的可怕,我有一點兒害怕,但是還是機械的邁著步子,總是覺得有人在跟著我,有一些莎莎的響聲,「錯覺,錯覺。」我暗暗的告訴自己。
突然有人從後面抱住了我,我猛的用法術下意識要甩開,可反而被壓制住了,我恐慌的不行,這是要完蛋的節奏,可身後卻想起了熟悉的聲音,「想。」司以恩?
「你放開我。」我淡定的說,司以恩乖乖的放開我,「你嚇到我了。」
「對不起。」司以恩低下了頭,像是我欺負了他一樣。
「好了好了。」剛剛他竟然壓制了我的法術,短短几個月,他的進步竟然如此神速,我居然歪打正著,送對了地方,「嘿嘿,正好我需要你,來吧,以恩。」有這麼好的法術不用,多可惜,我交他如何催養這些草藥,他竟然一遍就懂了,「那我們一起吧。」放他自己一個人,我怎麼忍心,良心不安啊。
「嗯嗯。」司以恩猛的低頭,我們一起施展法術,這個葯田就像是天空低下來一樣,帶著星星與月亮,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的葯田,是因為我們雌雄不同,陰陽不一,才會有這樣的現象么?我看著司以恩,他正傻笑著看著葯田。
回春殿。
我坐在茅廁旁的台階上,幾個月來,我的鼻子似乎都習慣了,我能指望的就是這裡的體系建設馬上結束,「好疼。」我的手都要爛了。
「給你。」許梓銘?又要整我?我理都不想理他,專心看著我可憐的手,許梓銘把傷葯仍在我的衣服上,「我只是看在艾天怡的份上,她最近都不理我了。」
我盯著他離開的背影,握著傷葯。
「是她,就是她!」許梓銘一大早就帶著栗姚和一群人走了過來,「我那天親眼看見玉瓶從她的懷裡掉了出來。」
栗姚冷冷的看著我,「搜身。」
「誰敢?!」我大聲說道,運氣於周身,一個試圖接近我的,我打退一個,兩個試圖接近我的,我打退兩個,「不要再過來了。」
「伊莎歐,沒想到你法術的修鍊,比醫術的修鍊要高很多,我還真是低估了你。」栗姚伸出手將我重傷在地,用法術又將我禁錮在牆上,使我動彈不得。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那些蠢蠢欲動的手離我越來越近,「不要!不要!!」
「夠了!」我聽到了…..師父的聲音,真的師父?我看著一旁的骨辛凝,內心一陣冷笑。
「師父。」眾人都跪了下來,栗姚一揮手,我重重的摔在地上,「師父何事來此。」
「師父來關心腹症系建立的進度。」骨辛凝說道。
「啊,進程已過半。」
「過半?我人都借你一個多月了,你說才過半?栗姚姐姐莫不是太喜歡我的人,不肯還我?」骨辛凝說道,「我這裡的活都缺人手了。」
「我…..」
哼,看來該我上場了,「師父,師父,師父,救救弟子。」我像是把一個多月隱忍的淚水都流了下來,慢慢爬到師父面前,「師父,您看看我的手,您看看。」
師父並沒有看我的手,他怎麼會關心一個小小的我呢,「呀,沙鷗,你這手怎麼弄的,我送過來的時候,還是芊芊玉手,現在怎麼紅紅腫腫的。」骨辛凝說道。
「不過是幹了一些粗活罷了。」栗姚說。
「粗活,濟世殿的人才到你這裡干粗活。」骨辛凝說道,「師父貴人多忘事,一定忘了這個小姑娘,那水腫一文就是她寫的。」
「哦?」師父看到我了,他看到我了,我抬起頭,淚眼汪汪的看著師父。
「師父,」栗姚走到師父身邊,搖著師父的臂膀,「這孩子手腳不幹凈,偷了我的玉瓶,師父,那玉屏可是當年您送我的寶物,我一直貼身放著的。」
「什麼?」師父一下又用了另一種眼神看我。
「師父,無論有沒有同東西,我都是活生生的人,是您的弟子!我怎麼可以隨隨便便被人懷疑,又隨隨便便讓男子搜身!」撒嬌,我可是強項,「師父!師父!」
「搜身?栗姚姐姐,你怎麼能這樣侮辱我的人,你是想要侮辱我么?」
「哼,辛凝妹妹在說些什麼,難道你的人就不會犯錯。」栗姚說。
「說夠了么。」師父說完滿滿的走到內廷,坐在了上座,一聲為吱。
大家都安靜的呆在那裡,我跪在最前面,許梓銘在栗姚的眼神示意下打破了這份平靜,「師父,」許梓銘跪著說,「我親眼看見醫鬼大人的玉瓶從伊莎歐的懷裡掉了出來。」
師父看著我,我說,「你說你看見了,那玉瓶長什麼樣子?」
「不就是白色的晶瑩剔透的,地下還刻著一個靈字!」許梓銘也是蠢,這栗姚一直在使眼色,他卻在那裡自信的說出來,連刻的字都一字不差。
「貼身之物,你是怎麼看見的。「骨辛凝問。
「你!」我大吼道,沖了上去,「許梓銘,我好歹是你師姐,我就算沒有幫過你,也沒有害過你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害我!!!」我使勁搖晃著他,他用力將我推開,我假裝柔弱的倒在一旁,一個玉瓶從許梓銘的袖口甩了出去。
栗姚和許梓銘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麼?」骨辛凝將玉瓶子撿了起來,看了看底,「啊?真的有靈字?」骨辛凝將瓶子交給師父。
師父看著瓶子,栗姚普通一聲跪了下來,「師父,不是,不是您想的那樣,師父。」
師父真的是誰都不在乎,即便喜歡過,提拔過,「我看你不是很喜歡這個瓶子。」
「呀,這個瓶子好生精緻啊,若是見過,我說不定真的就起了壞心思呢。」我立馬說道,師父伸出手,我立刻上前結果玉瓶,「謝師父!」
栗姚氣的都不知道要撒嬌了。
「師父,那要怎麼處置啊?」骨辛凝說道。
「師父!」栗姚叫到。
「你,石舍不適合你,你出去另謀生路吧。」師父說完起身要走,當然,師父說的是許梓銘。
許梓銘立刻爬到師父面前,擋住去路,「師父,我錯了,我哪裡敢啊,都是……」師父一掌將許梓銘打的吐血,說不出話來。我心裡一震,舍主連話都不讓許梓銘說完,他還是偏向著栗姚,不想處置她,如果許梓銘再多說一句怕是必死無疑了。
「東西收拾好就回濟世殿,知道么。」骨辛凝對我說完也跟著舍主走了。
栗姚惡狠狠的瞪著我,我舉起玉瓶故意炫耀的看著,「真不錯,真不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