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分與合

客廳里擺著胡琳收拾好的行李箱，王鶴鳴進門，若有所思地看了行李一眼，明白鬍琳準備了話要說。

「把愛都給我，不然，就離婚吧。」胡琳坐在沙發上，不看王鶴鳴的臉，淡淡地說了一句。

「你要去哪兒？」王鶴鳴沒有回答，反問道。「給不了，對嗎？我都要看不起我自己了！像個乞丐一樣，乞討被

愛！」胡琳長嘆一聲。

王鶴鳴不知該什麼，只好沉默。

「我要帶安妮去找她爸爸，後天的飛機。」胡琳邊說邊起身，繼續收拾要帶走的東西。

「馬克知道嗎？」王鶴鳴看著胡琳的臉問。

「是啊，我早該想到，他並不難猜。不過，說實話，對你來說，是誰都一樣吧！」胡琳苦笑著搖了搖頭，「他現在知道了。」

「你這麼著急離婚，是因為他快結婚了嗎？」

「幹嘛說得跟你不想離婚似的？」

「你都不用為馬克和他未婚妻考慮一下嗎？」

「在你心裡，我從來都是個自私的人吧？可惜啊，我再自私，也沒學蘇沉魚，不聲不響地就把你甩了，我會提前打招呼的......」

「別說了！」王鶴鳴憤怒地打斷了她。

「她還是你的軟肋啊！用她點你的火，還真是一點就著，屢試不爽！」

「既然你決定了，何必再跟自己過不去？」王鶴鳴不解地問。

「是老天爺跟我過不去！離婚協議你起草吧，儘快！」胡琳說完便回了卧室，王鶴鳴靜靜地坐在沙發上，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他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蘇沉魚，面對未來。

牛可欣拒接馬克的電話，這讓馬克頭疼得很，他心煩意亂地癱坐在辦公椅里，手機此時響了起來，是胡琳。馬克猶豫著，接起了電話。

「我和安妮後天的飛機回國，半夜到。我爸年紀大了，開車我不放心，你......能去接我們嗎？」胡琳說話的時候，沒有現出半分的生疏，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我要結婚了，不方便接你。」馬克捏著緊皺的眉頭說。

胡琳沉默了，把話筒放到安妮的耳邊，輕聲說：「跟你爸爸打個招呼吧。」馬克聽到她說爸爸兩個字，心不由得揪了起來。安妮他見過的，那個小女孩曾讓他有種莫明的喜歡，現在細想起來，原來是血液里流淌的密碼在作怪。馬克緊張地想聽到安妮的聲音，而那個可人兒正忙著擺弄她的積木，對打招呼這件事並不感興趣，只是對著話筒漫不經心地咕噥了幾句，便把媽媽的手推開了，而就是含糊不清的幾個詞就已經讓馬克覺得很神奇了。

「她忙著玩兒玩具呢，沒事了，我......先掛了。」胡琳的聲音里有毫不掩飾的失落。

「等，等會。」馬克突然覺得，把那個天使一般的小人兒丟在大半夜不管，實在是狠不下心來。「航班號告訴我吧。」

胡琳嘴角現出一抹笑。兩天後的夜裡，馬克在接機口焦急地往裡張望。不一會，胡琳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拖著個小型的行李箱，朝出口方向走來。馬克深吸了口氣，趕緊迎了上去，胡琳看著馬克的眼睛，擠出了個苦澀的笑，馬克看著她眼裡的血絲和一臉的疲倦，氣也消了一大半。

「安妮，睡著了，你想抱抱她嗎？」胡琳溫柔地問。

馬克看著安妮那白白胖胖的小臉，越來越覺得那是他熟悉的眉眼，這麼個小天使，怎能叫人不疼愛。他小心翼翼地把安妮接過去，笨拙地抱在懷裡，生怕讓她有一丁點兒的不舒服。安妮揉了揉眼睛，醒了，她好奇地端詳著馬克的臉，淘氣地用小手擺弄起他的鼻子來。「爸爸。」安妮低聲咕噥了一聲，馬克激動地眼淚都快下來了。

胡琳握著安妮的小手，看著父女倆甜蜜互動的畫面，鼻子一酸，臉上卻露出了笑。「對，是你爸爸，安妮的爸爸。」胡琳輕聲說，突然覺得，這倉促的決定，或許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