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搶婚
城外。
洛川站在床頭,真的是依照無機道人的話,每一日進屋的時候都與那個躺在床榻上的君煜缺說一句蘇清漪就要大婚的消息。
可是似乎一點作用也是沒有,今日已經是蘇清漪的大婚之日了,如若自家自家在不醒過來,就真的是趕不上了。
難道自家主上和蘇清漪之間真的是沒有這樣的緣分了嗎?
正想著,洛川自己也開始緊張起來了,不斷的在君煜缺的耳邊告訴他。
「主上,今日蘇清漪就要和南奕琰大婚了,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你那麼喜歡她,難道是真的忍心就這麼看著她嫁給別人不管嗎?」
話音一落,洛川便看見君煜缺的手略微的動了動,緊接著,洛川便看見自家主上那雙閉了許久的瞳孔猛的睜開了。
「主上!」
……
蘇清漪所乘坐的花轎已經是到了琰親王府門口。
在王府門口停下來之後,喜娘也適時的上前,走到了南奕琰的身邊對著南奕琰開口說道,「王爺,您該踢轎門了。」
踢轎門,就是為了給新娘子一個下馬威,這是成親的必經程序。
南奕琰聽到喜娘的提醒,倒是沒有直接上前去踢轎門,而是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轎前,掀起了轎簾,親自將蘇清漪從那個轎子里給牽了出來。
眾人看著也真是驚訝住了,這個琰親王究竟是有多麼的寵愛這個永樂公主啊?竟然連踢轎門都直接免了?
南奕琰要這麼做,站在一邊的喜娘自然是不能夠阻止的,急忙將自己手中的紅綢交給這兩位新人牽著。
先是踢轎門,然後是跨火盆。
南奕琰不悅的掃了一眼自己與蘇清漪面前的火盆,掃了一眼身邊的寧洋,寧洋會意,急忙命下人將這火盆給拿來了。
在場觀看的百姓雖說很是驚訝,但是就沖著這琰親王直接連踢轎門都省了這一點,他們還是可以理解琰親王派人移火盆這一事的。
一個個繁雜的程序過後,南奕琰與蘇清漪方才跨進了大殿。
這個時辰,南奕離還沒有來,不過看樣子,再過半刻他就會來了吧?
正在南奕琰與蘇清漪一同在眾人的目光祝福之下一步一步的走進著正廳準備拜堂之時,一個下人便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對著南奕琰開口說道。
「王爺,皇上方才傳話過來,他還有些事情需要親自處理,怕是沒空過來了。」
南奕琰與蘇清漪聞言,心裡到底還是有些失落的,而後南奕琰也對著那下人點了點頭,示意他退下。
說到底,南奕離沒有來參加,一來也就是因為在南奕離的心裡是不太想要看見蘇清漪嫁給別人的。二來就是真的有些事情需要他去做了。
……
另一邊,京城外。
一個個士兵已經是打起了精神了,他們也不知道為何自家皇上要讓全城戒備,雖說是要防範這君煜缺,可是為何要防著他呢?真是奇怪了。
不過之前他們也聽說君煜缺與蘇清漪之間是有些私情的,難道是因為皇上擔心君煜缺會來搶親嗎?可是君煜缺不是已經消失了好久了嗎?真的會來嗎?
正在那城樓上的士兵們津津樂道的交談著這個話題的時候,便看見城口之下,一個紅衣男子騎著一匹馬,馳騁而來。
這個人他們都是認識的,不是君煜缺又能是誰呢?
不過看他那一副來勢洶洶的樣子,不會真的是被他們給猜對了吧?難道真的是來搶親的嗎?
「弓箭手準備!」
城樓之上的寧深開口下令,就是因為他看見了君煜缺,而自家皇上也特意吩咐過,如若君煜缺敢在今日出現,便……殺無赦。
而寧深到底還是了解自家皇上的,他無非就是擔心君煜缺會破壞蘇清漪的婚禮罷了,但是在他看來,還是可以先將他給拖住的。
難道等到蘇清漪和南奕琰都已經拜完了堂,禮成了,君煜缺還能夠鬧嗎?
正想著,這城樓之下的君煜缺看見這城樓之上的弓箭手們已經準備就緒了,一拉韁繩,停了下來。
「宗師,勸您今日還是別進城了,皇上下了死命令,今日如若你敢出現在城內,便殺無赦。」
站在城樓上的寧深開口說道,也在第一時間派人去通知了南奕離。
君煜缺微微揚唇,那雙丹鳳眼內閃過了一下深沉,看著那城樓上的士兵們的眼神更是滿含蔑視。
「你以為這般便可以攔住孤嗎?」
君煜缺的聲音略帶沙啞,但是卻叫人聽見感覺到一陣的高估悚然,眼下看見他,腦海之中便直接就會想到一個「邪」字。
「孤沒有時間與你們廢話,快開城門,還是說你們認為你們可以攔得住孤?」君煜缺那邪魅的聲線再一次響起。
「拚死一試。」寧深說罷,便已經抬手示意這城樓上的士兵們放箭了。
「既然你們這麼想死,孤便成人之美,成全你們。」
君煜缺說罷,便拉了拉韁繩,自己坐著的這匹馬也當即向前。
眾人都以為君煜缺是不是瘋了,那城門還沒開呢,他怎麼就這麼騎著馬過去了?
然而正在那匹馬疾馳之時,君煜缺便跳了起來,站到了馬背上,城樓上的弓箭手們也是慌了,紛紛拿起了手中的弓箭對著君煜缺射了過去。
君煜缺微微勾了勾唇角,對他們的腦子充滿了深深地蔑視,踩上了他們射過來的弓箭上,駕馭著輕功,便上了那城樓。
那些城樓上弓箭手們怎麼也沒有想要,君煜缺就這麼這樣上來了。
而那些帶刀士兵們也急忙拔出了自己手中的刀,直接將這個剛剛登上城樓的君煜缺給包圍了起來。
君煜缺不悅的將自己的目光投到了他們的伸手,揚手一揮,這些士兵們便被一股不知名的內力給直接彈飛了。
寧深見此,皺著眉頭,還未開口下令,君煜缺便閃到了自己的面前,伸手掐著了自己的脖子。
「孤看在南奕離的面子上不殺你,你若再來阻攔,休怪孤不留情面!」
說罷,君煜缺掐在寧深脖子上的手一揮,寧深也摔倒在地。
正當君煜缺準備從這台階上下了這城樓之時,一道月白色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君煜缺的面前。
君煜缺面色一肅,看著他的眼神滿是殺意。
「你這是準備攔我?」君煜缺那鮮紅的袖袍下的手緊握成拳,一副準備與面前之人大打一場。
南奕離的面上的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一步一步的靠近君煜缺,開口說道:「她是自願的,所以我不希望任何人打擾到她的婚禮。」
君煜缺聞言,那雙已經是染成了猩紅色的丹鳳眼微微眯起,唇邊的笑意不減,只是那笑容很是滲人。
「不。她不是自願的,她只是為了氣我。」
「你不必再自作多情了,她一點也都沒想要因為你。」南奕離很是殘忍的給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也就是這句話叫君煜缺的心頭一顫,而他也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了,伸手抓起來的自己手中的琉璃扇,指著南奕離,「讓路。」
南奕離很清楚君煜缺已經是對自己動了殺機了,只是他真的不能讓君煜缺去破壞蘇清漪的婚禮,因為這事蘇清漪自願的。
南奕離也這在君煜缺的目光注視之下將自己手中的劍橫在了君煜缺的面前。
「若非我死,你便不可能離開此地。」
君煜缺聞言,握在自己手中這琉璃扇上的手也緊了幾分,他是不可能會殺了南奕離的,因為殺了南奕離,君鈺柔怎麼辦?
持著自己手中的琉璃扇,直接就對著南奕離的方向打了過去。
南奕離亦是未曾多讓,拔出了自己手中的劍,直接與君煜缺對上了。
這邊正在僵持著,另一邊的大婚現場已經是步入了禮堂。
司儀看著南奕琰與蘇清漪已經站好了,高聲開口,「一拜天地!」
兩人一同轉身,朝著門外一拜,動作一致,且毫不猶豫。
那些正在觀禮的人看見蘇清漪直接就和南奕琰拜堂了,還真的是有些驚訝呢。
之前還一直都知道這永樂公主與宗師愛的死去活來的,看來這個傳言有假啊!
「二拜高堂!」司儀再次開口,隨後兩人便一同轉身對著高堂拜了下去。
「夫妻對拜!」聽到這聲高呼,南奕琰與蘇清漪便轉過了身,南奕琰看著蘇清漪的眼神也充滿了笑意,對著她低頭一拜,然而蘇清漪的動作卻停駐了,過了半晌,才緩緩的對著南奕琰低頭拜了下去。
隨著他們的動作結束,那司儀便再一次對著這一對新人高呼了。
「禮成,送入洞房!」
聲音一落,四周便都是那些大臣前來恭喜的聲音,而蘇清漪也在凌水和喜娘的帶領下,被送到了新房。
城樓之上的君煜缺與南奕離真是打得如火如荼,這兩個人似乎是真的沒有這麼轟轟烈烈的打過一次架。
不多時,南奕離便是佔了下風,只看見君煜缺將他自己手中的琉璃扇送到了他的勁間,南奕離便也站在原地不動了。
「你輸了。讓路。」
「我說了,要讓路,除非我死。」
南奕離很清楚君煜缺為何沒有動手傷自己,但是他也說了,一定會攔住他的,不惜一切代價。
「蘇清漪在你心裡可算是無價之寶?」君煜缺忽然之間收起了自己手中的琉璃扇,對著南奕離問道。
南奕離雖說不知道君煜缺為何突然之間這麼問,但還是很誠實的回答了。
「是。」
「你還欠孤一件無價之寶,你該不會是坐上了皇位就忘了吧?」
此話一出,南奕離也回憶起來了,深知君煜缺說的這是一個什麼梗,半晌方才回答。
「她不行。」
「所以你是執意要攔著孤了?」君煜缺那猩紅色的瞳孔之內的殺意再一次跳躍了出來,握了握手中的琉璃扇。
「不錯。你與她已是無緣,何必強求?她不愛你。」
語落,君煜缺的怒氣便更深了,揚手再一次對著南奕離出手。
一掌打在了南奕離的胸口,「噗——」的一聲,一口鮮血便直接從南奕離的口中吐了出來,單膝跪地,用自己手中的劍強撐著自己的身子。
站在一邊的士兵們還有寧深更是急忙跑了過去。
而君煜缺更是趁著這個時候,輕身一躍,準備直接離開。
熟知南奕離的脾氣倒是倔強的很,直接將他自己手中的劍朝著君煜缺的心口拋了過去。
雖說是背後傷人,但是君煜缺一回頭,便也是接住了南奕離拋過來的這一劍。
還未等到君煜缺反應過來,南奕離便不知是何時閃現到了君煜缺的面前,以牙還牙給了君煜缺一掌。
「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從君煜缺的口中吐了出來,他也是後退了好幾米。
那雙猩紅的丹鳳眼一凝,他的身周更是被一股很是強大的內息所包圍。
「你找死!」
君煜缺也好似是已經失去了理智,直接就抓著南奕離之前朝著自己拋過來的劍,朝著南奕離砍了過去。
南奕離的手中眼下倒是沒有任何的武器,看見君煜缺就像是發了瘋死的,一個偏身便避開了這一劍。
而後便是君煜缺在南奕離的面前一陣亂砍。
確實是一陣亂砍,就像是瘋子一樣。
而南奕離也是被君煜缺這樣子嚇到了,遲遲沒有機會出手將他打暈之類的。
「噗——」的一聲,一劍毫無徵兆的直接就刺進了南奕離的心口。
君煜缺面色不改,直接將這個刺進南奕離心口的劍拔了出來,轉身就走了。
「皇上!」
寧深也是站在原地驚訝了半晌方才反應過來,看見自家皇上倒在了血泊之中,急忙上前。
「快……快攔……攔住他……不惜任何代價……攔……攔住他!」
南奕離捂著自己的心口,見它血流不止,對著寧深吩咐。
「皇上,您……」
「快去!」
寧深的話還未說完,南奕離便事先開口了,而寧深也無奈的帶上了身邊的士兵追了上去。
「咳咳——」他重重的咳了幾聲,旋即,依舊黑色的血液從他的口中吐了出來,他便緩緩的閉上了自己那如玉般的眸,腦里想的卻還是那個身著青衣的女子,他似乎看見那女站在天邊沖著他笑。
那雙如玉一般不帶任何雜質的眸就怕自己這一閉,就再也睜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