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他這麼好的人（2）

在這個靈力充沛的世界，她即使避免去做所有使用靈力的事，身體還是會自發運用一部分，雖然緩慢，但只要幾十年甚至只有幾年，總會達到限度，那時候，她就真的死去了嗎？

本來死也沒什麼好怕的，畢竟她就是因為尋死才來到這個世界，可是……

秦沫側頭對牧成昱笑了下。

雙頰紅潤的膚色彷彿被她笑出一抹透著蒼白的死寂。

遇到了這麼好的人，怎麼再捨得離去。

他令人安心的聲音還在耳邊響著：「別擔心，交給我。」

怎麼能不擔心。

「……好。」秦沫回握牧成昱的手，歪著上半身把頭靠在他肩膀上，閉上了眼。

一路上，或許是路途平坦，沒有什麼磕絆，又或許是有佳人相伴，秦沫倒覺得馬車沒有以往那麼顛簸了，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

秦沫醒來時，手還和牧成昱的握著。牧成昱在透過被風吹得飄起的車簾看外面，沒有注意到秦沫睜開了眼睛。

「牧成昱。」

「醒了？」

秦沫沒有移開，維持著靠著他的姿勢，頭往下偏了幾分，喃喃道：「我不知山花爛漫為何物，雖說見過滿天星辰，但若沒有了你，這一切便都索然無味了。」

說完又覺得有些錯誤，滿霞山的山花爛漫不都被她看盡了嗎？

牧成昱嘴角揚起一絲弧度，一隻手環住秦沫的腰，她趁勢坐直，看著他的雙眼。

牧成昱反倒離秦沫近了些，鼻息幾乎要噴在她臉上，忽又偏離幾分，在她耳邊私語一句。

「看外面。」

秦沫順著牧成昱的手臂看過去，他單手撩起車簾，窗外正是山花爛漫之景。她眯起眼，笑了。

她愛人的眼，比山花爛漫還要好看，比星辰大海還要深邃。

秦沫還未來得及把窗外之景收進眼底，帘子已緩緩下落，他的唇便覆了過來。

兩人在馬車裡，又是一陣耳鬢廝磨。

期間，他似是說過一句「我愛你」，她好像也回了一句，又好像沒回。

牧成昱還問她為何總是全名喊她，秦沫一想，她對所有朋友幾乎都有或有過一個特殊的稱呼，唯獨只喊他的名字。

她莞爾，解釋道：「因為名字是原原本本屬於你的，你也得原原本本屬於我。」

「好。」他再次笑了。

秦沫很久之後才徹底明白，牧成昱以前對白宛歌並沒有過這種喜歡，對待白宛歌像對待妹妹那般。他喜歡她，是因為六年不見，歸來時在馬車裡看她那一眼，以及後來她看他的眼神告訴他，他要愛她一生，護她一世。

彈指之間，一天時間已過。

「枕河離南煙這麼近啊。」秦沫感嘆。

「嗯。」

枕河，即修靈山。

群山環抱，青峰矗立，各有千秋。三兩極高的山峰峰頂似有白雲繚繞，仙氣飄飄。

身前百米處，兩座山中間隔了一條路，剛好可以兩量馬車並排而過，無人把守，但來者皆知，入口處設有禁制。

「我們進去，還需要準備什麼嗎？」秦沫邊問，邊下馬車。

「不用。」牧成昱扶了她一把，示意車夫在外等候，而後一把攬住秦沫的腰部，輕聲說：「直接飛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