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禪楓大師（2）

牧成昱停步，目光落在前方的青石階梯。

五十階梯彎彎曲曲伴繞到高處的石門前，門上有一塊凸起，印著代表著枕河的墨綠色圖案。階梯兩旁被不知何處引來的潺潺水流環繞，沖刷得圓潤。

「要上去嗎？」秦沫問了一個毫無意義的問題。

牧成昱當即抓住她的手腕，詢問道：「不舒服？」

「有點。」旋即，緊縮的眉頭解開，她搖了搖頭，拉回胳膊時沖他一笑，「沒事了。」

「我帶你上去。」

秦沫雙手環住他的脖子，頭靠在他肩上，神色懨懨。

禪楓是個憨態可掬的人，六十上下的年齡，蓄著早已花白了的鬍子。

牧成昱大概說了秦沫的狀況，他簡單地給秦沫把了個脈，靈力在她身體裡面遊走，有一點疏通筋骨的作用。

良久，他才收了手，面色溫和對秦沫道：「白小姐體質很特殊，我想和你單獨聊聊，可以嗎？」

秦沫看了眼牧成昱，他道：「我去外面等著。」

牧成昱一走，禪楓的臉色便凝重起來，「成昱不知道你身體的實際情況？」

她點頭。

從進入枕河開始，充沛的靈力不斷衝擊她的身體，右手心的疼痛沒有停止過。

「聽說你以前的實力和成昱不相上下，不妨告訴我你的靈力盡失是怎麼造成的？」

「抱歉，我不知道，我醒來時就已經沒有靈力。」秦沫低頭。

禪楓爽朗一笑：「成昱離開時說過可能不會再回來，如今可是為你破了例。」

秦沫疑惑：「為什麼？」

「這是他的決定，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也許是他的路太長，他身上的擔子要比別人重得多。世間緣生果，果牽因，如此而已。」

「其實您單獨留我，不是為了治病吧？」秦沫坦然接受他的目光，繼而說：「只是想了解一下盛名在外的白宛歌？很可惜，我已經不是世人傳頌的白宛歌。」

「那可不一定，南煙的鼠疫是你的功勞吧？」禪楓負手而立，身姿挺立，與生俱來的氣度卓爾不凡。

秦沫驚詫一瞬，答：「是。」

「如果我沒猜錯，郁子笑是你師父。說起來，我年輕時候還和他們切磋交流過，我雖各位擅長醫術，卻沒有他倆那麼異稟的天賦……當初成昱非要拜在我這個在諸位大師中靈力不算突出的人門下，我始終不明白，但看到你，很多以前的疑惑都沒有了……聽說，你們是一起長大的？」禪楓追憶起往事，神采飛揚。

秦沫默不作聲。是啊，他們是一起長大的，但不是她和他。

禪楓讀懂她眉眼間的不悅，「哈哈，雖然失去了記憶，但終歸是一個人……」

「……況且，他現在可是尤其喜歡你，從你們一起進來，他的眼神就一直粘在你身上似的，我這個師父都過時咯。」

秦沫微揚起嘴角笑了下，緩緩道：「您的性格和郁爺爺很像，沒有距離感，他可是我五年了最親近的人了，只可惜卻最早離開……」

語氣幽緩，聽得出有些感傷。

生離死別，從來是最讓人慾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