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重大發現
「哎。。。哎你說咱們為當官的賣命，值嗎？自從我在青州參軍以來，戰爭就沒消停過，黃巾泰山輪替攻打咱，起初一萬九千多名弟兄打得只剩下今天數百個殘兵。。。這樣下去，咱們也難逃厄運啊。」
衛兵乙恨恨連聲：「乾脆...tmd不幹了！呆在這裡，訓練無軍紀，吃飯吃不飽，打仗還受鳥氣。。。老子明天就開小差溜了，你呢！？」
「曖。。。你莫激動，小聲點，被當官的聽到咱可就完了。。。此事啊，還得從長計議。。。」
蔣綉聽得面頰慘白,最後實在不敢偷聽下去了,心情異常沉重:他們要開小差,估計是要投靠亂賊去了。敵我雙方此長彼消,過不了多久,孔太守就要稱「孤」道「寡」啦。
他正欲轉身回去睡覺,但又轉念:今晚之事若沒得個好結局,自己會徹夜難眠了。最後,邁著大步,走兩名意志不堅定的士兵。
「呃...參見將軍...」
「都起來吧.」
「謝將軍。」
「剛才我咋聽到你們嘀咕著什麼。」
「這個...沒」
「別狡辯了,我聽得明明白白。」蔣綉單刀直入。
「啊!?」兩士兵嚇得雙腿軟下,連連求饒,「大人不計小人過,小人只是口無遮攔...呃...一時失言、一時失言。」
「口無遮攔?也就說,你心裡是這麼想的?」
「是是是....啊!?不不不,絕對沒有。」
「好了,」蔣綉舒緩了語氣,「二位,本將不怪你們。」
「啊~謝將軍謝將軍不殺之恩...」
「我知道,現在,我們軍隊確實存在不少弊端,軍餉、糧、械常常供給不足,軍紀、軍役待遇也極為糟糕,加上指揮者能力平庸,以至於咱屢次失利,弟兄們受苦啦。」
「沒有沒有～」「哪裡哪裡~」
「你們不要灰心喪氣，不要委棄這支仁義之師，畢竟有志者，事竟成；苦心人，天不負。我們屢敗屢戰，上蒼不可能不會被感動的，你說，它能虧待咱嗎？我向你們打保票，一個月內，咱一定打黃巾賊兵個落花流水，兩個月內，奪回北海！」
「一（兩）個月？」兩人難以置信。
「沒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想當年，我以一把鏈子刀胡騎起兵，不到一載就發展到了萬人大軍，我們有幾百人，還愁大事不成？別說奪回北海，就是光復整個青州，整個天下也不在話下。」
「我。。。我們能行嗎？」士兵有些熱血沸騰，又頗有些懷疑。
「聽我的，保證錯不了。」蔣綉微笑道，「哦對了，只要爾等努力作戰奮勇殺敵，贏得我軍第一個大捷，我一定儘力改善軍士伙食，以及軍屬福利制度，到時候，保證讓你們每頓吃得飽飽的，家中老少也少不了恩惠。」
「真的？」
蔣綉點點頭：「千真萬確！你們可以將此消息傳給其他弟兄們，讓他們也高興高興。」
高心之餘，士兵乙還訕訕問道：「在下斗膽相問，將軍是青州的什麼人？」
「哈哈，將軍便是將軍，何必多問？」蔣綉偏偏頭。
「啊！？將軍是最大的官？」士兵甲天真地問。
「不是。」
「唉。。。」兩士兵有些失望地低下頭。
「但是，」蔣綉話鋒一轉，「當官的都對我言聽計從。」
「真的？」士兵乙驚道，「將軍，將軍莫不是神將吧！？」
士兵甲也道：「天吶！神將降臨青州了！！」
蔣綉只笑笑，不置可否。因為，他需要儘快在軍中樹立威信，用兵方得心應手，這，是他幫助孔北海東山再起的重要條件。至於他允諾士兵的，他相信他能夠做到。
第二天還蒙蒙亮，起床號就吹響了，七百多名士兵，二十多位文武將官一齊整裝蓄勢，等待迎接新的任務。
早餐過後,蔣綉等人趕到孔融府上,只見裡面已經滿席。孔融見了三將,笑眯眯道:「芝清為何不請自來呢?」
「回太守大人,」蔣綉鄭重道,「芝清知道今晨大人定有吩咐,於是趕到貴處。」
「將軍真是聰慧人。」孔融揮手示意三將入席,遂向眾人宣布了大軍新敗后的各項事務,在商討后,決定如下:
孔融領一干文官將州治遷移東萊縣,並出榜安民。
趙雲、宗寶二將率五十騎兵四處招收失散流民及游勇.
王修則至各地郡縣,喚縣長堅壁清野,以防黃巾進襲。
蔣綉、張遼、太史慈留守此庄。一為偵察北海方面動態,二為做黃巾軍東進的中流砥柱。
雖然看似蔣綉領了兩項任務，但並不需要身體力行，因此他算比較清閑的，但他並沒有高坐太師椅，翹起二郎腿喝茶優哉游哉。而是帶著張遼與太史慈在這片廢墟上散步。（讀者：這不也是清閑得很嘛。。。）
「子義，在你們來之前，知道此處么？」蔣綉邊走邊問。
「嗯...可以說知曉，也可以說不知。」
「哦？此話怎講？」張遼道。
「說知道，是由於每次太守棄城逃亡東萊時都會遙經此處，但由於每次逃得都是失魂落魄，根本沒有心思追究村塢的來歷，只把他當做一個普通的地主大院，但至於地主是誰。。。就不知道了。」
「噢。」蔣綉又問：「這裡曾是如此宏大，想必地主並非是個小人物吧。子義啊，你可知道青，徐，兗州一帶都有哪些豪強？」
「青徐一帶。。。」太史慈將「青」字念得格外婉轉，「說到這一帶大地主的話，有以徐州盱眙為中心的糜姓，有以徐州下邳為中心的陳姓。。。有以兗州東郡為中心的李姓，還有以兗州，青州交接的泰山郡的臧姓。。。」
「等等！」蔣綉倏然想起什麼，「什麼？臧氏？」
「正是，泰山郡的臧氏。」
「臧。。。」蔣綉念著，他依稀覺得這個姓自己在哪裡見過，突然，他腦海里閃過一個想法，深吸一口氣，竟有些激動地問太史慈：「子義，昨晚聽你說過，你推斷黃巾軍在攻打北海前曾遭受一股強大力量的侵襲，損兵折將，喪失大量器械？」
「沒錯,子義是這樣認為的。可這、這跟地主之事有何關聯?」
蔣綉眉宇緊蹙,微微低下頭,略一思索,突然像離了弦的箭一般飛奔遠去,身邊兩將愣了好一陣方急急跟上去。
等到二人追到村塢大門時,灰頭土臉的蔣綉已經從地上厚厚一層稻草亂木中抱起兩塊木板,神色激動不已:只見拼湊到一起,竟合成一塊木匾:赫然印刻著「臧家莊」三個大字。
「什麼!這...」太史慈嘴張得大大的,「真是臧家!」
「嗯。」蔣綉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看來,我的推斷完全正確,黃巾賊入侵事件,一切都明了了!」
張遼見主公這麼一說,迫不及待道:「主公想到了什麼?」
「這樣一來,」蔣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淡然,很顯然,蔣芝清並沒有因為破解了什麼迷案而沾沾自喜,而是思考得更遠、更深層次了,「我們便可將整個黃巾入侵事件聯繫起來了。首先，你們要知道，臧家是橫跨青州，兗州，徐州三州的大豪強，其控制的村鎮塢堡多不勝數。而據我了解，在泰山群寇中，亦有一位非常厲害的人物，名叫臧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