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黑衣人
姨娘和馮千語走了之後,羽禾把膳食放在桌子上,孟思柳吃了一些便乏了,慵懶的坐在軟榻上,輕瞌了小會,羽禾端著葯汁走進來,輕聲說道:「小姐,把葯喝了吧。」
孟思柳接過葯汁喝了下去,一陣苦澀之味在口中,有些反胃,孟思柳顰了顰眉,強忍著噁心感,又接過羽禾給的帕子擦拭了嘴角,羽禾把葯碗給別的丫鬟帶下去了,並拿起一旁的傷葯,輕輕的給孟思柳的額角傷口敷藥,敷好后說道:「小姐,她們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孟思柳淡笑道:「與我無關的事,我在意這些做什麼。」
羽禾道:「我知道小姐不在意這些,可是老爺在意,人言可畏,要怎麼和老爺解釋,老爺可不知道你嫁的是二少爺。」
孟思柳微微悸動,母親去世后,父親和哥哥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她還真的不想讓父親為自己難過的,但還是淡淡的說道:「爹會理解我的。」
凌家也不知是什麼原因下聘娶她,而且非她不可,她本以為是庶妹孟思悅,沒有想到是她,可凌家也沒有告訴她是大少爺凌浩天還是二少爺凌浩熙要娶妻,如今明面上說嫁了凌浩熙,可對於父親來說,他定是希望她嫁給凌浩天的,若是告訴父親嫁的是那名聲有些不好的凌浩熙,面子自然過不去,可若是凌浩熙出面打破這個謠言,父親自然是接受,也不能說什麼。
可是凌浩熙會出面嗎?
新婚後謠言四起,凌家人沒有澄清的打算,她這個外人能做什麼?
凌家的人都知道她嫁的是凌浩熙,可凌浩熙並沒有與她拜堂,因為沒有人與她拜堂就入了凌家,外人也只傳言說她嫁的是凌浩天,因為凌浩天成親當日突發急事外出,不能及時拜堂也情有可原,當初也是因為自己哀莫大於心死,嫁給誰都是嫁,顯然無所謂了,倒是省了她對婚事的煩瑣,如今倒成了孟思柳在凌家人人言語的笑話,如今想想,當初自己還真的是有些大意。
羽禾心疼道:「小姐才新婚第一天呢,就遇到各種麻煩和謠言,這凌家的人怎麼這樣啊,真懷念在孟家。」
孟思柳握住羽禾的手,溫和說道:「你若是想回去的話,就回去吧。」
羽禾一臉不高興了,嘟嘴說道:「我不,我要陪著你,這凌家人本來都是些討厭的人,二少爺又是個不冷不熱的混蛋,要是沒有我照顧你,指不定那凌家還有什麼幺蛾子呢,小姐不可趕我走。」
孟思柳噗嗤一笑,敲了敲她的額角寵溺道:「你呀,真是個死心眼的丫頭,你要是不跟著我,指不定你還是小姐呢。」
羽禾呵呵一笑,言道:「當小姐有什麼好的,吃喝拉撒要別人管著,我呀,就喜歡當個丫鬟,尤其是你的丫鬟,從小到大,羽禾最佩服你了。」
孟思柳一笑道:「你佩服我什麼?說來聽聽。」
羽禾拉出手指點著道:「佩服你善解人意,智慧過人,什麼事也難不倒你,什麼事也沒懼怕過,總是特別的堅強,最主要的是,小姐長的特別美。」
孟思柳道:「這還是我嗎?你把我誇上天了。」
羽禾羨慕道:「才不是呢,小姐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善良的美女子。」
孟思柳心中一陣暖流,羽禾這個丫頭,還真的是依著她的,她其實也很有實力的,領會的能力也是很強大的,可惜了她跟著自己,卻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孟思柳打了打哈欠,微微有些困意,不知是藥效的原因,還是真的有些乏了,孟思柳打不起精神來,羽禾見狀說道:「天色晚了,小姐你也困了,進室內休息吧。」說完便把孟思柳扶起來往室內走去。
羽禾收拾好讓孟思柳睡下,自己安靜的出去關上了房門,留下一個守夜的丫鬟,睡到半夜,孟思柳朦朦朧朧的聽到室外開門聲,孟思柳想來定是做夢,或者是那個守夜的丫鬟走動吧,孟思柳朦朧之中感覺似乎有個人影進來,又撲通一聲倒在地上,發出沉沉的悶響。
「誰?」
孟思柳驚呼坐起來,見一黑衣人背靠著床沿暈倒,遮住了面目,孟思柳本想逃離,卻被黑衣人把孟思柳拉入屏風後面,扼住了她纖細的脖頸,不能發聲,只見黑衣人在孟思柳的耳邊沉沉的說道:「別出聲。」
孟思柳聽從黑衣人的話沒有出聲,心中雖有些害怕,但看黑衣人腰間有傷,想必也不能對她做什麼,這時候,室外的門再次微微響起再度關上,在屏風后的孟思柳微微看到一個男子的身形走了進來,孟思柳縴手緊握成拳,新婚一團糟,被人羞辱就算了,這屋子一下來了兩個男人,這都什麼事啊?只見那男人來到了床邊,看著床上鼓鼓的被子,臉上是滿是**的神色,那人嘿嘿笑道:「小美人,今晚你就是我的了。」
說完,就立刻把衣物扯開,撲向了床上,結果撲了個空,突然就被人打昏在地,孟思柳不知何時沒有受到遏制,原來是黑衣人迅速的把那個男人打昏在地,自己也因為傷勢而倒在地上,孟思柳驚魂未定的深呼吸了一把,這麼晚了,該怎麼辦?讓別人知道了,孟思柳定是毀了清白了,她慢慢的走到黑衣人的身邊,躡手躡腳的蹲下,問道:「你,怎麼樣了?」
黑衣人沒有理會他,孟思柳不小心瞥見了他身上的玉佩,那是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玉佩了,因為她也有一個與它對配的,心中那一絲微涼升起,臉上一顆淚滑落,悠悠道:「千赫?是你嗎?」
黑衣人暗中顰眉,眸子微冷,余光中見孟思柳那憂傷的神情,額角上的傷還是顯而易見的,依舊沒有說話,孟思柳見到他腰間的傷口在淌血,說道:「你等等。」說完就起身到一旁的廚格上翻找了一會後,回到了黑衣人的身邊,幫他處理傷口,黑衣人沒有動,倒是很聽話的讓她處理,孟思柳對於傷葯運用還是很懂的,她有條有序的包紮,她瞥見了黑衣人的眸子,很是熟悉,卻也知道他並不是她想念的那個人,一陣失落,包紮好后就坐在一邊問道:「你,你的玉佩,是誰給你的?」
黑衣人背後床沿閉目養神,還是沒有說話。
孟思柳見他不說話,也沒有要問下去,她瞥見了那被黑衣人打昏在地的男子,心中自嘲,又喃喃自語道:「不知是否知道,柳兒也會難過的?」
說完默默的走到屏風靠著屏風坐在地上,白色的衣裙鋪地而開,髮絲垂於身後,猶如一幅很美的畫,畫面上女子背影有些凄涼之意,孟思柳不再害怕什麼,屋子裡的兩個男子,她都覺得不存在了,突然身上一暖,孟思柳回神,黑衣人不知何時拿了一件披風披在她的身上后自己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黑衣人抱起孟思柳輕輕放置於床上,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就提著地上昏睡的男子從窗戶口而出。
夜,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