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平之事
「此事還是由文若來講吧!我就不魯班門前賣大斧了!」田豐笑著說道。
荀彧也不客氣,看了看身邊的諸將,朗聲說道:「「冀州,堯所都,故禹治水從冀州始。洋洋冀州,鴻原大陸。界於河澤之曲,山川襟帶,原野平曠。東近瀛海則資儲可充,南臨河濟則折衡易達,川原繞衍,控帶燕齊,南北之沖,戎馬之場,要害之重地也。」
荀彧這一段話引證據典,將冀州的重要性給在座的諸人講的明明白白。這裡面既有漢書的知識,又有淮南子的要義。還融合了自己的獨到見解。
韓馥暗自佩服,荀彧果然大才,對冀州果然有獨到的認識。他見荀彧還有下文,連忙收攝心神,繼續聽荀彧介紹冀州的情況。
「冀州下轄六國,三郡。幅員可謂遼闊。分別是魏郡、巨鹿郡、勃海郡、六國則分別是常山、安平、河間、清河、趙國、中山六國。我們這次要去的就是冀州治所所在,也就是魏郡的鄴城。」
韓猛在以一旁羨慕的說道:「聽先生這麼一說,我才知道這冀州如此重要,還有如此多的郡縣,那真是大有用武之地了!先生真有學問!不愧是滿腹經綸。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之事啊!」
韓馥指點著韓猛說道:「你啊!就是不肯多讀書,你看看文若的學問,以後要多多讀書才行!諸君,我們加快速度吧!前面不遠就是黎陽縣的地界了,我們進了黎陽,再找地方歇腳吧!」
一行人順著官道蜿蜒向前,不久就來到了一座廳舍的所在。韓馥指著廳舍說道:「時近中午,不要再往前走了,就在這裡歇息一下,下午在前進就是。」早有開路的騎兵,向廳舍跑去,通知裡面的亭長與亭卒抓緊準備招待韓馥一行人等。
韓服等人正在等待那廳舍中人出來招待自己這一行隊伍。卻聽到不遠處的莊稼地中傳來了小孩子哭喊的聲音。韓馥扭頭看去,卻是幾十米外的田間,十幾個壯漢正在拉扯一名女子,想要強行擄掠帶走,旁邊的一個男子和一名孩童在與幾個壯漢撕打。
那男子已經是頭破血流,顯見是被這些壯漢毆打所致,那孩童枯瘦如柴,猶自伸出手去,想要拉扯那被眼見要被拉扯走的女子,口中不停在呼喊:「阿姆!阿姆!」那女子看上去只有二十餘歲的年紀,容貌俏麗,但是衣服卻十分破舊,顯然是貧苦人家的女子。
一個貌似領頭的壯漢兀自在那裡罵罵咧咧的說道:「賊窮漢,你借了我家高員外三斛糙米還不上,你家娘子按契約的規矩,那就是我高家的人了!怎麼?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們還想賴賬不成!給我狠狠的打!」
幾個壯漢趕到那男子身邊,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一個漢子忽然感覺小腿一陣劇痛,他扭頭看去,卻是那小孩痛恨這些人毒打父親,搶奪母親,衝上來抱住這漢子就是狠狠地咬了一口。
「好你個小兔崽子!你是找死吧你!」這漢子看自己的小腿已經被咬的鮮血淋漓,一腳將那孩子踢了個仰面朝天,這漢子猶自不夠解氣,還要上前去對著孩子施以老拳。
韓馥遠遠看到,心中大怒,自己可是從後世穿越來的進步青年,那裡見過這樣的逼迫良家,毒打孩童的場景!自己本來是想低調一些,等上任之後了解了冀州的詳細情況,再說治理的事情。但是眼前這事,激起了韓馥那來自於後世的正義感。
「子義!去把人救下來!給我教訓一下這些豪奴!」太史慈早就在一邊看的睚眥欲裂,聽到韓馥吩咐自己,帶上幾個家兵搶了上去。太史慈等人來勢洶洶,那些壯漢有些不明所以,為首的那個囂張的用手指著太史慈,高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敢管我高家的閑事!」
話音未落,太史慈的拳頭已經狠狠的砸在了他的鼻子上。太史慈恨他欺壓良善,拳腳格外重了幾分,這一拳上去,這傢伙立刻鼻血長流,慘叫出聲!
「那裡來的蠻子!給我打!」這傢伙吃了虧,那裡肯罷休,指揮著手下一眾豪奴,就要對太史慈等人動手!太史慈是什麼人,馬戰,步戰那都是一等一的功夫。跟隨他趕來的家兵,也都是見過血的狠角色。這些豪奴那裡是他們的對手,這一頓拳腳相交之後。當場就把這些人全數放翻在地,沒有走脫了一個。
此時那廳舍中亭長已經趕到了韓馥的車架之前,他看清旗幟上的字型大小,心臟好懸沒有停跳,居然是冀州牧上任,路經自己的廳舍。這還了得。自己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官員呢。
此人連滾帶爬的搶上幾步,來到韓馥面前跪倒:「韓大人,小人是自春亭的亭長,不知道韓大人蒞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啊!」
韓馥本來還有心在這裡休息一會,不過方才這豪強強搶民女的一幕叫他心中憤怒不已,連帶著對這亭長也生出了幾分厭惡。這些人敢在廳舍外明目張胆的搶人,只怕平時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干過,這亭長最起碼是個瀆職,沒有任何問題!
「你叫什麼名字,這自春亭有多大面積,人口幾何。鄉間生計如何?」韓馥不怒自威的看著眼前的小小亭長,一股凌厲的殺氣向對方籠罩過去。
這亭長見上官變了臉色,早就嚇得魂飛天外,哆哆嗦嗦地說道:「小人名叫陳同,是本鄉人。本亭方圓十里,有戶五百,為中型鄉里。生計嘛……」他結結巴巴的,有些猶豫。
「我來替你說吧!民無口糧!面黃肌瘦!豪強放貸,逼迫鄉里!你看到那邊的那些惡奴了吧!告訴我,高家是你們這自春本地的富戶吧?」
「稟大人,這高家確實本亭南豐里的首富,以放貸為生!不過….不過….小人實在是管不起這高家的事情。」
韓馥冷笑道:「你是一亭之長,這裡的事情你管不了,那誰還管得了?難道是這高家不成?那還要你這廢物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