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號角初鳴

是啊，漢朝幾百年的士農工商制度早就被世人熟知，經商的排在最後，也是最遭世人唾棄的，如今能有翻身的機會，誰又能經得起誘惑呢，劉和不由得心中嘆道。

「我等拜見主公，願為主公鞍馬前後也在所不辭。」馬思愚也不等劉和回話，急忙起身鞠躬行禮道。

「我哪會捨得讓你為我鞍馬前後，我還需要你為我出謀劃策呢。」劉和笑道。

「來人，為我和這位軍司馬準備酒菜，我要與軍司馬暢談。」劉和對門外說道。

門外很快走進一名衛士，他聽到劉和此話后心中不由得很是鬱悶，剛才的一名商販進去，怎麼不大一會就冒出個軍司馬；不過此話他也沒敢說，也就在心間納而已。

「敵軍將至，沒想到公子倒是悠哉。」馬若愚得知自己的寶貝兒子無礙后，當下興緻大起，競對劉和半開玩笑道。

「那又如何？人生難得幾回醉，他想來來就是，不過就要看他們是否能站著回去了。」劉和不由得大笑道。

「看公子面色紅潤，似乎有了破敵之計不成？」馬若愚淺笑道。

「那有什麼破敵之計，只是一些投機取巧的小把戲而已，上不了檯面。」劉和連忙擺手道。

很快，衛士端來了一壺老酒，幾碟小菜；而劉和也將心中所想全都全盤托出，毫不保留。

雪夜寒風，幾碟酒菜被窗外的白雪襯托下顯得更為繚繞，酒香沁入心扉，竟讓人不禁陶醉入其中難以自拔，今夜註定不凡·······

次日，雪花依舊，只不過比往常還要小上了許多；一名斥候疾馳著由西而來，城門下，經過一番交涉后很快便進了城。

太守府，議事廳

「稟告公子，我們得到可靠消息，據探子來報。公孫紀的一干騎兵距離我等不到三百餘里，估計半夜時分就能接近陽樂城。」於性行了一禮，對身前的劉和說道。

「諸位說說，我們的計劃放在白天還是黑夜？」劉和掃了眾人一眼沉聲問道。

「公子，夜晚比天明還要冷上幾分，我等願意等到天明時再做計較。」於性、徐勇、楊朝等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後徐勇起身說道。

「諸位將軍關心全軍將士，這點我認同；但我認為，夜晚行事將要比白天可行得多。」就在這時，馬若愚緩緩說道。

「噢，望了介紹了；這位是我新任的軍司馬，名為馬思愚，大家若是無事，可與他多多交流。」劉和見眾人全都盯著馬思愚看，當下為眾人解釋道。

「馬思愚，莫非你就是那個賣馬的商販？」楊朝一聽這話頓時坐不住了，急忙起身對馬若愚質問道。

「見過楊太守，我就是那個賣馬的商販。」馬思愚見狀也並不氣惱，反而輕描淡寫的緩緩說道。

「公子，贖我等直言；商販出仕，這不太合規矩，也不符祖制，世人都知自高祖后，士農工商，這違背常理吶。」楊朝臉色很是氣惱，竟雙膝跪在劉和身前悲戚說道。

「楊叔父，你起來說話。」劉和見楊朝如此模樣頓時心中大駭，壓低了聲音喝道。

「請公子將這位賤商處於刑法，要不然我就長跪不起。」年歲過半的楊朝依舊沒有起身，那雙鬢儘是一片白如霜的頭似乎更低了不少。

「你們是否也是這樣想法？」劉和掃視了大廳中一眼，沉聲問道。大廳中，於性、徐勇、城門軍侯陳勖等人誰也沒有說話；唯有馬若愚一臉的猶豫之色。

「自漢光三年初，誰還將什麼祖制規矩放在眼中？若是世人都將那狗屁規矩放在眼中，我漢家江山會如此破敗不堪嗎？若是世人記住高祖之制，誰又記得我那皇弟被囚禁在長安？如同傀儡般的任人操控，誰又記得哪裡還有個天子？」劉和厲聲喝道，這句話彷彿不是對眾人說的，反而是像質問全天下；儘管此時劉和才十五六歲，但此刻他目光凌厲，如同一方霸主一般。

眾人唯唯諾諾，任誰大氣都不敢喘；這位小祖宗的脾氣他們今天總算是領會到了，誰也說不準下一個倒霉的是誰。

「楊叔父，您老了。」好半天，劉和將身前的楊朝輕輕扶起，聲音充滿敬意，但誰都知道這裡面的斷然之氣，這也是無可厚非的話語。

這倒不是劉和過河拆橋，如今的世道你不殺別人並不代表別人不會殺你，與其等待著敵人的屠刀伸向自己的脖子，不如自己先向著敵人伸出死神的鐮刀。

「公子，我不能陪你將陛下從長安解救出來，違背聖意，是為不忠；未能為主公報仇，是乃不義，若是主公能在九泉之下見到今日一幕也該瞑目了，我走了，還望公子保重，我等著公子收復幽州那一天。」楊朝頓時老淚縱橫，說罷便轉身拂袖離去，鬢角的青絲似乎又比往日的要少上許多。

「沒人會怨你，幽州太小，您老就等著吧。」劉和暗道，目送那單薄的身影逐漸的消失在眼帘中，那條身影單薄而又孤瑟，彷彿沒入這灰濛濛的天地間一般，或許真的老了吧，漢室忠臣······

「諸位，我等是否可以談談即將到來的戰事了？」劉和收回目光，對身旁眾人問道。

「公子，太守他···」於性臉色很是不解，欲言又止道。

「稍後我會找他謝罪，戰事要緊。」劉和擺了擺手打斷了他說道：

眾人商議一番，得出了個大致的結果，昨日於性招募兵馬，好歹湊出了四千人馬，若是抽取周邊各縣，好歹能湊出不下六千餘人的兵卒；不過劉和對這個數字不太滿意，六千人馬，能戰的興許只有四千餘人吧，或許還遠遠不足；就在此時，劉和心中突然生出一計，當下於性說道：

「於性聽令。」

「末將在」

「我命你即刻速往臨渝、肥如、海陽、令支等周邊縣城抽調縣內各兵卒，務必在敵軍到來之前到達陽樂周邊埋伏，見敵軍進城后發出攻擊，至於能抽調多少就抽調多少。」劉和沉聲道。

「是」於性從劉和手中接過軍令后便頭也不回的大步朝門外走去。

「公子，公孫瓚的士兵兇殘，對待百姓更是如此；把周邊縣城的兵卒到此處，這樣做是否不妥？」馬思愚望著於性的背影對劉和說道。

「難道你認為憑著他們那點老弱病殘又能防守得了區區一個小縣城嗎？就算能防守，但你敢保證公孫瓚不會秋後算賬嗎？他們的目的在我，其餘的都是其次。」劉和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陳勖，我現在調集六百士兵給你，你務必要做到讓東城門的那一條街地上沒有一絲積雪。」劉和想了想繼續說道：

「還有將街道上的房屋給騰出來，在屋子裡面弄些能夠盛滿水的器皿，然後就是等候軍令。」

陳勖得令后也不敢稍作停留，行了一禮后便退出了房屋，轉身準備劉和交待的事情去了。

「至於郡中一切事務，暫時交給軍司馬，他們需要什麼，你務必要做到。」劉和對一旁的馬若愚說道。

「至於你，就暫時委屈你跟著我好了。」劉和看著眼前的徐勇，吩咐道。

「對了，軍司馬你得為我打造三千雙草鞋，哪怕做工再差，我不管你用草席也好，枯草也罷，務必要將此事做好，實在趕不出來那就動員城內所有百姓。」就在劉和帶著徐勇即將離去之際，突然轉身對一旁忙碌的馬若愚吩咐道。

「我已知曉，公子放心便是。」馬若愚會心的點了點頭道。

（本章完）

PS：本文純屬虛構，若有雷同純屬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