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角斗場
「你還想拴著行屍躲避危險,靠著吃樹枝活下去嗎?」
「那時我們在靠我們自己。」
「八個月,八個月來我們一直到處奔波,拾荒糊口,以冷藏室為家。」安德瑞亞激動道,「我累了,我累了。我無法再像那八個月活下去了。」
「我們日日夜夜不就是在幻想,有這麼一個營地嗎?」
安德瑞亞和米瓊恩在一起風風雨雨八個月,比在小隊中的時間還要長。她們兩個人早就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安德瑞亞不想米瓊恩再走上那條孤獨黑暗的道路,她想拯救她。
「你,走,還是不走。」
米瓊恩的聲音很平淡。
安德瑞亞痛苦的搖頭道:「不要這樣做,別逼我,我們在一起經歷了那麼多…」
「你,走,還是不走。」
「我看出來了。」米瓊恩邁開腳步,與安德瑞亞擦身而過。
「反正你也是拖我後腿。」
「米瓊恩!」
米瓊恩走出大門,安德瑞亞追了兩步,門卻被莫爾及時關閉了。
她只能從門縫中,看到那形單影隻的她。
一人,一刀,一行囊。
米瓊恩離開了這看似美妙的牢籠,離開了與她共患難的好友。與其強硬說服,傷了昔日感情。還不如放手離去,為彼此畫上一個休止符。
安德瑞亞坐在空長木椅上,一個人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一個人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很遺憾你的朋友離開這裡。」總督帶著和煦的笑容,聲音溫暖入心:「被人離開的滋味不好受,這感覺很奇怪,我以為這樣的日子過去了。」
他忽然提高了嗓音,說道:「不知道這樣讓你高不高興,你應該去喝一杯,找人聊聊。」
安德瑞亞回過頭,美眸看著眼前的男人。
「做點兒別的事,暫時不要想它。」總督站起身,笑道:「來吧。」
安德瑞亞美麗的臉龐,露出了一絲微笑,起身挽上了總督的手臂。
今晚的聚會盛況空前,巨大的篝火四處燃起。中間是露天場地,一側是搭起的座位,一排挨著一排,後面一排比前面一排要高上些許,這麼做是為了讓後面的觀眾能夠看到場地中央。
兩個人隨著人流湧入聚會場所,周圍發出肆意的歡呼聲,似乎是在為了馬上要登場的神秘節目而宣洩情感。
「呦呼!你好嗎?」
「這個位子好!」
「加油,快點!」
總督路過的時候,身邊的人紛紛向他示好,而他也熱情的回應著,與他們拍掌碰拳。
「這個地方視野很好。」總督牽著安德瑞亞的手,去到一個全場中視野位置最好的地方,這裡也是人們為而留的。
總督拍了拍隔了幾個身位的米爾頓,高興的喊道:「開心點!」
米爾頓坐在這裡,神色有些不自然。
安德瑞亞聽著身邊激昂的叫喊,她的血脈也血脈膨張了起來,聲音也不自覺放大了,對著總督道:「這裡有點兒吵啊!」
突然,場地中央燈光音樂大起,人群中爆發出一片驚呼聲。
燈光亮起,場地中被故意陰影遮蓋的面貌得以顯現。數只行屍被鐵鏈栓鎖,鐵鏈一頭連接著重物。
一個身穿無袖衛衣的男人闖入場中,手裡纏繞著繃帶,與周圍群眾坐著互動。還有一個竟是莫爾,他的出現,讓人們的聲音更上了一個台階,口哨聲從各處響起,所有人叫喊著他的名字。
「莫爾,莫爾…」
「莫爾,莫爾…」
「我一隻手就能把他擺平!不,我不用手也可以把他打趴在地!」莫爾叫嚷著,還在地上做起了單臂俯卧撐。那無袖衛衣男笑著打了莫爾一下。
總督與周圍人一樣,狂歡著。而安德瑞亞則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行屍各佔一角,形成了一個包圍圈,裡面是莫爾和衛衣男。他們兩個摩拳擦掌,看穿著和架勢,像是馬上要上演一出拳擊賽了一般。
一聲哨響,比賽開始。確實是比賽,但不是拳擊賽。因為,莫爾一腳把那對面那人踢倒在地。那人倒地后趕忙站起,畢竟那麼多人看著,就算是表演,也不能丟了面子。
可他終究終究面對的是莫爾,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
莫爾側身躲過了來襲的上勾拳,然後乾淨利落的揮出自己的拳頭,與衛衣男的面頰,來了個親密接觸。
這一次,衛衣男踉蹌了幾步,倒在了不遠處。聽到響起的鐵鏈聲,他慌忙爬起身子。那行屍的爪子,差點就摸到了他的頭。
驚險萬分。
人群又一次爆發出驚呼聲。
「嘿,父老鄉親們,他就這麼一點能耐!」莫爾振臂揮舞,卻被衛衣男來了個偷襲。
兩個人你來我往,莫爾有意留手,衛衣男也曉得把握分寸,再加上行屍的威脅。如此一來,竟也打得不可開交,精彩激烈。
一聲哨響過後,場外人員統一放長了栓鎖行屍的鐵鏈長度,包圍圈排場被縮小,戰況驟然升級。
衛衣男在不小心倒在地上后,就被行屍抓住,一番掙扎后,險象環生。
安德瑞亞看不下去了,想要衝下場,但被總督攔下。她對總督說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知不知道有多危險!」
「放輕鬆,這只是在消遣。」總督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消遣?慢跑才是消遣。這…這是變態!」安德瑞亞無法苟同。
「你看大家多高興。」
「只有野蠻人才會幹這個。」安德瑞亞道。
總督的笑容漸漸散去,他看了一眼周圍,趕緊拉著安德瑞亞坐下。
「這是事先設計好的,我們拔掉了行屍的牙齒。」
「這太瘋狂了!」安德瑞亞盯著總督。
「你就是因為這個,才留下了行屍,建立了角斗場?」這一刻,安德瑞亞想起了米瓊恩的話。
「人們需要娛樂。」總督道,「它們被削弱了,在我們控制的範圍之內。這很有趣,看完這個大家會很舒服。」
「你這是在教人們行屍沒有威脅。」
「不,我是在消除大家對行屍的恐懼」
在交談的功夫,場中有了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