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這邊缺耳朵在掛了電話之後,在原地踱步了幾圈,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興奮。然後轉頭對花眠兩人說:「你們最好給我安分一點,我還能讓你死得舒坦一點,要是給我惹毛了,我折磨人的手段可是多的很,要知道我是販毒的,我最喜歡看見毒品慢慢侵蝕一個人的神智,然後把他毀得一乾二淨了。」
他像一條冰冷的毒蛇,吐著鮮紅的蛇信。
缺耳朵如願以償的在女孩的臉上看到了某種稱為「恐懼」的情感,然後轉身出去了,大門被「砰」的一聲鎖上,然後外面傳來細細簌簌的鐵鏈碰撞聲。
看來是他在外面用鐵鏈把門給拴上了。聽到他的腳步聲漸漸走遠,花眠蹭著身子站起來。
黃詩雅聽到動靜,「你幹嘛去?你別丟下我一個人!」
「閉嘴!」花眠罕見的語氣凌厲,「你要是想活著,咱們就得好好配合。你要是再像以前那個樣子,神仙也救不了我們。」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好好配合。」黃詩雅眼睛上蒙著黑布,看不到周圍的環境,但是耳朵卻格外靈敏。她也不是傻子,之前的事情是她被嫉妒沖昏了頭腦,但是現在稍微冷靜下來,她就知道,現在不是內鬥的時候,現在她們是同一戰線的,共同的目標都是安全的逃離這裡。
花眠在這個小小的房子里轉了一圈,在角落裡發現兩塊木條。她蹲下身,背對著用綁在背後的手撿了起來,然後將其中一塊搭在另一塊上面,對著黃詩雅說:「你過來一點。」
黃詩雅聽從花眠的指揮一步步挪移過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聽話。在這樣的場景下,花眠格外沉靜的行為讓她不由自主的感覺到安全感,心裡好像有個聲音在說:「聽她的。」
黃詩雅感覺到自己的腳尖蹭到一塊東西,「就是它,你站上去。」
搭在上面的木塊一頭被黃詩雅牢牢的踩住,一頭高高的翹起。花眠跳起來,往那翹起的一頭踩下去。
木條應聲而斷。做完這些花眠感覺把一切復原,撿起其中一段,讓黃詩雅拿穩,自己靠在帶著木刺不規則的一邊摩擦著手上的繩子。
花眠今天穿著一件雪紡的九分袖上衣,露出一段雪白如玉的手腕。木刺又長又尖,劃過綁繩的同時也在她的皮膚上留下深深的印記。
花眠咬著嘴唇,原本粉嫩的唇瓣此時如失血般蒼白。黃詩雅雖然是背對著花眠,但是她可以想象得到花眠此時的動作。她有些戰慄。平心而論,她是沒法對自己下這樣的狠手的。這麼鈍的東西一遍一遍的在同樣的地方劃過,想想就覺得疼痛。但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穩穩的拿住手上的木條,她們要活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手上的麻繩已經被磨得只剩一點點了,花眠手腕上的皮膚也沒有一塊完整的了,鈍鈍的木刺磨出的傷口血紅一片。用最後一點力氣扯開手上的繩子,花眠覺得自己的手腕好像已經沒有知覺了。她甚至不敢看自己現在的狀態,只是悶聲幫黃詩雅解開了手上的繩子和眼罩。
黃詩雅有些複雜的看了花眠一眼,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花眠,有愧疚,有佩服,還有一些心酸。「我...對不起啊。」
花眠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黃詩雅會說出這樣的話。和高中那次的道歉不一樣,花眠從她的話里感受到了真誠:「要是真覺得對不起就振作起來,不要給我拉後腿。」
「你放心,我也不是一個傻子,就是比你差一點而已。」這句話說出來黃詩雅自己都呆了一下。曾經百般不能接受、不願意接受的事情,竟然這麼輕而易舉的從自己口裡說出來了。而且說完之後,她感受到了一種從所未有的施然。原來承認自己的不足,好像也沒有那麼困難。
想到這裡,黃詩雅真心實意的笑了笑:「花眠,如果我們這次都平安出去了,應該可以做朋友吧。」
「那也要出去再說。」花眠起身,「現在最關鍵的是我們怎麼從這個小房間出去。窗戶被封死了,門也從外面被鐵鏈拴上了。」
黃詩雅走到窗邊觀察了一下,每個窗子都用木條交叉著釘了起來,「靠我們自己的力量不驚動那個死胖子,悄無聲息的從這裡出去幾乎不可能,更何況我們還沒有工具。」黃詩雅自認一直好好的維持名媛淑女的形象,從不把這樣罵人的辭彙掛在嘴邊,現在看來的確是恨缺耳朵恨狠了。
「所以我們只能...」兩個女孩對視一眼,異口同聲:「讓他給我們開門出去。」
缺耳朵聽到吵鬧聲匆匆趕來的時候,發現兩個女生正在打架。手綁住了沒法動彈就用腳互踹。甚至黃詩雅還扯著花眠及腰的長發。
缺耳朵覺得頭都要大了。他打過很多次架,哪一次不是真刀真槍的上,這樣扯頭髮的陣仗他還真沒見過,不說別的,他頭上短短的頭髮也不允許啊。
「你們鬧什麼鬧!是不是不想活了?」
兩個女生受驚般停下了腳上的動作,但是黃詩雅扯著花眠的那把頭髮還是沒有鬆手。花眠眼淚汪汪的盯著缺耳朵:「大哥,是她先動的手,她現在還扯著我的頭髮不放。」
花眠長得本就好看,缺耳朵在綁架她的時候就認識到了,現在這樣一副表情擺出來,缺耳朵突然有點心疼。對著黃詩雅大喊:「你搞什麼幾把玩意兒!還不把手鬆開,你們再搞些這樣的花樣,信不信一人給你們一針?」
這一針指的是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
黃詩雅很委屈,「我也想放手,但是她的頭髮纏住了,我也沒有辦法。」說著想要舉起手給缺耳朵看。花眠「哎呀」的叫出來,紅紅的眼眶又盈了淚水,「好痛。」
缺耳朵抓抓頭髮,覺得自己一定是腦子不太正常才會把這兩個不對付的女人捆在一起。他走上前蹲在兩人前面,想把花眠的頭髮解開。
剛蹲下,手還沒來得及抓到花眠烏黑的長發,那團青絲就像水一般從他的之間劃過,花眠操起背後的木棒,狠狠的敲在了缺耳朵的後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