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車夫
「罷了罷了,和你探討詩句,無趣的很。對了,這位是我的兄弟,剛才怕是有點誤會,不如看在我的面子上,在此罷手吧。」
「二公子的面子,在下豈能不給?」
車夫已經將水均客請到了馬車上,正在扶著蘇清往馬車上走。而此時蘇清抬了下頭,正好和陳阿姐對視到了一起。陳阿姐的眼中明顯顯出了一股厭惡,但一瞬間就又變回了笑眼盈盈。
二公子見蘇清和水均客已經回到了馬車上,便和陳家姐妹告辭:
「兩位美女,在下先走一步,有時間了可以到我府上來玩,我的大門始終為二位美女打開!」
說完直接跳到了馬車裡,車夫駕車離開。
「你個混賬!」陳阿妹覺著被挑逗了,要拿鞭子追上去,卻被陳阿姐抓住手臂攔了下來。
「阿姐?」
陳阿姐臉上的笑容全然不見,如同一個冰雪美人,狠狠地說道:
「阿妹,回去吧。」
「可是他......」
「現在我們還不是他的對手,但是,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他和整個世家付出代價!」
陳阿姐和陳阿妹打道回府,路上看熱鬧的人漸漸散去。
在繁華城的西側,一塊已經快到郊區的地方,這裡沒有了熙熙攘攘的叫賣聲,顯得有些安靜。蘇清也從睡夢中醒來,他簡單洗漱了一下,便拿著佩劍走出房門。
他被陳阿妹打傷之後,沒想到那鞭子上竟然塗有毒藥!蘇清只能從小白那裡拿了解毒藥,然後配合上打坐這才恢復。可沒想到,這一打坐就是一天一夜過去了。水均客受的傷也挺重,吃下十逆丹后就睡了,現在還在在打著呼嚕。蘇清轉了一圈沒找到呂風雪,卻轉到了後院養馬的馬廄去了。
馬廄里只有一個形態佝僂的老人在喂馬。蘇清一眼就認出了他就是那天趕車的車夫,趕忙對他行了個禮。
車夫沒有回頭,卻知道是蘇清。
「嘿嘿,我就是個下人,不用對我行禮。你叫我孫伯就行了。」
「多謝老先生出手相救,理當如此。」
「哈哈,好一個理當如此,那天你就是較一個『理』字,差點沒讓那小女孩把你打死。」
蘇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嘿嘿,這個......有些事,不能退步。」
「為什麼?」
「因為你這一次退了,得到了你想要的結果,下一次遇到類似的事情的時候還會想退。久而久之,人就會慢慢失去了底線,成為自己當初最討厭的人。」
「那不退呢?」車夫似乎對他的言論很感興趣。
蘇清繼續說:
「遇事有底線,不退縮,就像磨一把寶劍,經過無數次磨鍊,才能有霜刃寒鋒。」
「哈哈哈!你個死腦筋的書生,不過還確實有點道理。老頭子我很喜歡。誰教你的這些?」車夫笑起來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像一道道劍痕。
「沒人,我自己悟出來的。」
「是個好苗子。」
車夫看了看蘇清腰間的劍,眼睛眯了起來,問道:
「這是你的劍?」
「嗯。」
「你過來。」
蘇清走到車夫的跟前,車夫把手放到蘇清的頭頂百會穴上。百會穴是所有穴位的交匯點。
「咦?你這小子......奇怪奇怪!竟然有這麼好的天賦!」
蘇清不解:「哦?怎麼了?」
「修行之人應該知道,人周身一共有409個穴位,沖穴時如果能全部沖開,人稱『天選之人』。是修行的奇才!」
「你是說這個啊,這是書院的山長先生幫我沖的穴。」
「山長先生?原來是出自他的手。呵,怪不得。你運行真氣我看一下。」
蘇清立即將體內之氣從鬼金丹開始運行起來。
車夫倒吸了一口冷氣,連連稱奇:
「奇怪奇怪!這功法好像是專門為你定製的一樣!將你周身所有穴位聯繫在了一起,有補有制,簡直奇妙!你師承何人?像你這樣的應該是所有門派都爭取的天才弟子才對!怎麼會連陳家那小妮子都打不過!」
「我......沒有師傅,也沒學過任何劍術。」
「什麼?」車夫不敢相信,這麼一個好苗子竟然沒有師傅。他嘀咕道:
「真是可惜了。」
然後車夫不再說活,走到馬廄前,將馬槽里的草料分好,繼續喂馬去了。
蘇清看著他,腦海中莫名出現了一道想法。這個車夫明顯不是一般的人,他昨天能徒手擊退陳阿妹,而且剛才一出手就對蘇清身體內的狀況了如指掌,絕對是個深藏不露之人。而且現在蘇清身邊無人指點,在修行上陷入了無法提升的尷尬境地。雖然現在他在同齡人當中已經算是翹楚,但是要是想擊敗所有山海會的選手,拿下搖光天珠甚至殺死黎羽,還是有點難度。
所以,他必須再一步提高自己!而現在,他的身邊就有一位高手。
蘇清鼓起勇氣,對車夫作了個揖但沒有起身。
「孫伯,你......能教我練劍嗎?」
車夫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手裡的活,他淡淡的問:
「為何要練劍?殺人?復仇?等你活到了我這把年紀,你就會知道這些是最沒有意思的事。」
「不全是。我不想被欺負,我想保護我愛的人。」
「就這些?可這些和我老頭子都沒有什麼關係。嘿嘿,如果不是少爺安排,我也不會出手。所以你也不用心懷感激,老頭子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這片院落中有一間閣樓,是院子的最高處,二公子呂風雪正斜靠在閣樓的窗戶旁,旁邊站著一個妙齡女僕為他泡茶,他把玩著手中的茶盞,看著馬廄里發生的一切。
蘇清有些沮喪。可是他不想放棄,他真的太需要力量了。他決定博一下!
「孫伯,我想問你一件事。」
「何事?」
「二公子,」蘇清停頓了一下,「可是池中之物?」
車夫停下了手中的活,一直微笑的臉也瞬間變得謹慎起來。
「此話怎講?」
「雖然他是富家子弟,也有紈絝作風,偶爾行為輕挑。但這並不是像是他的為人。相反,像是一種偽裝,他只是用紈絝的樣子來掩蓋某些東西。比如說——清隱觀在南禺國存在的時間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