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人有衝天之志,非運不能騰達。(03)

第27章 人有衝天之志,非運不能騰達。(03)

03.揚州一夢

三日之後,他們來了揚州城。在官道上,耶律鶴才怕師婉兮惹麻煩,隔空點住了她的穴道,又用布蒙上了她的臉,呂還真抱著她騎馬進了揚州城。他們在登月樓住下,說是北方來的販馬之人,當然師婉兮腦子有病也是非說不可。

呂還真又喂起了師婉兮,就像喂一隻小貓一樣,喂著師婉兮。

呂還真問道:「你吃飽了嗎?」

師婉兮點了點頭,呂還真幫她擦了嘴,她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店小二買來了筆墨紙硯,見她們小夫妻濃情蜜意,竟然觸景生情,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淚水浸濕了眼底。一個手殘,一個腦殘,儼然一對相濡以沫的老夫老妻。

店小二道:「客官,筆墨紙硯都買回來了。」

呂還真道:「有勞小二哥了。」

店小二掏出了碎銀子,說道:「客官這些是多的銀子。」

呂還真道:「小二哥,辛苦你了,這些銀子,你就收下吧!」

店小二道:「多謝客官!」

呂還真道:「還有一件事,那就是有勞小二哥幫忙收拾一下桌子。」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客官不必如此客氣。」店小二收拾好了桌子上的碗筷,又問道:「客官,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呂還真道:「沒有了。」

店小二拿著碗筷出去了,呂還真合上了門。店小二走後,一切都變得安靜了,此時此刻,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聲音。呂還真坐在凳子上,師婉兮坐在床上,兩人相顧無言。

師婉兮打破了沉默,說道:「我要睡覺了。」

呂還真把她放倒在床上,幫她蓋了被子,問道:「如果哪裡不舒服,就說出來。」

師婉兮道:「幫我把鞋子脫了。」

呂還真笑道:「你不是不讓我碰你的腳嗎?」

師婉兮道:「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呂還真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脫掉了她的鞋子,把她的雙腳擺正,然後把那雙繡花鞋整整齊齊的擺在床前。

師婉兮一臉陰沉,道:「你還變本加厲,原來還隔著鞋子摸,這次你直接摸到了。我說過多少遍了,不要碰我的玉足。」

呂還真道:「你真是個麻煩的女人,不是迫不得已,誰願意碰你那雙大豬蹄子呢?」

師婉兮怒道:「你說什麼?」

呂還真道:「我什麼也沒有說啊!」

師婉兮道:「得了便宜還賣乖,摸人家腳佔了便宜,還一臉的嫌棄,咱們走著瞧。」

呂還真笑道:「你能看到我的臉?笑話。」

師婉兮粉面生威,扭過頭來,說道:「我怎麼看不見了?」

呂還真道:「你生氣的樣子,還挺漂亮的。」

師婉兮竊喜,道:「你總算是說了一句人話,我的啞穴是不是解開了,可以講話了。」

呂還真道:「還沒有呢?」

師婉兮道:「那你怎麼能聽見我說話?」

呂還真道:「我們是心有靈犀,我可以聽到你的心聲。別人是聽不到的,那個店小二就聽不到你在說什麼?」

師婉兮「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這樣。」

師婉兮見呂還真一臉壞笑,轉念一想,心道:「不對,我怎麼能信了這種鬼話?」呂還真一笑,她心中大為惱怒,鳳眼圓睜,大喊大叫道:「小淫賊,你要幹什麼?救命啊!不要啊!救命啊……走水了。」

呂還真見她一喊,驚慌失措,用羅襪把她嘴堵上了。客棧的人都以為失火了,紛紛來到了客房外面。

耶律鶴才攔住眾人,拱手道:「眾位對不住了,都怪我那腦子有病的兒媳婦,讓你們受驚了。真是家門不幸啊,我那手有殘疾兒子,只能娶這個瘋瘋癲癲的女人。她像個孩子一樣,有的時候甚至說我兒子是龍王三太子,說我兒子能興風作浪,施雲布雨。」

店小二道:「老人家,您也不用傷心。傻人有傻福,他們小夫妻在一起很快樂啊。」

眾人都笑著離開,他們有說有笑,有人道:「小夫妻真是有趣,妻子說丈夫是淫賊,瘋瘋癲癲的。有趣,實在是有趣!」也有人道:「這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娶了傻媳婦,可惜了。」

眾人走後,耶律鶴才進了屋裡,取出一把明晃晃的刀來,陰沉著臉,問道:「你叫什麼?」

師婉兮哼了一聲,道:「我要喊要叫,不用你管。」

耶律鶴才惡狠狠地道:「我要在你的臉上寫幾個字,寫什麼好呢?」

呂還真笑道:「醜八怪。」

師婉兮顫聲道:「耶律大俠,不要啊!我保證以後會乖乖的聽話。」

耶律鶴才冷冷道:「如果你再妄圖逃跑或者大喊大叫的話,我就把你漂亮的小臉蛋用刀刮花。」語氣陰冷可怖。

師婉兮點頭答應,耶律鶴才冷冷道:「你再不老實,我就不給你解藥了。」說完,他就離開了。

師婉兮從未受過這種委屈,於是便哭了起來,淚似簾外雨,哭道:「如果你毀了我的臉,我就不活了。我死了,我師父一定會殺了你們的,把你們五馬分屍,大卸八塊,千刀萬剮,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呂還真道:「你師父是誰啊?這麼惡毒。」

只見師婉兮桃腮垂淚,有沉魚落雁之容;星眼含悲,有閉月羞花之貌。

呂還真幫她擦了眼淚,然後把襪子幫她穿上。

師婉兮問道:「你剛才不會就是用襪子幫我擦了淚水吧!」

呂還真點頭道:「嗯!剛剛堵住你的嘴也是那隻襪子。」

師婉兮一陣噁心,道:「你快去給我打水來,我要漱口。」

呂還真用竹筒打來了水,她含了一些牙香粉,涑口幾次。又讓呂還真打來了熱水,給她擦了臉。

師婉兮道:「我的袖子里有手帕,幫我把臉擦乾淨了。」

呂還真摸著她那白玉一般的手,心中如觸電一般。他不敢多想,取出手帕,把她臉上的水擦乾淨。呂還真臉上的微妙變化,轉瞬即逝,師婉兮卻看在眼裡,她想到了一條天下惡毒的計謀。

如果一個女人想掌握一個男人的命運,那就讓他喜歡上你吧!如果你想玩弄一個男人的命運,最好就是先讓他喜歡上你,然後你不要喜歡上他。

如果你對一個男生恨之入骨,想要耽誤他的一生,想要讓他自我懷疑,想要讓他的人生灰暗,最乾脆的辦法,就是先讓他喜歡上你,然後你不要喜歡他,這就夠了。

師婉兮嬌聲道:「你能不能幫我洗腳啊?」

呂還真道:「我可不敢碰你的大豬蹄子。」

師婉兮並不惱怒,微微一笑,說道:「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你又不是第一次了,不洗腳我睡不著覺。」

呂還真道:「你是想這樣坐著,還是要躺著睡覺?」

師婉如道:「你真的不考慮幫我洗腳呀?」

呂還真也不理她,拿出筆墨紙硯。用左手持筆寫字,字跡雜亂,歪七扭八。一個時辰過去了,兩人也沒說一句話。

師婉兮道:「不行,我要塗唇脂。」

呂還真看也不看他一眼,道:「你馬上要睡覺,給誰看?」

師婉兮故作嬌羞,道:「不是還有你嗎?小淫賊。」

呂還真說道:「原來你還知道我是淫賊啊!我喜歡不化妝的天然美女。」他解了外衣,準備練功。

師婉兮心裡有些慌亂,忙道:「你要幹什麼?你要敢輕薄我,我就咬舌自盡。」

呂還真不理她,盤膝而坐,打坐練功,把呂辭簡傳他的嫁衣神功的內力逐漸轉化成自己的。呂還真練了半個時辰,又聽到師婉兮叫喚他,也懶得理她。

師婉兮有些失落,問道:「小淫賊,你為什麼還不輕薄我?難道是我不夠漂亮嗎?」

呂還真白了他一眼,道:「你不就是身材好點,長得好看嘛!好看的皮囊,醜陋的靈魂,一無是處。」他繼續練功,任憑說些什麼,也不理她。

師婉兮一個人自言自語,見呂還真也不說話了。就這樣,大概又過了半個時辰。

師婉兮嘲笑道:「小淫賊,這樣就對了。你還是學些保命的功夫,別浪費那麼多時間讀書寫字了,你又考不上狀元,有什麼用?」

呂還真白了她一眼,冷冷道:「可是我也沒有看出來了,你不想辦法逃跑,每天描眉畫唇的有多什麼用?」

師婉兮道:「當然是給男人看嘍,不然呢?」

呂還真冷笑道:「為了掩人耳目,你的臉以後都會被遮住,也沒有人可以看見。只給我一個人看,真是難為你了。」

師婉兮道:「女人的妝容就好像文人墨客手中的筆。」

呂還真笑道:「你現在明白我為什麼讀書寫字了吧!」

師婉兮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道:「真沒看出來啊!小淫賊也是風雅之士,還自稱文人墨客,太白狗好不要臉。」

呂還真說道:「師仙子請自重,你一口一個小淫賊,那些愛慕你的人,知道我們共處一室,還會不會相信你是完璧之身?」

師婉如笑道:「別說我是個黃花大姑娘,就算我是那風塵女子,也會有無數老實男人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把我娶回家做大房娘子,毫不在乎我的過去,這個自然用不著你來擔心。」

呂還真冷笑道:「老實人招你惹你了,你要這樣禍害老實人。不如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師婉兮問道:「什麼秘密?」

呂還真小聲道:「其實那顆九泉含笑丸不是什麼毒藥,是十全大補丸。你趕緊逃跑吧!我也不是什麼太白派的人,我是華山派的弟子。」

師婉兮道:「小淫賊,你好惡毒,竟然想讓我變得容貌醜陋,讓我在別人出醜。我才不會中你的毒計!你還說自己是名門正派的弟子,不僅想得到我的人,還要得到我的心。老賊子雖然壞,但是都流於表面。小淫賊,你是壞到骨子裡面了,戴著一張偽善的面具,裝成好人,真是讓人防不勝防。還好我天資聰明,不然就被你騙了。」

呂還真笑道:「師仙子,你真的想多了。我要垂涎你的美色,早就下手了。正所謂,殺人容易誅心難!如果我要是想的話,早就生米煮成熟飯了,尤其是你不能動的時候,不過我現在改變想法了。」

師婉兮說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好色卻要裝成正人君子。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小淫賊,哼!我知道了,你是愛上我了,把我當成了女神,不敢侵犯。」

呂還真繼續打坐練功,無論師婉兮說什麼,他又都置之不理。

師婉兮躺在床上歪著頭看向呂還真,心想:「為什麼?他為什麼還沒喜歡上我?難道我不漂亮,難道這世界上還有比我漂亮的女人?不可能的。」她實在無聊,躺在床上睡了。

夢裡,呂還真像田構他們一樣,愛上了她,卑微的像一隻狗。師婉兮對他又踢又打,他卻死皮賴臉的跟著她,一切都是她的意料之中,呂還真被折磨得死去活來,做夢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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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外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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