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這只是計策中的一部分
一位慈祥老媽媽,端著一碗粥和一碗蘿蔔丁從外面走進來,同時,開著玩笑道:「董大人別拿老身開玩笑了,如若大人想吃,老身怎麼可能不做。」
看這樣子,這位慈祥的老媽媽,一定是鈴嬸無疑了。
「鈴嬸我開玩笑呢!」卿澤哥哥尷尬的笑著,對我使了使眼色。
「鈴嬸,卿澤哥哥他...」
話還沒說完,鈴嬸立即打斷道:「孟小姐不必為大人開脫,老身都明白,我也是和他開玩笑的。」
鈴嬸的一個發光眼神,盯得卿澤哥哥只能用尷尬的笑容回應著。
剛落下碗筷,王爺的到來,讓我有點慌且措手不及,趕緊起身,躲到卿澤哥哥的身後,緊緊拽住他。
「菲兒別怕,王爺是來幫我們的。」卿澤哥哥輕拍我的手,以此安慰。
幫我們?這話...怎麼越聽越聽不懂?後來,他們給我解釋,我才真正的明白。
原來,王爺帶著我們回王府後,就派人去查了相關我的一切,從中找到了姐姐,姐夫家,逐個擊破,本來是要將我們孟家全體抄斬,可在某一剎那之間,他想到了自己的妹妹,才只是將我關了起來,留孟家唯一一個血脈。
並藉此機會,設了一個局,讓卿澤哥哥帶著我離開王府,好雙宿雙棲,不過,還有一個事情沒解決,這才上演了休逐妾的那一幕,並暫時讓我住在卿澤哥哥這裡。
這樣解釋,我大致能理解,也暫時放下對王爺的成見,一點點試著去接受。
照這番看來,王爺也並不是那麼不講情面。
「你笑什麼?」王爺發現孟菲兒痴獃的看著自己,心裡就很不舒服,剛開始也沒怎麼在意,可到後來...實在是無法接受,這才開口道。
孟菲兒收回自己痴獃傻的模樣,聽著他們講述接下來要實施的計劃。
我聽的是如痴如醉,卻也是懵懵懂懂,好多地方,都深藏著大意,也有集齊冒險的地方,直呼聽不懂,反正,也不需要我聽懂,只要照著他們說的走就好。
天色漸晚,王爺離去,很快,清冷的月光,就從漆黑的天際,照射下我與卿澤哥哥坐的屋檐上。
彼此靠坐,且看著月亮,想象著我們的美好未來。
卿澤哥哥道:「菲兒,我們終於可以走到一起了,這一切,是多麼的不容易。」
我沒有說話,腦海里一直想著的是王爺臨走時那種不可言喻的眼神,似在體現,我在他那裡,可以存在,也可以不存在,那種感覺,我也說不出來,反正,很奇怪就對了。
「菲兒,你怎麼了?心不在焉的?」董卿澤見孟菲兒半天沒有反應,繼而問道:「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孟菲兒提出疑問:「總感覺有點不對勁,你說...高高在上,平時冷漠無情的王爺,為什麼會想要幫助我們逃離王城,脫離王府,並且還是有失他臉面的事?」
董卿澤摸摸孟菲兒的頭,露出甜蜜的笑容:「你啊!就是想的太多,放心,這只是計策中的一部分,過段時間,我就可以陪著你,遊山玩水,走遍天下,你說好不好?」
「嗯嗯!」孟菲兒半眯著迷人的眼睛,笑臉盈盈的點頭。
第二天,孟菲兒早早的起了床,端坐在院里的大樹下,看著身前,渾身金色的魚,悠哉的在開滿金蓮花的池塘里,游來游去,好不自在的魚,不禁...發起了呆。
心裡有點過不去,她還在琢磨昨天王爺那番不可言喻的眼神和那看似簡單,卻獨能令人窒息的微笑,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知不覺,天黑了,丫鬟道:「小姐,天涼了,我們回屋吧!以免著涼!」
孟菲兒沒有任何反應,依舊看著池塘中,游得甚歡的魚兒,發著呆。
董卿澤聞訊,放下手中正忙的文案,快速往後院走去。
看見她,安然無恙,卻有些憔悴,心裡像是被人揪著,有些疼。
他笑著走上前去,坐在一旁。
明明已經想好怎麼開口,緩和氣氛,可在這一刻,全都忘的一乾二淨,只好倒滿一杯茶,遞到孟菲兒面前。
孟菲兒不為所動,像一座雕塑一樣,一動不動,就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猛然回神,才發現卿澤哥哥的存在,也才發現,天已經黑透,漆黑的像一個大洞,而清列高冷的月亮,高高懸挂,星星點燈,像無數個小眼睛,對我獻著媚。
黑夜有點冷,卿澤哥哥的笑容,卻如陽光一樣,溫暖著我。
尷尬的勉強笑著:「卿澤哥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有些時候了。」董卿澤將水放在孟菲兒的面前,快速收回,又倒了一杯,放在自己面前。
氣氛有點尷尬,尷尬到,兩人不知道如何開口說話,就盯著天上的月亮,坐了一個晚上。
孟菲兒的一個哈欠,給了董卿澤說話的機會:「你困了?要不回屋休息吧!」
自覺是困了,便藉此隨合點點頭,起身準備回屋。
天已微微亮,太陽正從東邊緩緩升起,溫暖的氣息,正扑打在我的臉上。
溫和的陽光,折射得我眼睛都睜不開,卿澤哥哥立即站在我的面前,為我擋去陽光。
比起太陽的光芒,還是更喜卿澤哥哥的貼心動作。
臉也紅了一片,滾燙得不行。
忽然,公主的聲音,從某一方響徹:「大清早的,就讓我看這讓人嫉妒恨的景象,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
我被嚇得退後兩步,整理儀容,對公主行了禮:「民女拜見公主,民女有失遠迎,還請公主恕罪。」
公主拉扯著嘴角,不削的翻了翻白眼,火藥味十足,不留一點餘地的懟著孟菲兒:「喲喲,這可不是你啊,前幾天不還仗著王妃的權利,大拍桌子和我對著幹嗎?怎麼...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也要裝模作樣一下?真的心機婊。」
語言尖酸刻薄,惹得周圍人,皆是敢怒不敢言,只能身子微微顫抖著,直盯公主,以示憤怒。
聽見公主的語言越加尖酸刻薄,行為愈加讓人厭惡,可孟菲兒除了低頭不語,就沒其他任何動靜。
董卿澤緊握拳頭,壓制著心裡的怒火,可公主接下來的行為,不只是語言上的刺激,反而動起了手,這讓董卿澤不能容忍。
怎麼樣都行,要動孟菲兒,那是絕對不允許,惱羞成怒之下,推了公主。
力道沒有得到控制,公主就被推進了魚池中。
這可把周圍的人,都給嚇了個半死,隨同公主來的宮女和侍衛,沒有一個會游泳,只能站在岸上,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是團團轉,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忽然,眼前一陣黑影滑過,沒看清是誰,只聽見撲通一聲,來人就已經跳進池塘中,並潛入池下。
餘光掃到地上有東西,漫步走過去撿起一看,是一個象徵皇家的玉腰牌,牌面上刻著『攝政王靖御』幾個字。
是王爺!居然是王爺!這下真的完了!肯定要興師問罪於我和卿澤哥哥了。
要是因為這件事,他不幫我和卿澤哥哥離開王城,而後者降罪我們,那不是得不償失嗎?
是!我承認,我是自私了,只想到自己,可是...這也不全是我們的錯啊!是公主先挑起的事端。
我不祈願王爺能幫我們,只盼不降罪我們,不阻擾我們後續的計劃,讓我們離開。
良久,王爺抱著嗆水而奄奄一息的公主,付出水面,大家極力的配合下,公主被救上了岸,還請王城裡,最有名的名醫來診治。
因為我們的過失,導致公主溺水昏迷不醒,王爺不允許我們進門看望,我們就只能跪在房門外的石板上,贖罪。
我心裡很糾結,到底是盼公主醒來,還是不盼公主醒來...
跪了半日,太陽已高掛,有點毒辣,炙烤著我和卿澤哥哥,導致臉紅,心跳加速,且不規律。
汗如雨下,浸濕衣襟。
起初並沒有什麼到不適,越到後來,只感覺眼前白茫茫一片,心裡慌,想吐,兩三次,倒在卿澤哥哥的懷裡,要過好久,不適感才逐漸消失,可這一次,並沒有之前幾次幸運,一直得不到緩解。
快要徹底沒知覺時,一雙黑鞋,忽然闖進我的視線,順著往上看,是滿臉愁容,黑蟒袍著身的王爺。
挺著極度虛弱的身子,懷著忐忑不安的心,連忙拉住王爺衣擺的一角,弱弱問一句:「公主還好嗎?」
王爺面不改色,一如既往的黑著臉,一句話沒說的離開。
剛到大門處,微微扭頭,冷冽道:「董卿澤蓄意謀害公主,其惡行令人髮指,即打入天牢,等候皇上發落。」
話音剛落,王爺離去,便立即有官兵沖了過來,強行押解著卿澤哥哥離開。
王爺剛剛說的話,一直在我耳邊空響,久久不肯離去。
虛弱的我,根本做不了什麼,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卿澤哥哥,就這樣被人帶走。
心裡的難受,急迫,焦慮,是別人體會不來。
等我有氣力,從地上爬起來時,府中...如同一座死寂城一般,沒有任何的生人氣息,寧靜得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