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夢找上門
初醒,眨巴眨巴眼睛,抖動抖動眼睫毛,靜然的看了一會木格床架,轉頭看向別處,這裡是我的屋子,這麼說,我沒事了?
從床上坐起身,摟開袖子看了一下,彼岸花的印記消失了,周圍的皮膚,也變得光滑,沒有人能體會,我現在朦朦朧朧的心情,雲里霧裡的腦子像斷了片似的,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我下床穿鞋,走出房間,看著下方,只見洛音站在大堂里,指揮著家丁,奴僕,婢女,這裡忙,那裡忙的,就是不知道再忙什麼。
住在隔壁的雁櫻一出門,見到靈仙站在走廊里,把手放在木欄上,不明所以的看著下方,上去就拉著靈仙的袖子問:「靈仙姐姐,你在看什麼呢?」
我看著雁櫻小小卻又很精緻的臉蛋,腦海里閃過一個畫面。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我還沒看清楚,就不見了。
雁櫻見靈仙發了呆,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再次說話道:「怎麼了?」
我搖頭,表示什麼都沒有,反牽著她的手,走下樓去。
洛音見到我,跑過來和我相擁在一起,還說了好多的話:「靈仙,擔心死我了,現在好了,終於醒過來了,我就可以放心了。」
擦肩而過的傭人,都會主動給我打招呼,叫一聲:「大小姐好。」
洛音放開我,揮揮手,讓那些傭人不要靠近我后,給我理一理額前的碎發。
「出來的時候,怎麼不整理一下,看看,頭髮居然這麼亂,你是有身份的人,不應該注意一下形象嗎?走,回房間,我給你打整打整。」話剛說完,洛音拉著我就往樓上走,雁櫻則留下來,照著洛音的模樣,像個小大人似的指揮著侍女,傭人,這裡弄弄,那裡整整的。
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鏡中有點憔悴瘦弱的自己,都心疼自己。
這段時間,居然被折騰了這番模樣,是不是對自己,太過善良了。
洛音給我扎了一個雲髻,戴上一點珠花做裝飾,問:「靈仙,你看這樣的頭髮可以嗎?」
我平時都不注重這些,隨便弄弄就好,沒有太高的要求,再者,也難得洛音給我梳頭髮,心裡備受欣慰的點點頭回應:「可以的,我喜歡。」
洛音很高興,低下頭,從後面給我一個愛的親吻,我當時就傻了,木訥了半天才回神,微微一笑。
辦事回來的洛月,聽見雁櫻說,靈仙醒了,喜悅之情,衝散她的疲勞,不做休息就直往樓上沖,連門都沒敲,直接推門而入,還帶來一句話:「洛音,聽雁櫻說,靈仙醒了是嗎?」
我和洛音,在毫無準備之下,被嚇了一跳。
洛月向我這邊走來,拉著我就走到一旁,以我為中心,繞了兩個圈,確定我已經沒事後,猛的抱住我:「太好了,靈仙,你知道嗎?這幾天,擔心死我了。」
她抱得我很緊,緊得我透不過氣,一把推開她,整理身上微皺的衣服道:「我是沒事了,不過,剛剛經你那一抱,差點沒把我給弄焉菜了。」
洛月一時間,不懂我的意思,還是洛音提點,她才懂,抓抓腦袋,笑嘻嘻一片。
我們聊的正歡,一個侍女來報:「大小姐,有一個叫夢的女孩找你,說是你的好朋友。」
夢?哪一個夢?別說師姐們以疑惑的眼神看我,一副不明的模樣,就連我自己都是懵的。
「她現在,在哪兒?」不管是認識還是我不記得了,終歸來者是客,別怠慢了人家,還是出去看看。
到大堂,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是有一點熟悉感,可在我記憶里,就是搜索不帶她,她到底是誰啊!
這個所謂叫夢的女孩,我一現身,她就跑了過來,又要來一個熊抱。
洛月的那一次,我都還沒緩過來,再來一次,豈不是要我的命,與其讓我這樣痛個夠,還不如給我來個痛快的,一刀把我解決了更好。
我趕緊退後一步,伸出手,做停的手勢,口裡說道:「且慢。」
夢停下前進的步伐,張著懷抱,抬著腿,定格在原處,腳跟不穩,讓她一晃一晃的。
真的太感謝她的不殺之恩,連忙做出拱手狀,由衷的感謝道:「多謝你的不殺之恩。」
這一舉動,令知情人笑出了聲,輕聲的那種笑,卻令不知情人,雲里霧裡,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麼。
夢很生氣,雙手懷抱在胸前,嘟著嘴巴,委屈的道:「我只是很久不見你,想你了,忍不住想給你一個擁抱,沒想到,卻把我想的那麼壞,還說我要殺你,靈仙,你是什麼意思嘛!」
人熟悉,這動作,怎麼感覺也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
我道歉:「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
下面本還有話說,被她一句:「哪是什麼意思。」這樣的話,給打斷了思路,瞬間忘卻,我後面要說的是什麼。
思路被打斷「嗯呢」個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其實,我很想罵她,讓她先等我先把話說完,再罵我也不遲。
可最終,還是沒有開口罵她,只是憋住將爆發的怒氣,有點難受。
心裡安慰自己:不要生氣,這裡面的問題,還是自己佔得居多。
若果別人也像我這樣說,我也會生氣,讓她不好過的,畢竟,還把人給遺忘了。
我是真的想不起來她是誰了,再這麼糾纏下去,矛盾定會升級,還是問清楚比較好:「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那你可以告訴我,你是我哪一位益友嗎?」
女孩先是張大個嘴巴,后是癟起嘴巴,裝作一副要哭要哭的模樣,變臉的速度,誇張的表情,不敢恭維,如果可以,我推薦她去戲園子,表演變臉。
這模樣,變得可真真的。
女孩繞著我轉兩圈后,靠在柱子上,展現一個棄婦的模樣,假意啼哭抹淚,翹起蘭花指,踮腳尖,走起七星步,在我寬曠的大堂里,來來回回的走動,用京腔,唱起了她的歷程:「啊呀呀,你真薄情寡義呀呀呀!你可知,我為了你,翻過千山萬水,踏過無數小溪,好不容易見到了,你卻裝作不認識我,你這負心漢。」
意識到用詞不當,把負心漢改成了:「見利忘義的壞女人。」
蘭花指一現,特地指向我,我抬手將她的手打開,很是不爽的情緒,通過表情,直接顯現在我的臉上,我沒時間和她鬧騰,直接一點道:「能不能正常一點。」
女孩站好身子,或許是唱京劇的興奮勁還沒過去,每說一句,都帶著腔調,聽著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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