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洪水之牙與王權

「曦安娜？你現在在哪裡？」

「發現了水神的蹤跡，在諾斯加爾德的深淵深處。」

「有沒有戰鬥痕迹？」

「有…而且正在戰鬥。」

「發送投影吧。」

「嗯。」

「那是…邢伍棠…他把水神的手臂斬斷了？」

「看來是這樣的，不過我還是要提醒您，神的力量太不好掌控了。」

「嗯…我知道，以後我不會試著操縱神了。」

「最好也不要碰遺產…」

「最起碼…我們現在是正義的。」

「這並不堅固，任何人都可能變成惡人。」

「但現在水神是最大的惡人，水神造成了很大的傷害，所以我們攻擊他就是正義的。」

「嗯，是的。」

諾斯加爾德，遺迹深淵。

失去一隻手臂的水神無法勝過邢伍棠，洪水之刃一直在振動，但始終沒有飛回水神的手中。

「呵…那就這樣吧…」

長刀橫過，飛回那已經不屬於水神的右手。

從刀柄到刀刃，從刀刃到手臂，紅光反覆迴轉、蔓延。

那柄古樸的長刀泛起了花紋，逐漸插進那隻鮮血淋漓的手，直到完全埋進那隻手。

邢伍棠想衝上去徹底摧毀那隻手，但水神的身體擋在他面前。

他知道，如果這樣攻擊水神肯定會失敗。

那隻手逐漸打開一道裂縫，如同鯊魚牙齒般的利刃從中出現。

那就是鯊魚的牙齒，只不過只有牙齒，和非常薄弱的一層用來承擔那些牙齒的牙床。

這些東西都是暗銀色的，沒有任何鮮艷，連血液都沒有了。

最終，那隻手成為一把由微型豎琴和利刃組成的兵器，而那個鯊魚嘴——豎琴的琴弦就是鯊魚牙齒——中竟然飛出很多與這鯊魚一模一樣的微型鯊魚，而且微型鯊魚中還有更加微小的鯊魚飛出。

這把武器飛到水神手臂斷裂處，豎琴的一邊連上水神的手臂。

水神扭動手臂，接好了這把武器，這把暗銀色的手臂。

「姑且稱這為…「洪水之牙」吧。」

「這右手不適合你…名字也是…太難聽了。」邢伍棠揮刀，讓灰黑色的氣浪散開。

「倒是很適合你。」水神抬起右手，對準邢伍棠，發射出一個微型鯊魚。

邢伍棠拔刀彈開鯊魚，水神做了個手勢，被打飛的鯊魚嘴中再次飛出一隻鯊魚，從側面攻擊邢伍棠。

「我想看看…你挑戰這些鯊魚數量的極限。」

鯊魚吐出鯊魚、鯊魚吐出鯊魚，邢伍棠並不懷疑這些鯊魚是無限的。

那就永遠也跑不了。

一道光切開了水神與邢伍棠腳下的大地。

「煉金·曦安娜，歡迎您的出現。」

「游牧人」初見的草原。

綠色的線團滾在同色的地毯上，這是「牧羊人」第一次登上草原。

從游牧人的氈包，到牧羊犬的毛髮，再到純白的狼牙、暗銀的長刀，或駿馬與黃羊的腳步。

有風，細微的風吹在他身上，襯著幾千紉細絲落進綠色的海洋，濕潤了大地，彈起古琴聲音。

他眺望著寧靜，萬物在它面前有了美麗，所有的所有都被縮小在真正的龐大前。

他前方沒有痛苦，它已被吹散在天際，等待著離開這裡的人。

他看著草原，草原看著他。

在藍與綠的天堂。

黑暗紀元，一代。

「王權沒有永恆…可笑！」

「我將萬古長存！我就是最後的王。」

「我是最後的王，代表「王權」，我就是最後一個神。」

「我憑什麼要為了人類？就為了那虛無縹緲的…命運？」

「我失去了我的兩個妻子…她們分別成為了太陽與月亮的祭品，當了活躍紀元的主神。」

「我找不到他們…」

「我用過無數的身份…」

「我現在受夠了…我不要隱姓埋名…我不要受人指使…」

「我就是最後的王，我就是深淵中統治萬物者，我就是王權。」

「我就是…帝俊。」

還記得嗎？

在向你介紹完美紀元一代時，我用了「距今45億年」。

但你看到的人都說歷史開始於60億年前。

還有15億年…

沒錯，和平紀元結束后，是由最後的王統治的黑暗紀元。

這個紀元，延續了十五代。

最終，最後的王死了，真的成了最後的王。

以後再也沒有神了，再也沒有王了。

他的遺產被平分…那真是世間罕見的寶物。

他就是罪惡的化身，黑暗的領主。

他代錶王權。

可是…

王權沒有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