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多出來的人影
墨白還是一臉的似信非信。趙畫盯著他瞧了好一會,不免在心中嘆一聲氣,再是上前往他肩上一拍,很自然便將醉夢粉撒在了他肩上,些許無色粉末揚上半空被墨白吸入。
又愣愣瞧了墨白一瞬,他竟然沒昏過去!
趙畫深覺不可思議!這麼說來,這人的武功底子怕是不淺。
嘛,不過她這醉夢粉的藥效也不是吹出來的,就算墨白現在不受用,總歸再過些時候也會沉沉睡去。
到時候等墨白醒來,她與夕顏,環兒早就一溜煙沒影了。
如此想著,趙畫實屬樂哉。
翌日清晨。
趙畫哼著小曲摘了一朵野花拿在手上隨意搖晃。
古廟外頭是數眾錯綜複雜的小路,趙畫此番是獨身一人。
一個時辰前,夕顏和環兒便已經離開了。就連趙畫也不知道她們究竟去了哪,只因趙畫昨夜告訴了她們些日後的生存之法,還特意囑咐暫且不要將行蹤告訴她。
趙畫這麼做,實屬是因為擔心墨府的人再找上她,又會像這次一樣跟蹤她最後找到夕顏。
總歸趙畫日後自有方法打探出夕顏的消息。
而現下,那個墨白怕是還在沉沉睡著。畢竟醉夢粉還是有一定效力的。
如此想著,趙畫連腳步都輕快了不少。算了算時日,師傅和阿姐也差不多該回來了,她也是時候回去了。
然……
自己才樂哉樂哉走了半個時辰,身後便有傳來一聲冷冷的話語。
「趙公子就是這樣不守信用的?」
趙畫腳下驟然生頓。是墨白的聲音。
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趙畫扔了手上的野花拔腿就跑!
墨白站在她身後,眉頭一皺實屬無奈。瞧著趙畫拔腿跑了半刻鐘后,兩個躍身便攔在她跟前。
趙畫立馬止步,頓時倒吸一口氣:「你,你,你幹什麼!」
墨白懶得同她搭話,然最終結果,毫無懸念。
此刻,趙畫又被「請」來了墨府。
墨修苑,竹亭內。
修長的手指在玉石桌上有節奏的敲擊三下,面前坐著的白衣公子含笑開口:「趙公子不是答應幫我尋人的,怎麼反倒將人給放走了?」
——她什麼時候有明明白白的答應過!
但趙畫只呵呵一笑,嘴硬:「人不是在下放走的,在下也是醒來才發現夕顏姑娘不見了。」
「哦~」白衣公子挑起一聲好聽的尾音。
——他絲毫不相信!
趙畫摸摸茶杯,不看白衣公子也不再說話。
竹亭內的氣氛異常詭異,墨白又守在不遠處,趙畫連逃跑的法子都沒有。
幾刻鐘后,白衣公子似是做了什麼決定,將一直端著的茶杯往玉石桌上一擱,清淺開口:「如此,那我就只有跟著你一法了。」
「啊?」趙畫反射性回答:「跟,跟著我是要做什麼?」
白衣公子一笑,竹林內的風聲一下變大微微蓋過他好聽的聲音:「當然是找夕顏姑娘了。」
這人笑得太好看,說話又太溫柔,趙畫竟不覺一咽口水。
「這,不太好吧……」瞧了白衣公子半響,最後只吐出這幾個字來。
又是淺淡一笑,可眸中卻是深意十足。白衣公子分明已經是打定主意:「記得先前我說過的,夕顏姑娘或許會有性命之憂,所以,請趙公子務必要幫這個忙。」
又是性命之憂……
說到這,趙畫一問:「這位公子……」
「我叫墨修。」白衣公子忽然出言,給了她一個稱呼可喚。
趙畫手一顫,打翻手邊的茶杯,脆響落地。
墨修只移去一瞬視線瞧一眼被打翻的茶杯,隨後重將視線轉回至趙畫面上。
淺淺淡淡,卻莫測難猜。
眉目有一瞬間的緊皺,她凝了目光瞧著眼前這個自稱為墨修的人。
墨修墨修……明明不可能是她的那個墨修,可在聽到這兩個字時,她還是沒辦法法只是聽聽就不去在意。
儘管已經過了八年,可當初那個墨修卻早已經在她心中根深蒂固,揮之不去。
「趙公子?」見趙畫出神,墨修出言一喚再道:「我說的性命之憂,趙公子也不必太過擔心,只要找到了夕顏姑娘,一切都會好起來。」
趙畫的心緒已然有些慌亂,心不在焉應聲兩句。
墨修發問:「趙公子打算什麼時候啟程帶我去尋夕顏姑娘?」
趙畫回神,連連擺手:「公子誤會了,在下真的不知道夕顏姑娘的去向。在下此番是要回到師傅和阿姐那處,不是要去尋夕顏姑娘。」
「那不知趙公子的師傅和阿姐在哪?」
墨修再問,不信不信,還是不信!
趙畫急了:「是真的,在下與師傅阿姐就一同住在遠山上的鶴雲觀內,此番真是回去而已。」
但墨修的重點卻放在了另外幾個字上,若有所思開口:「遠山上?有多遠?」
趙畫立即接話:「很遠很遠!」
「如此甚好!」墨修一笑,似乎趙畫的回答十分合他心意。
「啊?」
在不遠處站著的墨白會意,也走了過來,向著趙畫開口:「趙公子,請吧。」
於是乎,墨修帶著墨白莫名其妙便跟上了她……
墨修說的話,做的事,趙畫絲毫不理解。
只是那時候她被「墨修」這兩個字擾亂了心神,卻是忘了問那「性命之憂」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唉……」趙畫身處客棧內,趴在窗前對著月亮長嘆一聲。
而眼下墨修住在她左邊房間,墨白住在她右邊房間,真的是將她困得死死的……
「唉……」再嘆一聲之際,房內忽然多出來一個人。
趙畫一驚連忙回身。
眼瞳不禁放大幾瞬,「干,幹什麼?你是誰?」
一把泛著幽光的長劍凜然指向她。一把幽光長劍凜然指向趙畫。
趙畫頓時僵在窗前,一動不敢動。
面前這個持劍人的半張臉被銀色面具遮住,趙畫依稀可見那人眼眸中的寒意與殺意。手上的那把泛著幽光的長劍更是有可能在下一秒就直接要了她的命!
「你,你是誰?」趙畫連聲音都不免顫抖幾分。
這個人她從沒見過,更是沒有去招惹過這種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人,怎麼就會有性命之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