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母親的嫁妝
「這……這是你寫的?」宋青鳶的腦海里閃過一個瘋狂的念頭。
眼底泛上淚光,顫顫的望著連銹玉。
若真是如此,那……那他為她做的一切便說得通了。
「是啊,怎麼了?」連銹玉蹙眉,一臉迷茫,「娘子不喜歡?」
「沒……沒什麼……」宋青鳶苦笑,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一時有些失神,「我……我有些累,先回去了……」
她真是瘋了,當年她眼睜睜的看著他被烈火焚燒而死,是她親手將他埋葬的。
眼前的人又怎麼可能是他……
連銹玉,跟他也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起碼,他們的容貌是半分也不像的。
宋青鳶跌跌撞撞的踏出書房,男人怔怔的看著那道背影,神情逐漸變得凝重。
一夜難眠。
第二日,宋青鳶也起的很早。
一個早上都心不在焉的,滿腦子都是昨日那副字,連用早膳的時候都忍不住發獃。
「夫人,公子過來了。」阿秀看到自這副模樣,顯得有些忐忑,磕磕巴巴的又問了一句,「可要添一副碗筷。」
被阿秀這麼一喊,宋青鳶才回過神來。
「添……」她點了點頭,下一刻就對上男人含笑的目光。
連銹玉一隻手臂挎在胸前,笑眯眯的詢問她,「昨夜睡得可好?」
許是因為昨日見了那副字的緣故,此刻見到連銹玉,宋青鳶竟是莫名的緊張起來,被他這樣盯著,她更是覺著緊張。
那樣的感覺,就像是回到了許多年前,與阿政一起用膳的時候。
宋青鳶微微點了點頭,聲若蚊蠅,「嗯……」
她今日,乖得離譜……
「一會兒用完膳跟我去裡屋,我有事要與你說。」連銹玉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伸手輕輕擦去女人嘴角的飯粒。
冰涼的手指觸及皮膚,宋青鳶心頭一緊,雙頰一陣發熱。
她本不算是太害羞的女子,可不知怎的落到了連銹玉手裡,卻成了這副沒出息的德行。
抬眸迎上男人曖昧的目光,宋青鳶頓時有些想發火兒。
可是看到連銹玉挎在胸前的手,到嘴邊的話又生生咽了回去,她可不是那麼沒有良心的人。
宋青鳶不悅的瞪了對方一眼,強作鎮定,「七……七公子有什麼事么?」
看著女人窘迫的樣子,連銹玉眼底的笑意更濃了。
他緩緩收回手,壓低了嗓音,「為夫有法子徹底解了你身上的毒……」
「什麼……」宋青鳶原以為她這位紈絝夫君又要說什麼不正經的話,聽到連銹玉的回答,她先是驚愕,繼而是不相信,「七公子,你又在開玩笑……」
她身上的劇毒,就連京城最好的大夫都治不了,連銹玉不過是個半吊子大夫。
宋青鳶怔住片刻,不覺苦笑,「七公子,莫要拿我開玩笑了……」
「我不開玩笑,我既有法子抑制你體內的毒,自然能研製出為你解毒的方子。」宋青鳶的話還未說完,連銹玉立刻又打斷她。
一臉認真,「再說了,娘子如今都成了這副樣子,試一試又何妨?若是活不下來,那也不算虧。若是活了下來,便是對那些個謀害娘子的人最好的報復……」
是啊……試一試又何妨?
反正她的日子還剩下不到三個月了……
試與不試也沒有什麼分別,況且,若是僥倖活了下來,那的確是對那些白眼狼最好的報復;若是活了下來,她便有的是時間,讓那些害死她娘的人一個一個賠命!
「好……,你若能治好我,我許你晉王之位。」宋青鳶抬頭,一臉嚴肅。
許他晉王之位?
他可不稀罕……
連銹玉目光含笑,幽幽望著女人,一字一句,「若是治好了,娘子就替我生個孩子怎麼樣?」
「你……」宋青鳶頓時漲紅了臉,怒瞪著對方片刻,她咬牙切齒,「好,我答應你!」
宋青鳶覺得她答應與不答應沒什麼分別,可她哪能想到,他不僅將她治好了,還讓她心甘情願替他生了好幾個孩子……
午後的陽光很是溫暖,裕豐院裡屋,宋青鳶有些尷尬的看著連銹玉,結結巴巴,「七……七公子,一定要脫衣裳?」
「你見誰泡澡是不脫衣裳的?」連銹玉掃了眼裝了濃濃葯湯的大木盆,顯得風輕雲淡,「又不是沒有看過,你怕什麼?」
「再說了,於大夫而言,扒光了的女人和母豬也沒有什麼分別……」
「……」所以,她是母豬?
她是母豬,他還與她洞房,口味也是夠重的!
不過他說的也在理,對於大夫而言,這扒光的女人和畜生的確沒什麼分別。
宋青鳶咬了咬牙,一件一件將衣服剝掉,進入浴盆內,一股灼熱直入體內。
連銹玉捲起袖子,抓起一些白芷往裡加入,過了約莫半柱香的工夫,又加入了另外的葯汁,如此周而復始兩個時辰……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
一個月過去,宋青鳶發現……自己竟然能拿得動刀了。
撿起床頭的佩刀,宋青鳶重重一揮舞。
「啊……」背後傳來阿秀驚恐的尖叫聲。
明晃晃的刀刃直直的對著阿秀,阿秀的一張俏臉嚇得煞白,結結巴巴,「夫……夫人,您……您父親來了……」
宋文科來了?
先前都鬧成了那副模樣,宋文科這時候來做什麼?
換成過去,宋青鳶是絕不會再見他的,不過……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她有的是精力和他折騰。
重重收回佩刀,宋青鳶嘴角勾起一抹狡黠,吩咐阿秀道,「阿秀,替我擦點兒粉,擦得看起來病入膏肓,命不久矣那種……」
「啊?」阿秀一愣,不過下一刻又反應過來了,跟了宋青鳶近兩個月,宋家的事她多少知道一些。
一炷香后,宋青鳶被阿秀扶著踏進廳堂。
遠遠的,她就看到宋文科在廳堂內走來走去。
「爹今日前來,可有什麼事?」宋青鳶劇烈咳嗽了一聲,顫顫巍巍的走過去。
宋文科一見宋青鳶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立刻就放心了。
要不然,他真怕這逆女會提刀將他砍了。
左顧右盼,沒有見到連銹玉,宋文科心裡更加輕鬆了一些,瞬間挺直了腰板,「阿鳶,你母親嫁妝的鑰匙,是不是在你手裡?近來,咱們侯府出了些事,需要用錢,到底你已經是嫁出去的姑娘,這鑰匙總在你手裡也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