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氣

漸漸的，司鳩已經開始習慣了在布爾瑪家生活的節奏：吃飯、逛街，修鍊、聊聊趣事……這是一種非常緩慢的生活方式。

司鳩卻很喜歡。

他可以花上一天的時間，來研究怎麼把一塊肉做得好吃；也可以花上一個月的時間去學習自己喜歡的事物，例如鋼琴……

這是以前他渴求卻很難得到的生活。

感謝穿越！感謝賜予他如此這般奇遇的某種存在。

現在的司鳩對生活抱著極大的興趣，他熱愛如今這樣無憂無慮的生活，也漸漸愛上了這個能實現如此願望的世界。

這天，布里夫博士夫婦又出去參加會議去了，布爾瑪則是待在實驗室里研究著司鳩給她的全能回復膠囊。

全能回復膠囊，顧名思義，就是可以讓你的身體一瞬間回到受傷之前的完好狀態。

有點像仙豆。

所以意識到這一點的布爾瑪在很努力的研究全能回復膠囊，希望能儘早將全能回復膠囊破解並進行生產，這將對日後孫悟空他們的戰鬥起到極大的作用。

孫悟空他們在為了拯救地球努力，布爾瑪這個沒有一點武力的女孩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著。

恰好無事可做的司鳩，帶著一些雜誌瞬移到了龜仙屋。

此時，陽光明媚，小小的海島上，一頭大龜正在沙灘上懶洋洋的嗮太陽，龜仙人躺在躺椅上吹著帶著海腥味的海風。

「武天老師，我來看你了。」

司鳩將雜誌放在龜仙人旁邊的桌子上，打了一聲招呼。

「司鳩你來了。」

龜仙人看了一眼雜誌，瞬間就像看到寶貝一樣撈在懷裡，邊看邊流著鼻血，嘴裡念念有詞。

司鳩無奈地搖搖頭，自來熟地進屋搬來一把椅子坐在龜仙人旁邊，耐心等著龜仙人看完。

天上海鷗盤旋著，海浪羞澀地舔舐著潔白的海沙，微風帶著腥味迎面吹拂，司鳩靜靜地享受著這一切，看著潮起潮落，浪花朵朵。

「你最近又碰到疑惑了？」

終於，龜仙人將雜誌看完，依依不捨地放到一旁，正經地問道。

司鳩遞過一張衛生紙給龜仙人，龜仙人面色尷尬地接過擦了擦鼻子。

「武天老師，『氣』是什麼？」

似乎沒預料到司鳩問的這個問題，龜仙人愣了一下，他放下手上的紙巾，靜靜地思索了一會兒，才回答道：

「『氣』就是人體產生的能量。」

龜仙人伸出一隻手，就看見淡淡的藍色的氣旋在他手中匯聚，然後匯合成一個天藍色的能量球。

「所謂『氣』，不過就是人們日常運動過程中產生的能量罷了，只是世上的很多人都無法掌控這些產生的能量，直到武道家通過訓練逐漸掌握了這些力量，才將其命名為『氣』。」

司鳩卻還是皺著眉頭。

「可是，武天老師，如果『氣』只是能量，為什麼我們在感知他人的『氣』的時候，還能基礎地判斷他人的邪惡與善良呢。」

在原著中，孫悟空他們就曾多次憑藉感知到的氣的氣息來判斷一個人的好壞，所以司鳩認為『氣』並不僅僅只是能量而已，或許這種能量里還摻雜著某些東西。

比如：精神能量。

但這又牽扯出精神能量是什麼了。

「是的，『氣』說是能量，但也不是單純的能量。」

說到這裡，龜仙人手上的能量球發生了某種變化。

「你感受下現在我手上這個能量球，看看發生了什麼變化。」

司鳩連忙運用感知能力，仔細感知龜仙人手中的能量球。

的確發現龜仙人手中的能量球發生了變化。

在之前，龜仙人手中能量球剛剛誕生的時候，向周圍散發的是一種平和淡然的氣息，但是司鳩剛剛在感知的時候，發現能量球的氣息竟然有一種快樂喜悅的感覺。

發覺到司鳩臉色的變化，龜仙人微微一笑，突然問道：「你知道一個人是由什麼組成的嗎？」

這個答案可以從生物學角度回答，也可以從化學角度回答，甚至能夠從哲學上回答。

很遺憾的是，司鳩既不是生物學家，也不是化學家，更不是哲學家，不過他還是嘗試著回答道：

「肉體和靈魂？」

龜仙人微微點頭。

「在武道家裡有這麼一個理念：一個完整的人應該由『外我』和『內我』組成。這個『外我』指的便是人的肉體，『內我』則指的是人的精神或靈魂。」

司鳩嘀咕：「直接說『肉體』和『靈魂』不就行了，還得叫『外我』、『內我』。」

龜仙人斜了一眼，不屑道：「你小子懂啥叫『逼格』不！」

「咳咳……」

司鳩尷尬地看了一眼大海。

「說回正題。」

龜仙人散去了手中的能量球，「『氣』是每個生物從誕生以來便擁有的能量，所以『氣』從一開始就是『外我』和『內我』的結合，這種能量不僅僅是肉體力量的體現，還附有每個人獨特的精神力量。」

司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也就是說，正因為『氣』還附有人的精神力量，所以人的思想或邪惡或善良都會體現在『氣』里，於是我們在感知別人的『氣』的時候，便能基本地判斷他人的好壞。」

「那麼，武天老師，你剛才手上的能量球的氣息是如何變換的？」

龜仙人拿著手杖敲了司鳩腦袋一下，「剛才還很聰明的。我之前不是說了嗎？『氣』是『外我』和『內我』的結合，當你能掌握『內我』，便能自如地變換『氣』的氣息了。」

「疼疼疼……」

司鳩假裝很痛的樣子，捂著腦袋。

聽完龜仙人的話，他才放下手問道：「那按老師的說法，是不是當『精神力量』強大了，『氣』也會變強？」

「又變聰明了。」龜仙人好笑地看了一眼司鳩，敲了敲旁邊的桌子，「不知道老年人說話多了會渴嗎？還不去倒點水來。」

司鳩摸摸鼻子，連忙去屋裡提了一壺水和兩個杯子出來，給龜仙人到了一杯。

龜仙人喝了口水，這才接著說道：

「『精神力量』的強大的確是可以增強自己的『氣』，但這條路太難走了，遠遠沒有走肉體強化的路來的快而有效果。」

「畢竟肉體的鍛煉是有方法的，而且增強的速度也快，雖然『氣』是精神和肉體的結合，但並不是要精神和肉體同時強大，『氣』才會增強。只有肉體的強大，『氣』也會變得強大。」

司鳩贊同的點點頭。

在原著里，孫悟空他們無疑走的就是肉體變強的道路，而且從他們實力提升的過程來看，無疑也是最快變強的方式。

不過後期的孫悟空顯然也意識到精神力量的重要性，在沙魯篇，他和悟飯的修鍊就涉及到了精神境界的修鍊。

「按老師的說法，難道『精神力量』沒有修鍊的方法嗎？」

這不可能啊，司鳩清楚地記得比克就經常進行懸空打坐的修鍊方式。

難道那還是在修鍊肉體嗎？打死司鳩他都不信。

「『精神力量』是什麼？說到底『精神』不過就是生物一切情緒的總稱罷了，但你要知道，情緒二字是世界上最難把握的東西了，更何況要去修鍊它。修鍊『精神力量』的方法不是沒有，而是太過於稀少，我摸索了這麼多年，也不過是在這孤島上面對孤獨，錘鍊自己的意志。」

說到這裡，龜仙人嘆息了一聲。

人本身就是一種情緒複雜的生物，曾經有很多武道大師想要在『精神』這一條路上開天闢地，但無疑都失敗了。

後來的武道家便漸漸放棄了這條路，

龜仙人背著手，遙望遠方的海平線，「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從激烈的戰鬥中獲得精神力量的提升也是一種方法，不過老頭子我因為恐懼死亡，便待在這孤島上當起了縮頭烏龜。哈哈哈……」

龜仙人怕死嗎？或許吧……

「武天老師……」

龜仙人擺擺手，回頭看著司鳩：「從未來來的你，應該知道未來悟空的實力有多強吧。」

「很強，非常強！」

「我就知道那單純的傢伙會不斷變強。」

龜仙人欣慰一笑，「悟空能不斷突破自己的極限，就是在每一次捨生忘死的戰鬥中，他的『內我』都會得到突破，這是他能不斷變強的重要原因之一。」

說著龜仙人的表情嚴肅起來，他告誡司鳩：「所以，要想不斷變強，光是鍛煉肉體是不夠的，還要鍛煉自己的精神力量。只有『外我』和『內我』齊頭並進，你才能不斷突破自己，變得更強。」

司鳩鄭重地點頭，然後對龜仙人鞠了一躬：「十分感謝武天老師的指引，謝謝您！」

「不用這麼鄭重其事。」

龜仙人哈哈一笑，「一個糟老頭子也只能做到這些了。」

他走到司鳩身旁，突然曖昧一笑，「記得下次多帶些像今天這樣的雜誌。」

司鳩無奈一笑，但還是點頭答應了。

「那武天老師改天再見。」

「唰」的一聲，司鳩消失在小島上。

「這小子終於走了……再說下去我這裡可沒有太多東西可說了。」

孤島上的老人舒了口氣，隨後欣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