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收網
等大家呼喊完,徹底安靜下來,只見視頻里的聖母,被打得血肉模糊,突然她被解開,倒在地上,直到一動不動,突然一道金光照在她的屍體上,她彷彿蛻皮一般,重獲新生,要不是因為張揚是搞電影的,在致幻劑的作用下,他也真就徹底相信她是神了。
張揚愣在原地,很多人更加瘋狂,說著晦澀難懂的話,張揚瞬間明白了,這是要心甘情願的讓人臣服於她,徹底任由她擺布,這樣她能輕易操控所有的人。
張揚見到兩個白袍女人帶著聖母出來,身上發著金光,很多人癲狂的上前觸摸她。
「我的病好了!」
「我的腿不瘸了!」
「我的皮膚病徹底好了!」
很多人七嘴八舌的呼喊著。
「時間到了,儀式結束了!」白袍女人說的冷冰冰的。
聖母的金光淡了下去,眾人跪了下來,張揚站在原地,默默的看著聖母,見穿白袍的女人們看著自己,他這才蹲了下來。
「我們要感謝,這位新的家庭成員,你可以站起來!每次死去都是一個新生命的誕生!神與你們同在!」聖母溫柔的說著,眼角卻是濕潤的,放佛剛才真的經歷了常人無法體會的痛苦。
張揚站了起來,聖母走近他,所有人給她讓出了路,張揚感覺,整個人特別美好,致幻劑還是起了作用,雖然傷口的疼痛讓他保持著獨立的思考能力。
張揚隨著聖母站在中央,所有人圍住兩人,開始高聲呼喊起來,彷彿在歡迎張揚這個新生命一般。儘管張揚能理性思考,但確實無法拒絕這種場面,覺得特別美好,大家的高聲呼喊,就像悅耳的歌聲,內心很篤定這致幻劑的作用誰也逃脫不了。
隨後大家,像一家人一樣和張揚擁抱,熱烈歡迎他的到來,但沒人敢說一句話,也不抬頭彼此打量。從發潮的房間,到睡在聖母的床上,可以說在死亡邊緣走了一圈,又回到了溫柔鄉,換做誰都想醉生夢死的過最舒服的生活。
張揚想著要是一個人的神志很弱的話,很容易會被洗腦,而且洗得特別徹底,加上致幻劑有成癮的作用,會讓人更渴望這種感覺。此刻的張揚不管如何控制自己,可還是巴不得自己再被聖母擁抱,好在他還沒到了瘋狂的地步,還能勉強控制住,時間再長的話可就說不準了。
從這以後,大家對待張揚像對待家裡人一樣,雖然態度變了,但本性沒改,像聖母說的都是人慾在作祟,她們因著聖母團結在一起,但彼此的心卻不統一,所有人只是按部就班的忙碌,感覺像是拿了工資的工人一般,見了面就被袍子捂的嚴嚴實實的,也很難認出誰是誰,只有兩個使女和聖母才是最自由的。
張揚也被調換到了新的房間,有床有被子,還有照明燈,而且地上是鑲了瓷磚的,床頭還有一本書,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更別說窗戶。門前雖沒了守衛,但張揚猜想自己已經進入另一個階段,連死里復生都能通過高科技手段表現出來,也不難猜出這屋子裡肯定會裝上針孔攝像頭,專門有人觀察自己了。
張揚盤算著,倘若每個人都很有錢,被洗腦成功,犯罪分子可以輕鬆到手上千萬,上億的,而且還都是心甘情願給的,這份心計絕不是一兩個人可以做到的。
自從換了環境后,張揚每天什麼也不幹,表面虔誠,內心卻胡思亂想著,加上沒事情可做,也只能坐在屋子裡看書,或是聽自稱老師的使女講書里的內容,說是聖母千年出生一次,世間會大亂,四處都是咒詛,人和人之間彼此算計,悖逆人倫,性別認知錯亂,男人成為女人,女人成為男人,亂倫等現象都是冰山一角,只是書的內容說是聖母會改變人類,拯救世人,給每個人純潔的新生力量等等這些話。伴隨著致幻劑的作用,隨著這些話的思路,彷彿大家都成了先知,預知了未來,使女更是彷彿親身經歷過一個不一樣的世界一般,說的激情澎湃,慷慨激昂,讓聽的人泣不成聲。
張揚本就一半在偽裝,加上之前遞給紙條的人,上邊只是寫了「用它保持理性」,隨後發現一根針包在紙里,也就明白了那人的用意。
儘管是做戲,張揚也得做足,痛並忍耐著,這樣的山寨思想想要給他洗腦,還差得太遠。因為他可是從小就在教會學校,一直到高中二年級。對於聖經他比任何人都熟悉,這些人講的很多內容都是從聖經里抄襲的,說的模稜兩可,似真似假,要是不知道聖經的人,估計被制服的服服帖帖的。
張揚一邊裝模作樣的特別感動,還不時的把針徹底扎進肉里,用快樂掩飾痛苦,並一邊心裡算計著:倘若這裡邊有十個人是騙術高明的犯罪分子,就有二十個左右信徒被洗了腦,真的信了這種邪教的話,他們就會相信,等時機成熟每個人都能成為救世主,無所不能,就會成為聖父和聖母到處拯救世人,甚至自成一個體系,淫亂更多人。張揚想到這覺得就跟傳銷一樣,有針對性的發展下線,拉人入伙,給人洗腦,加上致幻劑的作用,豈不成了最大的淫窩了,還宣揚彼此共用身體,連在一起等等這些話,細細琢磨異常恐怖。更可怕的是,此刻或許正在進行著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張揚大約估算,自己已經被洗腦洗了至少半個月。自從傷口恢復后,張揚因著致幻劑的作用,只能經常用那個人塞給自己的針扎自己,才一直用疼痛保持清醒,有時故意扎在穴位上,用痛苦表達自己的虔誠,從而贏得了更多人的信任。張揚一直認為給自己紙條的人,肯定會是鄭涵,可是由於禁止說話,大家只能聽命令,想找到真相也很困難,就怕露出馬腳,會有更狠的方法針對自己,那時就得不償失了。
這段時間,張揚若不用針時刻刺痛自己,經常會對聖母想入非非,怕是瘋狂至極。但時間一長,正因為控制的好,所以才沒有被繼續認可,始終沒有進入下個階段,所以張揚更加肯定有人在暗中觀察自己。
就如張揚猜的一樣,這些人不敢出生命危險,估計那些吼叫聲,都是有人演出來的,用人的自我保護意識進行自我恐嚇,讓人心裡防線崩潰,一環接一環,自己都嚇的不行,更別說能力弱的人。此刻,張揚想著至少沒被幾人打死,用手摸了摸已經癒合的嘴角,嘲笑的表情不自覺的流露出來。
片刻后,張揚房間的門被打開,一個陌生的男子把黑袍子脫了下來。
「快!把袍子脫了!跟我走!」
張揚看著他有點面熟,想著這難道又是新套路,進入下個階段了,張揚猶豫著,看來洗腦還是成功了,見他熱情的態度,讓張揚心生猶豫。
「走啊!是上邊的吩咐!」
張揚聽男人繼續認真的說了一句,見他留著很長的頭髮,也沒刮過鬍子,看來來的時間很長,但就是不敢相信他,只是自己被自己嚇到的話,如果不嘗試就不知道後邊會發什麼,想到這,張揚還是果斷的脫了袍子跟著他走著。
繞了片刻,才到了地上,出了側門,張揚發現沒猜錯,身後是一棟很大的別墅,而且地下建的非常奢華,看來是沒人經營有一段時間了,張揚第一次見到陽光,竟然沒了逃跑的衝動。
「走啊!」
張揚見男子叫自己。
「針呢!」
張揚見男子問自己,裝作聽不明白,以前他從不會這樣無緣故的不相信人。
「算了!別被發現!警察又來搜山了!別露出馬腳!」
張揚見男子順著小路上了山,跟在他後邊,走了十幾分鐘,才看到聖母等人都穿著普通的衣服,張揚看到聖母即使穿著普通的衣服依舊很性感,不時地盯著她看。
「人到了!」男人認真的說。
「看來你是不會走了!孩子!」
張揚聽到女人說這話莫名的噁心,但很快用微笑掩飾住了,出來後頭腦清醒的原因,張揚再次打量著所有的人,第一次看到大家的臉,模樣都還不錯,十八個人,都是年輕人,此刻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使女的隊伍在另一個方向,我們分開,不能被世俗的惡人給破壞!別看他們穿著警服!實際是最邪惡的人,將來的他們就是屠殺人類的劊子手!見不得人的勾當乾的太多了!一群罪人!」
聖母繼續用犀利而溫柔的語言給大家洗著腦,張揚打量著長發男,一邊猜想這人的來歷,因為沒看到鄭涵,張揚猜想他一定在另一個隊伍,總之不可能出人命,錢和人對他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張揚跟著大家走在山上,繞來繞去的,還說是親近自然,進行靈性修鍊,有的人還會主動的摟抱聖母,聖母也不推脫,各個很聽她的話,張揚發覺只要跟她保持距離就不會被吸引,可是這女人會主動接近每一個人,很有心機。
連續兩天,白天早早的出來,晚上太陽落山才回去。直到第三天,大家回到別墅,還沒來得及進去,就被很多人圍住了。
有的人還瘋狂的和那些穿制服的人毆打起來,最後被他們銬在了地上。
張揚在人群中第一個就認出了鄒凱,除了鄒凱他此刻誰也不敢相信。
鄒凱從沒見到張揚這麼落魄過,鬍子也沒刮過,但不會影響他的魅力,只是多了滄桑感,鄒凱一眼認出了他。
「張揚!」
聽到鄒凱的喊聲,張揚跑到鄒凱身邊,熱情的給了他一個擁抱,能看出彼此間有太多話要傾訴了。
後邊的人見這狀態準備跑,但警察們的速度更快,所有人全部被圍住了,也包括聖母和使女們,全部用手銬給銬住了。
「這就是高材生,培養你們長見識,結果乾起這種勾當了!」一個老警察說著,破獲這起案子可是耗費了他很大的心力。
「鄭涵!鄭涵!」張揚突然大喊著,在另一個隊伍里辨認著每個人。
張揚見到一個警察銬起了長發男,「別銬他,他是無辜的!他幫了我!」
「你是,楊作家吧!好長時間沒見你發表新詩了!您怎麼會在這裡!難不成也被騙來了!」一個警察隊長看著楊作家,難以置信在這裡看到偶像。
「說來話長了!我被騙來快一年了,你們警察辦事速度不行啊!這多長時間才把這群禍害給抓住!我都摸清了,這裡只有十八個人是受害人,其他人都是一個團隊的!好像每個人都挺有錢吧!?這群人專找人傻錢多的人騙!聰明反被聰明誤啊,還好我留了個心眼!早聽說有這種人作案了!」
楊作家說完隨著老警察,站在別墅門口,開始指認所有人,聽老警官說起這個組織已經有三年多了,今天才抓住最佳時機收網。張揚跟著楊作家一起辨認大家,同時見身邊圍了好多警察,這些當初自稱使女,聖母的人一個個手抱著頭,不再自信滿滿,也沒什麼生氣。
張揚這才發現,這些人長相都不錯,據老警察說,都是年輕有為的人,最大不過三十六歲,全是正當年的人,學著國外干起了高智商犯罪的勾當。
「還是沒有鄭涵!我當初是因為他的電話和信息才來的!」張揚解釋的說。
「我跟你們不是一起的!我是聖母的人!」
「我也是!」
「我也是!絕不向惡勢力低頭!」
………
張揚回頭吃驚地看著好幾個人,還在擁護著那個女人。
「這幫人好像用了致幻劑!所以洗腦才這麼成功!給人造成無憂無慮的錯覺,我猜測很多人都生活在混亂的淫亂生活中!說!你把鄭涵藏哪了!」張揚嚴肅的詢問聖母。
「可能……還活著吧!在地下室!」女人面無表情的說,竟然絲毫無懼,聽到問話才想起來這個人。
「難怪了!這下咱們有得忙了,小王,你帶你們隊跟著他們下去!」老警察吩咐著。
這時,有工程部門的警察,打開了別墅的燈,里裡外外亮得通透。
楊作家,張揚,鄒凱一起找到了去地下的入口。
「張揚!看來這二十天你沒少遭罪!」鄒凱語重心長的說。
「哎……我就希望鄭涵沒事就好!楊作家,請問您全名叫什麼?」張揚詢問著。
「我叫楊坤鵬!」楊作家說完帶著大家下到了地下二層,原來裡邊本身就是圓形的設計,這出口很難找到,裡邊實際上除了音響什麼也沒有。
「是有一個人!第三階段露出了馬腳,最後被送回來了!」楊坤鵬說著。
一隊警察緊張的搜索著,每個門都撬開了,在最邊上不起眼的小房間內發現了鄭涵,他已經奄奄一息,幾人見狀嚇得不行,隨行醫護人員急忙把他抬了出去。
出了別墅門口,很多人看到鄭涵的慘狀才意識到出了大事,張揚焦慮不安的什麼也沒顧,跟著救護車一起駛進了最近的醫院,好在帶的東西齊全,營養液什麼的,扎了好幾袋。
張揚沉默的看著鄒凱,終於難以抑制的哭了出來,甚至還一度懷疑自己在做夢,不停的掐著自己,身旁的法醫和護士看的心痛。
張揚握著鄭涵的手,突然停止了哭泣,心想一共三十八個人,張揚雖然一掃而過,但記得所有人,有一人是文武義,沒錯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