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惡有惡報
第三章惡有惡報
「呵呵……糾正一下，老夫不是什麼妖怪，更不是哪個下凡神仙，老夫是這玄奇森林之王，玄奇森林的守護者。」
丹桂並沒有急著殺死這兩個該死的闖入者，而是將手指停在距離他們頭部不到一米的半空中，隨後付諸一笑再次重申自己的身份。
「不用跟老夫道歉，你們頂多是打擾到老夫清修，罪不至死……」丹桂深邃而恐怖的大眼睛瞪著這兩個不速之客漫不經心地說道。
聽到前面幾句，濤哥二人以為他們生還有望了，差點高興得站起來，然而丹桂給了他們一個白眼，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護林員，轉而惡狠狠地說道:
「不過，你們要道歉也可以，倒不如老夫送你們下去跟那個護林員道歉去，這樣也好免去你們一身的罪惡。」
丹桂很清楚，眼前在這被鮮血染紅的小溪里躺著的小伙正是它的老熟人，這些年來它的眼中一直有他的身影。
雖然這個年輕的護林員來到這裡的時間不長，不過這些年來他一直在這森林裡堅守著，寒來暑往，冬去春來，他每天都在這裡為森林修枝剪葉，檢查病蟲害，輸入營養液……
每到寒冬還會為樹苗添衣保暖，無微不至地保護著這片森林。雖然自己沒能「現身」和他交談過一句話，但護林員的所作所為他一直看在眼裡，如今他不幸被這兩個闖入者殘忍殺害，叫它如何不傷心惋惜，如何不對伐木工二人怒火中燒。
當然，它也有一絲自責，責怪自己當時自顧「貪睡」，沒能及時出手阻止事故的發生，間接導致這玄奇森林的大恩人命喪眼前……
「啊……不要啊，我們不是故意要殺害他的，這是個意外……」聽到「不過」後面的話，濤哥二人差點嚇到背過氣去，於是趕緊澄清，說這件事是個意外。
「呵呵！意外？那你們闖入這裡，用電鋸殺害我的同類也是個意外嗎？」
丹桂的語氣中壓制著怒火，瞧著那草叢裡斜插著的閃著寒光的電鋸，再聯想到剛才自己聽到的電鋸聲，丹桂頓時露出猙獰的面目，那恐怖的眼神灼燒著闖入者的肝膽，恨不得將他們生吞活剝。
「哼！你們罪不可赦，該死！」丹桂停頓了一下，沒再多說什麼，接著冷哼一聲，眼神中帶著灼烈的怒火，那停在半空中的人形手指沒有絲毫猶豫，一下子直挺挺地插入這兩個闖入者的腦門。
「啊……」只聽見兩聲短促的慘叫，濤哥與彪子未來得及任何反抗與逃避便雙雙嗝兒屁了，這下子他倆終於可以把「對不起」帶到陰曹地府去對該說的人說了。
看著熱血混合著腦漿破洞而出，只留下兩具蜷成一團的血屍，丹桂欣慰地拔出那鋒利的手指，頓時這倆伐木工腦門的熱血噴涌如柱……
「唔，還有這該死的破玩意兒，老夫要讓你變成一堆廢鐵！」給護林員報完仇之後，丹桂本想收手繼續回去沉睡，突然想起還有件「兇器」沒有銷毀，於是立馬伸長臂膀拔起插在草地里的電鋸，一股腦兒奮力地朝旁邊的石山上砸去。
「咣當……」
丹桂的力道非常大，那電鋸被猛烈地撞在石山堅硬的岩壁上，立刻發出尖銳刺耳的撞擊聲，並且擦出一團刺眼的火花，接著只見一堆破銅爛鐵咕嚕嚕地滾下山去，遺失在茂密的草叢中。
「誰呀？這麼沒有公德心，還要不要咱休息了！」
隨著一堆破銅爛鐵滾落山崖后，石山上突然傳來一陣怪異的聲音，這聲音倒是和丹桂發出的聲音有些相似，不像是人類的聲音，聽這口氣像是在埋怨丹桂製造出來的噪音打擾了它的休息。
「哈！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松老弟呀！為兄並非有意擾你睡眠，實在是有人不讓我們清凈啊！」
丹桂順著聲音看過去，果然是它的老夥伴——蒼松，於是壓低枝條揮舞著那兩隻人形手臂招手示意。
這住在石山半山腰的蒼松與丹桂算得上是發小，從小就一直生活在這裡，低頭不見抬頭見，鄰里關係倒也處得相當不錯。
因這丹桂比它虛長几歲（樹的壽命一般很長，這裡的虛長几歲其實是大了幾百甚至上千歲），所以便一直稱呼它「松老弟」，不過這丹桂乃玄奇森林之王，所以在有些場合蒼松該叫它「樹王」或「桂王」，對丹桂很是敬畏。私下裡它們倒可以以兄弟相稱，互相開開玩笑也未嘗不可。
這蒼松長得甚是高大粗壯，雖腰圍不及丹桂那般雄壯，不過亦是好幾個成年人不能合圍，因它長在石山上，營養相對來說要差一些，所以沒有丹桂那樣枝繁葉茂，遮天蔽日。
不過它倚山而生，面山而長，一根粗壯的岔枝略微平行地伸向前方，看起來像一個好客的主人站在門口歡迎賓客，長得很有特點，很有寓意。
既然它的發小丹桂都那麼厲害，甚至做了玄奇森林之王，這蒼松也斷然不是庸碌無為之輩。不過關於它的能力與它先前的一些故事，這是后話，這裡暫且不表。
……
「哦！原來是桂兄啊，失敬失敬，不知桂兄將我吵醒所為何故啊？」
蒼松見吵醒自己的竟是丹桂，於是被驚擾的惱火煙消雲散，親切地喊了一聲「桂兄」，同時揮舞枝條回了禮，迫切地詢問這位老兄有何要事。
也許人類並不知曉，不僅廣大動物有思想有意識，這種類繁多的植物也有自己的思想，彼此間也能通過自己的方式交流，尤其是這玄奇森林裡的植物更是如此。
這蒼松目前還沒有進化出的眼耳口鼻等人類器官，它發出的聲音是通過軀幹控制枝葉產生震動發出的（植物之間也可以用語言交流，只不過人類聽不到也聽不懂罷了）。
為了不至於吵到其他同伴，蒼松發出的聲音只有丹桂能聽見和翻譯理解，而丹桂則可以既發出「人聲」又可以發出「樹音」，所以算是它倆竊竊私語，要不然蒼松也不會以「桂兄」稱呼它。
「客套的話就免了，我倆之間不必如此見外，剛才擾你清夢實非為兄所願，實乃事出有因……」
丹桂雖然表面上說不是故意吵醒蒼松的，不過它拽起電鋸砸向石山卻是有意為之，就是為了吵醒這位老夥伴，然後一起商討如何處置剛才所發生的事情。
「啊？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兒？你倒是快說啊！」
蒼松先是驚訝了一聲，見丹桂欲言又止，於是迫不及待地追問。
由於剛才蒼松一直在沉睡中，所以對剛才發生的事全然不知，不過既然能引起森林之王的重視，想來也不是什麼芝麻小事，要不然它也不會特意叫醒自己商量什麼對策，所以此事立刻引起了蒼松足夠的重視。
「對了，要不要請柏兄它們一起開個會商討一下？」
蒼松突然想到，既然有大事發生，叫上其他老夥伴一起參與也無可厚非，於是向丹桂徵求一下意見。
「算了，此事不宜聲張，先不用告訴它們，你我知道就行了。」
雖然玄奇森林的大事一向由丹桂和其他幾位林中資格比較老的夥伴商討決定，不過丹桂不太喜歡「勁柏」等幾位同志的個性，再加上此事事發突然，不宜聲張，所以丹桂決定先與老朋友蒼松先商量。
「那好吧！」
蒼松倒也識趣，知道拗不過它，便不再多說什麼，只好安靜下來聽丹桂講一講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咳，事情是這樣的，剛才……」
丹桂提了提嗓子眼兒，將剛才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為了避免蒼松情緒過激，它還特意壓制了自己憤懣的心情，只是平平淡淡地敘述了剛才的經過。
「什麼？有人闖入了玄奇森林，不但肆意傷害我們的同伴，而且還殺害了我們最好的護林員朋友，這真是過分了，我們不能輕饒了他們，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啊！」
雖然丹桂盡量心平氣和地將剛才發生之事的來龍去脈講清楚，不過蒼松還是免不了反應過激，對此事表示大大的不滿與抗議。
當然，這也不怪蒼松暴躁易怒，要知道，這玄奇森林在神州大陸可是金字塔一般的存在，神秘而嬌貴，古老而悠遠，歷來受到神州人民的敬畏與保護，從不會有人敢闖入此地造次。
自打華興國建立后，更是把這裡設為禁地，派護林員專門守在這裡，呵護這裡的一草一木，森林外圍更是有專門的警察守護，儼然把這裡當成老祖宗牌位一般來保護。
別說伐木盜獵者，就是一般遊客也不得入內，可見這裡真是人類禁地，草木天堂。
不過如今不但有外人闖了進來，而且還是帶著兇器的伐木工，不但在這裡肆意傷草害木，甚至連護林員也給殘忍地殺害了。
如此種種，怎能讓蒼松不惱怒和悲傷，如此非同尋常的之事，蒼松大感其中必有蹊蹺。如果不是外面的世界發生了變化，今日之事斷然不會發生，因為這類事情是玄奇森林千古以來頭一回。這讓它不得不懷疑人類已經背叛了它們，準備對它們動手了，今日之事只是前兆而已。
「松老弟不必杞人憂天自亂陣腳，依為兄看來此事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你也不必太悲觀，等我查明此事真相，咱們再從長計議。」
見蒼松反應過激，甚至還聯想到了人類入侵等等，丹桂覺得它這是太敏感了，於是伸出手臂拍了拍它的樹冠寬慰它，勸它先冷靜一下，待查明真相再做評判也不遲。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不再胡思亂想了，希望事情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糟糕。對了，你不是說你目睹了事情發生的全過程嗎？剛才為什麼不出手救他一命，你忍心眼睜睜看著我們的朋友被這兩個惡賊殘忍殺害嗎？他可是我們的朋友啊！」
經過丹桂一番開導，蒼松終於放下心來，不過轉念一想，想到剛才丹桂談到護林員喪命的一幕，忍不住對丹桂老哥們又是質問又是責怪。
「松老弟啊，這你可錯怪我了，雖然我也對護林員朋友的死感到惋惜與同情，不過我當時正在閉目養神集中精力汲取這不老聖泉中的稀有靈液，身體處於半休眠狀態，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事情。雖說能感知到外部發生的一切，不過卻不能插手干預。只因護林員被殺害后鮮血融進了小溪，導致不老聖泉里的靈液受到影響，我才不得不憤然中斷汲取過程，從而蘇醒過來殺死那兩個闖入者替護林員報了大仇。
還有，前些日子我剛剛進化出人形面孔，並且擁有了一雙活動自如的人形手臂，如果當時出面阻止的話，本來就有些膽小的護林員看到我這幅尊容，不被嚇死也得嚇傻。再者，我因為不老聖泉靈液滋養而進化的事情不可被外界知曉，否則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與動蕩。」
面對蒼松頗有些無理的質問，丹桂雖然有些生氣，不過體諒到今日之事對它打擊很大，所以就壓制了壞脾氣沒有發作，只好從頭到尾地解釋它為何見死不救，眼睜睜看著護林員被殘忍殺害。
這丹桂剛才口中提及的「不老聖泉」，其實就是眼前這灣小溪的源頭，這泉眼就在石山腳下，而丹桂剛好盤根於泉眼上方。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丹桂便利用這一得天獨厚的先天優勢努力汲取不老聖泉中的靈液，幫助自己進化，幫助自己修鍊。
功夫不負有心人，由於長期汲取聖泉靈液，丹桂不僅枝繁葉茂，成為森林裡最高最大的巨無霸，而且還有幸進化出雙臂及人臉。
既然如此，這眼泉水當然甚是玄妙，雖出水量不大，不過泉潭很深，這泉水並非由山頂流出，而是咕嚕嚕從地底下冒出來。從這地底下冒出來的泉水甚是清澈，幾米深的泉潭清澈見底，全然無半點雜質。話說水至清則無魚也就罷了，但這泉潭底部及四周竟連枯葉腐草都見不到一點，好似被泉水自動清理乾淨了一般。
再就是泉水本身了，雖說外觀上看上去與其他水體沒多大區別，不過裡面涵蓋的稀有礦物元素應該不少，這泉水異常甘甜，而且冬暖夏涼，十分奇特。但是泉水流到溪中與其他溪水彙集到一起便不再神秘莫測了，回歸了自然，與其他水體一般無二，該溫便溫，該涼便涼，該渾便渾……
不過，對於這眼泉水為何會有如此神效，丹桂自己也搞不明白。
「對了，桂兄，你看這兩個賊人的屍體該怎麼處置啊？」聽了丹桂的解釋后蒼松愣了一會兒，便不再在這件事情上糾纏，轉而「瞥見」被丹桂殺死的那兩個伐木工的屍體，於是詢問該如何處置才算妥當。
「咱們的護林員朋友嘛！讓他的親人帶回家好好安葬也行，讓它在玄奇森林安息，靈魂留在這裡繼續守護我們也好。至於這兩個該死的賊人嘛，體內流淌著骯髒的血液，把他們屍體留在這裡簡直是玷污我們玄奇森林高貴的土壤，那就讓他們見鬼去吧！」
丹桂板著臉學著人類沉思了一會兒，決定先把護林員的屍體擱在這裡，等候他的同事或家人來領取，如果沒人認領的話它便親自挖個深坑將它好好安葬。至於那兩個伐木工的屍體嘛！丹桂的做法非常簡單粗暴，直接將他們從地上拎起來奮力一扔，一溜煙飛出玄奇森林，怕是拋到九霄雲外了，至於摔下來在地上砸出多大一個坑，這就不在它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明日再召集大家一起商討，這會兒我又要閉目修鍊了……」
處理掉伐木工二人的屍體以後，丹桂決定抓緊時間乾淨修鍊，爭取早日突破到自己渴求的一步，於是向蒼松下達了逐客令。
「嘟、嘟、嘟……」
正當丹桂準備繼續汲取聖泉靈液修鍊的時候，不遠處又響起那討厭刺耳的電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