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怕四妹妹天天跪祠堂

第八章 我怕四妹妹天天跪祠堂

誰知安婉剛走過來,碧果便緊緊抱住安妘哭道:「四姑娘還想做什麼?我們姑娘已經如此了,四姑娘還要怎麼樣?」

說話間,已經有小丫頭們抬著一個藤編的春凳出來,幾個人手忙腳亂的將安妘放到了上面,將人一路從歸鳥閣抬回了聽蕭館。

路上,珏大奶奶和安婉也都跟了過來。

那珏大奶奶剛到聽蕭館門口,便有小丫頭們說賬房那邊已經到了太太那裡,太太正找大奶奶呢。

珏大奶奶只能交代了碧果好生照看好姑娘。

安婉和珏大奶奶說:「嫂子快去吧,我在這裡好好陪著三姐姐,三姐姐因我才昏倒的,我心裡著實難安。」

珏大奶奶倒也沒說其他,便急匆匆的去了。

好在珏大奶奶歸鳥閣那邊的小丫頭口風都嚴得很,沒有把安妘和安婉二人鬧彆扭的事告訴老太太和太太。若是告訴了,只因是在歸鳥閣那邊起得矛盾,恐怕老太太和太太責問她沒有看好兩位姑娘。

碧果送了珏大奶奶幾步才回的屋裡,一進去便聽見安婉笑著說話:「三姐姐應該也裝夠了,怎麼還不醒啊?」

碧果剛想要衝進內室,卻被碧霞一把拉住,碧果回頭看去,看見了還站在屋裡的芳草,當下便領會了碧霞的意思,兩個人硬拽著芳草出了屋子才算罷休。

門一關,躺在榻上的安妘才睜開了眼坐起來,挑眉笑道:「我不暈,難道要讓你繼續噁心我嗎?」

安婉坐在桌旁,一隻手放在桌子上把玩著茶杯:「三姐姐最近到底是長進了不少,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安妘病沒有全好,這麼折騰一通,著實有些累了,靠在了榻上:「四妹妹,既然你對我刮目相看,那就別來招惹我,不然的話,有些事情細細的查起來,我只怕,你得日日夜夜跪在祠堂里了。」

安婉將茶杯扣好,站了起來,笑問道:「什麼事情?」

安妘側頭,緩緩的說道:「比如……太醫?」

安婉聽了,轉身就往外走去:「三姐姐說的這話我聽不懂,三姐姐好端端的坐在這裡,想著病也快大好了,何須追問太醫一事?」

安妘轉頭目送看著要離開的安婉,道:「看來妹妹是想要我的命啊。」

安婉沒有說話,早沒了笑臉,沉聲道:「三姐姐,話何必說的這麼嚴重呢?」

沒待安妘說話,安婉便伸手推開了房門,叫了一聲芳草,說著三姐姐已經醒了,便帶著人朝聽蕭館的大門走了出去。

碧霞和碧果兩人進到了房中,碧果快步走過去握住了安妘的手:「姑娘,你沒事啊!」

安妘看著碧果笑了一下:「傻丫頭,我那是不想再讓她一盆髒水再潑給我,我暈了,她總不能上趕著和我理論吧。」

碧霞掩嘴笑道:「我眼看著姑娘臉色就還好,哪裡像是昏倒的,只是姑娘竟想到這麼一個潑皮的法子,真真是讓人驚訝。」

安妘的手交疊著放在膝上,聲音不咸不淡:「對付這樣善於做戲的人,當然要用做戲來回應她。」

那見了安妘如何做戲的碧果,點頭應道:「姑娘說的對,就該是這樣的。」

要說這碧果倒真是個護主忠心又熱心腸的人。

昨兒和安妘說要打聽一下宋思這個人,今兒沒有打聽到,明兒便興沖沖的跑回了房裡,關上房門說自己得了消息。

安妘剛用了早飯,正等著珏大奶奶給自己尋的人來,碧果跑進來時,她還以為是老闆娘來了。

誰知碧果坐到了安妘腳邊,拉著安妘的手說:「姑娘,可真是個好人家的哥兒啊!」

碧霞正給安妘熨衣裳,聽見碧果如此一說,扭頭笑道:「你是看上了誰家的哥兒,這麼開心?」

碧果皺了一下鼻子,也不搭理碧霞的話,只和安妘說著:「姑娘,那個宋太醫,是宋威大將軍的五子,也是個嫡出的哥兒,可是好家室啊。」

安妘聽了,頭也沒抬,只給自己倒了杯茶:「既有這樣好的哥兒,不如你跟了他去?」

碧果鬆開了安妘的手:「好姑娘,我這是替你著急啊,你怎麼反而打趣我呢?」

門口有小丫頭扣了門,說:「珏大奶奶給三姑娘尋了想容堂的吳夫人來,現正在院子里呢。」

安妘一聽,眼睛都亮了,朝門口喊道:「快快請進來!」

安妘起身,走出了內室到了會客的廳上,小丫頭正巧也帶著吳夫人到了屋中。

那位吳夫人倒真是生了一副好相貌,面若銀盤,眉目間帶著點嫵媚,可通身又是極為端莊的,上面是一件正紅色的夾襖,下面穿著一件黑色的裙子,頭上只帶著一隻珠釵,再無其他。

安妘走到了吳夫人面前,福身行了禮:「吳夫人。」

吳夫人連忙回了禮,笑道:「三姑娘是公府千金,給我行禮如何使得?」

安妘看了一眼碧果,碧果會意,將碧霞還有房中一眾小丫頭們都領出了屋子,關上了房門。

安妘也不多說其他,只道:「我向夫人行禮,只因我有事要找夫人幫忙,做一些交換,只怕夫人不答應我。」

吳夫人被安妘帶著坐了下來,笑道:「我們這樣的商賈,能有什麼幫公府千金的?」

安妘笑道:「我想著夫人差人過來,教我一些做擦臉膏的法子。」

吳夫人垂眸道:「三姑娘這不是要我把自己吃飯的本事拿出來教人嗎?我們這些商賈,比不得你們有皇恩傍身,若是將這樣的本事告訴了別人,我們拿什麼過活呢?」

安妘也沒有急,只道:「我知道夫人的猶豫,所以才說交換啊。」

吳夫人抬眼看她:「交換?銀子其實我們倒是不缺的,三姑娘若是想要拿一些擦臉膏子治一治臉上的紅瘡,我倒是可以幫忙尋一尋。」

安妘笑著搖了搖頭:「我近日裡發現了一個能安撫皮膚、治療創口的好東西,只可惜不懂怎麼做成擦臉的東西,還得請教了吳夫人才能去做。我想著若是夫人能教給我,我便把這樣的東西告訴夫人,夫人拿出去賣,豈不好嗎?」

對面吳夫人聽了,失笑:「倒不是我有意羞辱三姑娘,只是三姑娘現在臉上長了這樣多的紅瘡,竟然說自己得了好東西?」

安妘倒是沒有惱,笑道:「因我才發現,所以只煮了搗爛敷在臉上,這樣用著也沒有幾日,夫人心裡會有疑慮,這是我能想得到的。所以夫人不如和我做個約定吧?」

吳夫人挑眉:「什麼約定?」

安妘看著吳夫人,很是自信:「半月之後,夫人再來看我,我臉上若是比現在好了,夫人再考慮要不要和我做交換,如何?」

吳夫人低頭想了一下,最後點頭:「看來三姑娘是很有把握,也好,我便半月之後再來看一趟姑娘。」

那吳夫人起身,安妘也起身,伸手扶著吳夫人將人送出了屋子。

吳夫人剛離開聽蕭館,安妘轉身正要回到屋中之時,門口有人又喊住了安妘。

來者是安婉。

安婉眉間微蹙,面露憂傷之色,緩緩的走到了安妘面前,上來就握住了安妘的手。

安妘心裡膩歪,看著安婉握著自己的手,面上毫無表情:「四妹妹還是有話快說的好,我身上的病沒好全,恐怕過了病氣給四妹妹。」

安婉嘆氣道:「今日林尚書差了媒人來府上,剛和公爺和太太問了我的生辰八字,媒人走後,太太又與我問了話,我便心裡想到了姐姐的委屈,一時間心如刀絞,趕緊來看看。」

安妘聽后,伸手握住了安婉的手,笑道:「四妹妹何必傷心,我應該要好好的備下一份賀禮恭喜妹妹心愿達成。四妹妹心裡分明開心得很,何必又來這裡與我做戲?」

安婉眨了眨眼睛,帶著淚花,看著楚楚可憐:「我怕那些下人亂嚼舌根,和三姐姐渾說,這才趕忙來了,三姐姐怎麼對我如此兇惡?」

安妘將安婉的手甩開,轉身要朝屋內走去。

誰知那安婉又拉住了安妘的胳膊:「三姐姐,我知道你自小和林小公子有婚約,心裡很是愛重小公子,現而今聽到了這樣的事情,心裡一定十分難過,聽說三姐姐每日連葯都喝不下,三姐姐可要好生保重自己啊!」

安妘心裡惱火,只覺得自己從未見過這樣難纏的人,恨不得將人一腳踹開,她轉身正要說些什麼回敬安婉時,一個丫鬟慌慌張張的跑進了院子。

那丫鬟是安婉生母蘇姨娘身邊的秋霜,秋霜跑到了安婉面前跪了下來,直拉著安婉的裙子喊道:「四姑娘,不好了,四姑娘,大事不好了!」

安妘見狀,微笑著將安婉的手輕輕的從自己胳膊上拿開,柔聲說道:「四妹妹,想來應該不會是什麼要緊的大事,否則太太一定會差了人過來拿你,妹妹可千萬別慌。」

安婉此時沒了心情理會安妘,攥緊了手中的絹子,看著秋霜說道:「你別慌張!說是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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葯妝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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