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百分之百

老三行動快過思想，搶先一步抽走了學弟拽在手裡的試卷。

「這題有什麼特別嗎？」

他左看看右看看，怎麼也看不出門道，倒是像是與生俱來的技能般，就著這套題匆匆在心裡給自己估了個分數。

如果是他做這套試卷的話，落榜的幾率應該是……

「百分之百！」

咳……

「好好的你怎麼了？」老二用肩膀推了推明顯被嗆住的老三，還是毫不吝惜地幫他拍拍背，順了順氣。

老三費力地忍住讓自己的眼刀不往剛才喊出「百分之百」的小學弟身上飛。

小學弟無暇顧及這邊的詭秘氣氛，聲音從高八度降到了正常音量。

「學長，這是今年計算機系的專業課考研試題，你之前給我們講過的知識點全中！」

楊一航粗略地看了一眼。

還真是。

「計算機系？還全中？」老三發出不可思議的嚎叫。

老二推了推並不存在的眼鏡，以商人的身份提出自己精密的推測：「他不會是把整本書的知識點都給你們講過了吧。」那可不，市面上有的是自詡考研真題命中率100%的無良商家，等天真的考生們把資料買回去一看——成百上千套題，把書上的所有知識點全都覆蓋了。題海戰術下，命中率能不100%嗎？

但眼下的情況不一樣。

鍾教授那門課在計算機系考研的專業課中，僅佔四分之一的分值。

而這就是這看似無足輕重的四分之一，竟與楊一航那晚在交流會上隨意給他們點出來的知識點不謀而合，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是實打實的「百分之百」。

等小學弟和他帶來的那撥人七嘴八舌地講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老二和老三默契十足地在心尖打了個顫。

老三：跨專業壓中考研真題，航哥怎麼這麼牛X！

老二：商機！千載難逢的商機！

楊一航：哦。

「這兩位師兄是我的室友，他們正在準備考研，我也是無意間才看到他們整理的真題，沒想到……」

他的兩個室友都是馬上要考研的大四學生，論資排輩在場的所有人都得叫他們一聲學長。

「同學，你好，你的思路很有意思，可以邀請你抽空來我們學院分享一下學習經驗嗎？」

沒等楊一航開口，老二就橫在了他們面前：「你們剛才說的是期末那次交流會吧？」

小學弟連連點頭。

老三茫然地看著他，轉瞬間就恍然大悟，他轉過頭看看他的航哥，航哥沒有什麼表情。

「要不是院長提前打過招呼，他當時應該還在實驗室跟我們一起做課題。雖然只有一個晚上，但是我們的進度由於缺少他那一部分的數據，整整推遲了一個禮拜，差點趕不上結題答辯。」

大家都是通透人，兩個學長並無任何反感，直截了當地給了一個老二無法拒絕的報價。

這個價格下，饒是楊一航當真忙得脫不了身，他老二也可以站出來替他扛住，讓他心無旁騖地把這單「生意」先做好了。

「都是一個學校的，你們這麼見外我多不好意思！」

※

「我可沒見你不好意思。」

十天後，當一大筆巨款打入老二荷包的時候，老三悠悠地說道。

「活是航哥乾的，倒是你數錢數到手抽筋，是吧航哥！」

老三討賞似的望向楊一航，他的航哥從來都是金錢為糞土，如果不是老二可勁兒攛掇，他絕不會承下這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