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禧【七】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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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愛綺和程予小的時候便是外婆帶大，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那種父母不在身邊的孤獨感。

他想到六禧便想到了自己。

他就好似想要把全是的好都給她，彌補她確實的親情。

照顧照顧著，他喜歡上了她。

那個如小豆子一般的女孩。

個子不是很高，每次見到他都是程予哥哥程予哥哥的叫，會開心的跳到他的身上。

他在城市的日子變得難熬，想要時常的休息，這樣便可以去看她。

這份喜歡他一直埋在心底，誰都沒有提起過，包括程愛綺。

他有時候覺得這種喜歡有些可恥，畢竟六禧像他的妹妹一樣，好像哥哥喜歡上了妹妹。

六禧還小，他有的是時間來沉澱自己的感情，是不是一時衝動，或者是不是出自憐憫。

不過他發現六禧對他，便真的只是哥哥的喜歡，與她喜歡程愛綺是一樣的。

沒有一絲一毫的特別。

他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會打電話和她聊天，她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會打給他。

他聽過六禧無數次的在電話那頭沉默，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哭了。

是不是想乾媽了。

程予張了張嘴想勸，可是勸有用嗎？

勸能補上那份愛嗎？

並不能。

他與她每夜的電話都通著睡，這樣彷彿自己就在她的身邊陪著她。

後來。

程予本還有幾年才要出國，但他義無反顧選擇的走了。

臨走之前，他去了浣蕪山。

他說：六禧，我要走了。

六禧先是愣了下，隨後笑著說：去哪兒。

「出國上學。」

六禧點了點頭，「哦，那是好事。」

雖然在笑，可眸子里還是有一抹難掩的情緒。

好像，即使程予平時里也不是時時刻刻在自己的身邊，但那種感覺和現在不同。

彷彿出了國，就和阿娘一樣，離開自己了。

程予說：六禧，等我回來，我接你到我身邊生活吧？我照顧你。

六禧拒絕了，「我要照顧師傅，也要守著家，你不用擔心我，我能過的好。」

之後。

兩個人便沒再說話。

一直沉默著看夕陽落下。

程予真想告訴她，他之所以早走，是因為他逃不了命運。

這一步，早晚都要走，還不如讓它來的早一些，在她還沒有真正的長大，在她心裡還沒有別人之前趕回來。

他只有像爸爸那樣，像乾爸那樣，才能保護好自己愛的人。

他一直這樣認為。

所以，程愛綺學習幾乎年年倒數第二，秦睿宇倒數第一的時候，程予能拿全市的前五。

而且他連跳了三級。

他想保護的人太多了，媽媽，姐姐，還有六禧。

即使他什麼能力也沒有，他什麼也不懂，但他再用自己的方式，來分擔家裡的責任，他用他自己的方式保護她。

六禧，等我回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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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暮澤直到宗暮歲死的時候才明白，他輸在了哪裡。

宗暮歲對於權勢也好地位也罷，都是爭給那個女人看，那女人若不要，他可能真的懶得做這些事情。

而這是宗暮澤心裡最重要的東西，爭了一輩子，陷到裡面已經出不來了，陷得越深那東西便離你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