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眼看著已經到了九點,可我身後的保鏢就像是牛皮糖一樣甩不掉。隨後我想也不想的讓司機開往了呂瓊玉所住的酒店,也不知道這能夠保鏢究竟是為了保護我還是監視我,居然硬要跟著我進了酒店內,最後等我推門進了房間,他們這才罷休了並沒有跟著進來。只是當我看清那張面孔時,不由的皺起了眉頭,急忙往後退了好幾步,那恐怕是我第一次最接近恐懼的時候吧。
我面前確實是一個人,其實應該說算得上是一個連體人。共用一具身體的孿生兄弟,只是有些雜亂的手腳,看上去有一些怪異。
但我卻感受到到周圍那種十分強烈的壓迫感,朝我襲來,那兄弟倆一看手中的武器就是擅長使用雙刀的。
瞬間四把明晃晃的砍刀就像看不清的殘影一般,朝我四面的砍過來,我也是暗暗心驚,如果真被砍了一刀,那我今天就算是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了。
而我只能忙著閃躲,還是不停的牽動肩膀處的傷口,痛的我也是暗暗咬牙,幾乎就這樣一砍一躲,持續了有半分鐘,我就已經沒剩下幾分體力了。
儘管這樣背後也是挨了一刀,雖然只是擦身而過,不過還是刺破了皮肉。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此刻病房的人,也有上官落雪帶領下站在我們不遠處。
「離,我勸你還是不要再這樣負隅頑抗了,不瞞你說,剛才輸液的液體里也有大量的麻醉劑成分,所以今天就留下吧!」上官落雪輕輕說到。
我心裡一震,怪不得從剛才開始,我就感覺身體內的體力流失的比較快,而且總是感覺腦袋越發的沉重,原來他們早就動過手腳,我也是絕望了一下。
如果今天真的落到他們手裡,我恐怕以後都很難出去了。
拼著最後一次清醒,還是儘早解決這個孿生怪物吧!
我幾乎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這才猛然竄到那怪物面前,右眼頓時閃著血光,一滴滾燙的鮮血就已經濺在那其中一個人眼中,估計真是腐蝕性太大,那孿生怪物,捂著臉,就已經蜷曲在地上,打滾哀嚎。
而我現在也沒有好到哪去,就在我用血靈眼之際,其中一個玩好的孿生兄弟,一刀刺在我的左側的胳膊上,鮮血順著胳膊,頓時染紅了一大片,而我現在早已經適應頭轉向,眼前迷糊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甚至已經沒有感覺到痛了。
此時一個冰涼的長劍低著我的脖子「今天,你走不了。」
這聲音一聽就是楊穆,不過說來,還真是可笑。
一年前的今天我們還是有說有笑,同生共死的兄弟,而一年後的現在去已經是刀劍相向,所處在對立面上的敵人。
似乎此刻的我已經絕望透頂了,看來我還真是太傻,怎麼會心血來潮的請幫子吃飯,還會出現這種意外情況。
我有些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並沒有在意那一把長劍此刻橫在我的脖子上。
只是使勁的晃晃腦袋,讓自己稍微清醒些,這才看清不遠處那一張,我曾經無比信任的臉。
悠悠一笑「呵呵,沒想到到了最後,雪啊!我還是栽倒你手上了。」
只是我太久沒有叫這麼個名字了,有時候就算出口,客氣點,也都是上官小姐,只是估計現在的我,已經沒了退路。
這一年來,心裡一直繃緊的那一根弦,才有了一些鬆散。
上官落雪,似乎要跟沒有想到我忽然會喚出這麼親切的稱號,神情稍微恍惚了一下,怔怔的看著我,聲音柔情的說道「我已經太久沒有聽到,你這麼叫我了。」
「是嗎?我記得只有一年吧,從她不在後,我就沒有喚過這個名字。」我看著她,輕輕一笑「既然今天我已經在劫難逃了,雪,其實直到現在我也一直有事要問你,當年究竟是為了什麼,出賣我?我要聽的是實話,不是敷衍。」
上官落雪怔怔一笑「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太多遍了。還能因為什麼?你不是蕭家人,這是老家主的命令。」
我痴痴笑了「這種話要是放在一年以前,那時我深信不疑,現在如果真想找些借口就想到高明一些吧!」
上官落雪有些驚訝是看了我一眼,沒有出聲。
我繼而說到「其實,我知道只有蕭家人才能光明正大的進入那個蕭家的機關禁地,而我也進去了,我雖然不知道其中有什麼變故,真有一點我們確認我是姓蕭的,不過這些對於我已經沒什麼意思了,因為姓名,對我來說只是一個無謂的稱號。」
聽了我這一番話,在場的人除了上官落雪之外,皆是一臉駭然的看著上官落雪。
「呵呵,被你拆穿了呢?離穴主,不錯你說的全都是真的,你是名副其實的蕭家之主,但那又能怎麼樣呢?不過有一點,我真沒有騙你,這的確是老家主在臨終之前吩咐下來的。」上官落雪不緊不慢的說到。
然而此時,我卻從她那張一臉淡然的臉上看到了一些,別的東西,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不過我確定我確實是看到了。
我都不說,我總是對於她有一種特殊的情感,這一年前或許真的是那種超越了信任之外的人。可現在又遇好多種情況,讓我們不得不背道而馳。
我也知道從她嘴裡我確實聽不到什麼有用的答案,或許是我太了解她的性子了。只是無奈的輕笑,沒有任何過多的情感了。
然而就算我以為今天終究是栽了的時候,一輛橫衝直撞的紅色跑車,卻已經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人沒處幾分鐘就抄著我飛奔而來,因為是突如其來的情況,所以眾人明顯的慌亂的許多。
就連楊穆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那一輛跑車卻已經橫在我面前。
隨即我就聽到「離,趕快上車。」
那一瞬間,我隔著窗戶看清了那一張臉。也不知道是因為路燈下的緣故。
把那張臉照得格外清晰。
像極了,我印象中那個可愛的女孩兒。
那一刻我彷彿看到了生的希望,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哪來的那些力氣,居然從地上爬起來,鑽進了車內。
對我來說,我已經眼前模糊的看不見東南西北。
似乎在我眼中只能看見那一張臉。
只是等我進了車內,車子駛出了幾米遠,我終於支持不住,一頭載到在那紛香的懷中。
呂瓊玉為我到了一杯熱茶,放在我手邊的茶几上,輕輕說到「離,剛從那裡還人賊眉鼠眼呢是誰呀?你怎麼到我這來還帶著保鏢呢。」
我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額頭「他們就是一些麻煩,瓊玉,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呂瓊玉眨了眨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茫然問到「我嗎?我能幫你什麼忙?」
我輕輕一笑「我要去見一個人,可是那兩個礙事的傢伙跟著我真的脫不開身了。反正有你在這兒拖著他們,等我回來,這樣就行,不起懷疑了。」
呂瓊玉悠悠一笑「離,怎麼說?咦,你現在的地位,怎麼做事還是這樣躡手躡腳的啊!不過,我覺得挺好玩兒的,你先給我說說,要我怎麼做吧。」
我悠悠一笑「反正他倆也是親眼看著我進來的,只要我不從正門走,他們就不會以為我已經出來了。等會兒,我從窗戶翻出去,你在屋子裡弄出一點動靜了,讓他們以為我在房間里就成。這一點小事,難不倒你吧!」
呂瓊玉笑了笑「你放心,這事兒難不倒我。你就放心去吧!哎!本來我真以為你是來找我的呢?沒想到這一次又把我推出去當了擋箭牌,離,你欠我的人情可是越來越多了,下次怎麼說也得請我玩一天,這筆買賣怎麼樣?」
我哭笑一聲「成,你說怎麼都成,這一次就當幫我一回忙嘍。」
和呂瓊玉達成協議,我也按照計劃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逃出了酒店。
結果一路上我也沒有怎麼耽擱,拉了一趟計程車就直奔了那個飯莊。
只是等我到門口時,幫子就已經坐在那個不起眼的角落了,穿著一身休閑服,帶著大墨鏡。略長的頭髮擋住了雙眼。要不是那個身形,我早已記得清楚,估計連我也認不出他了。
他的左手雖然是義肢,但拿著報紙卻是十分靈活。讓人絲毫看不出有一點彆扭,真不知道要強裝成這樣,又有多少難度啊!
等我試下看了一周,確定沒人之後,這才裝作沒事人一樣坐在他的旁邊,要了一杯雞尾酒,拿起手機似乎在點著什麼,只是如果此刻就算被人看到了,一直以為是兩個搭桌的陌生人。
你讓我不由得想到了抗戰時期,偷偷摸摸接頭的地下黨人。
棒子用報紙遮住嘴,讓外人根本看不見他的嘴型。
「來的有些晚了。」
我淡淡說到「路上有幾隻礙事的蒼蠅,甩掉他們用了一些時間。」
我問到「為什麼約在這麼顯眼的地方見面。」
「因為今天還有一個人要見你。」
我心裡一怔,隨機就聞見一陣芳香從空氣中瀰漫開來。我也是,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事後就看見那個女人坐在我們的這一張桌上。
只是觸碰到那一張臉時,此刻我心中那久違的傷疤,似乎對什麼東西戳開一般,鮮紅的血液在心中流淌了一大片,只是我已經努力的壓制住心中的那一份傷痛。
久久的有些反應不過來。只是冷冷的看著幫子。
「離,這件事情,你可願不著幫子,因為我本來就是讓他去約你的,只是沒有想到這個約居然是你提出來的。」
我冷冷一笑「你約我出來,我倒是有興趣知道究竟是什麼事?」
「離,難不成你每次跟我說話都要用這種尖銳的語氣。你知道當年的事情我有些迫不得已,畢竟這是老家主臨終前吩咐的…………」
我眼神越發陰冷的看著她「上官落雪,如果今天你叫我來就是為了重提舊事,我看沒有必要了,五家包括蕭家我一個也都不會放過的,當年貓兒的血賬,我要一個一個的跟你們算清的。」
「呵呵,沒想到都過了這麼久你還惦記著她呀。離,如果當初,我是說當初死的人是我,你也會這麼刻骨銘心的記住我嗎?不過,我想你肯定不會是今天這種冷言冷語的憤恨了。」
我呼出一口悶氣,所以每次見到她就有那種壓抑不住的憤怒。或者我更加氣憤的是我自己吧。如果當初我肯聽幫子他們的話,提防上官落雪,今天的結局也絕對不會是這樣。貓兒更不會為我去死。但儘管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我卻依舊沒有辦法狠下心來,除掉這個女人,甚至每一次見到她我都會心軟的無法去恨她,而且總是讓我覺得很對不起貓兒,明明是眼前的這個女人親手害死她的,可是儘管她近在眼前。
由於太過於氣憤,我的右眼突然開始劇烈的疼痛,就連肩膀,原本已經癒合了傷口,此刻也想是崩裂了一般,疼得我不由的冒著冷汗。
我急忙在身上摸索酒壺,可是腰間一空,我心裡也是咯噔一下,我怎麼忘了,剛才洗澡的時候居然落在了房間,只是我急忙喝了口雞尾酒,只是酒精濃度太低,根本壓抑不住,那種劇烈的疼痛感,我此刻大口的往外呼出氣,額頭的汗水也不停的下落,我猛然起身,想要去要一瓶烈酒,只是剛一起身。
頓時感到眼前一黑,頭暈目眩的坐回原地,幫子他們也明顯察覺到我的不對勁,見我額頭冒汗,急忙問到「你怎麼了?」
我有些無力的拜了拜手,示意沒事,只是弱弱的說到「你們……究竟……有……有什麼事,趕快說吧……」
「你看著不像沒事,聽說你受傷了,是不是舊傷復了,幫子,趕緊送離去醫院吧!」
上官落雪急切說到。
我猛的吸了一口冷氣,只是眼睛疼的厲害,冷冷一笑「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上官小姐管了,我沒事,你們找我有……何事?」
幫子開口說到「我們來討要蕭家寶藏。」
我捕捉到這樣重要的辭彙,悠悠一笑,只是那股劇烈的疼痛感,讓我渾身一絲力氣也提不上來,弱弱的說到「這世界上根本沒什麼蕭家寶藏,那只是……只是徐跡設計的死局罷了……我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