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到達庸都
「這樣一來就好辦多了,與王朝掌權者交好,也方便我們行事。」傅千禾點點頭道。
「恕我「呼!」
這輕輕鬆一口氣的聲音,在眾人屏住呼吸無比寂靜之時,彷彿是在那頭白毛殭屍的耳邊打鼓一樣響,直接將原本把注意力放在封燁這邊的殭屍給吸引了到了霍文兒那一方。
黑衣少年的臉色越發僵硬難看起來,上面帶著明顯的絕望與灰心,看來,他也知道自己無意間的舉動引來了白毛殭屍的注意力。
他轉過頭去想要尋找同伴的蹤跡,卻是看著其他三人怒視著自己,黑衣少年原本有些愧疚的心理也驟然消散了,若不是霍文兒這個掃巴星,他也不會淪落到如此境地,那可是一隻白毛殭屍呀,黑衣少年敢肯定在場所有人都逃脫不了,但就這樣死去,他確實十分不甘心的。
但是還沒有等到黑衣少年想到解決的辦法,他就突然聽到霍文兒驚恐的叫聲,正納悶間,突然感覺面前吹起一陣微風,風?這地室之中哪裡來的風?
他的兩個胳膊突然被鐵鉗一樣的東西抓住,讓得他大驚失色起來,轉過頭看向肩膀,竟然是一隻慘白髮青的手臂,明明看起來纖細異常,卻是抓的他這個煉體修士動彈不得。
餘光之中一張面無毛髮,青白交加的臉襲了過來,多年的戰鬥經驗讓他的拳頭比腦子反應的更快,一團火焰包裹住拳頭砸向了對方,可隨之而來的卻是脖頸之間撕裂了一般的疼痛。
他的拳頭也與此同時砸向了對面的人,但對面之人連晃都沒晃一下,而他終於也轉過了頭顱,對面這張臉不正是那隻白毛殭屍,看其滿口鮮血,嘴裡「喀吱喀吱」的響著,彷彿在咀嚼什麼一樣,黑衣少年自然之道它在咀嚼什麼,不正是他脖子上的肉嗎?
「救我!」
黑衣少年沖著霍文兒的方向求助,可他的一句話又引來了殭屍的注意力,看到那脖子上流著鮮血的大洞,白毛殭屍毫不客氣的再次咬了上去,鮮血噴濺起來,讓的殭屍光裸的身體上都染上了一層血色。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僅在一瞬間發生,在場所有人都臉色大變起來,他們之前也猜測過這隻殭屍到底會是何等厲害,卻也沒有想到這麼厲害,剛才那速度,在場所有人恐怕都逃不開。
眾人看得很清楚,在那麼一瞬間被制住,黑衣少年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情,脖子上就已經被咬了一口,隨後他倒是也想反抗,可他那拳頭砸在白毛殭屍的身上,還不夠為它撓痒痒的,自然掀不起什麼波瀾。
封燁這邊幾個人對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驚懼之色,繼而五個人都看向了紅色防護罩外面的洞口,就算打破這防護罩又能如何,這樣厲害的白毛殭屍,只要存在於這陰屍地穴中,恐怕就能要了他們的性命。
「幾位道友,如今我也就長話短說,要是我們還想繼續活下去,就必須通力合作,按我得來的資料,只要出了這個石室,這句白毛殭屍恐怕就不會再追過來冒昧,不知幾位為何稱上庸為王朝而非皇朝?」封燁眉頭微皺的問道。
「想來是你突破築基期的時間尚短,一些隱秘之事寶心娘娘沒有來得及給你說,等你這次回去,興許就能知道為什麼了,但現在你既然問了,那我講給你聽也行。」
刑霖雲拍了拍封燁的肩膀,而後道:「眾所周知,咱們所在的地界叫醉安界,共分為五大域,東南西北中,別看醉安界大無邊界,實際上,只是一個王朝的封地罷了。」
「一個王朝的封地?」封燁難以置信的看著刑霖雲,他那一句話直接像一記炸雷一樣響在封燁耳邊,讓他一瞬間失了神。
「對呀!」刑霖雲見到封燁臉上的驚色,不由心中暗爽,心道,總算有人反映比他還強烈了,當時他從師父口中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十分震驚,若不是再三向師父確認,他是絕不會相信的。
「醉安如此大的地界,也只能稱王,而非稱皇,更何況這些小小的凡人呢?朝代更迭間,雖說他們自詡為皇,但也只是他們無知罷了。」說到這兒,刑霖雲很是不屑。
「既然醉安是一個王的封地,有封地自然有皇朝,敢問刑道友,這醉安究竟是何人的封地,封地之外是否還有皇朝統治?」封燁又問道。
「這種消息我知道的也很少,據我師傅所說,最開始是一片大陸,自成一界,由一個實力強大的皇在統治,第一任皇死後,其子繼位,其兄弟分封諸侯王爵,後來大陸戰火紛爭,大地四分五裂,醉安原本是一位王的封地,不願捲入戰爭,便后自成了一界。」
封燁能感覺得出刑霖雲話語中有所隱瞞,卻不知他隱瞞的是何事,總覺得刑霖雲說的話彷彿天方夜譚,讓封燁頗有些難以置信的感覺,畢竟他此番話語,直接顛覆了他前十六年的認知。
但是他們二人說話的聲音並不小,周圍的人應該都能聽到,但卻沒有出言反駁,很可能刑霖雲說將是真話。
「伴隨著醉安王朝有很多傳聞,其中最著名的是一首小詩:聞人為王,墨趙為將,成方之謀,可安一界。」
「這句小詩最開始是從中域流傳出來的,雖然有諸多猜測,但具體意思我不知道也就不亂講了,但有一點我卻很清楚,那醉安王原姓聞人,娶了一鳳凰族女子為妻,那可是上古神種啊,只不過後來出了事情,王朝崩裂,進而分為五域。」刑霖雲說到鳳凰族時,臉上有著明顯的艷羨。
封燁心中一動,聞人?這個姓氏十分少見,迄今為止,只有見過聞人氏姐妹,二者興許有關係,興許沒有關係,不過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測罷了。
「總之你要知道,評判是否為王朝還是皇朝,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凡人界雖有稱王稱帝的,但那只是笑話而已。」說完,刑霖雲便不再開口說話了,封燁見問不出其他的事情后,也就暫時住了口。
傅千禾見封燁問完問題,便開口道:「按照慣例,我們要先前往王都,然後以王都為中心清剿陰屍,我希望各位道友都養足精神,接下來我們會很難有休息時間了。」
聽傅千禾說話,封燁心中一動,雖然都是第一次接任務,但從傅千禾的語氣中看,顯然他知道些什麼,不然不會如此慎重的交待。
封燁先將之前聽到的話理了一遍,心中還有幾個疑惑,但現在顯然不是詢問的好時機,便將疑惑暫且按下,眾人歇息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便有諸多修士前來告別,看他們的樣子,顯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小氓山。
不到一天時間,城中第一批修士便走得一乾二淨了,而眾人也在第二天的清晨出發了。
出了南蠻,很快便能看到城鎮,但無一例外的都是死氣沉沉的,僅有那麼幾個活人,也是東躲西藏滿臉絕望。
在封燁看來,上庸的地域不算大,且反應也不算慢,但就算這樣,在屍潮爆發開來時,仍不到半個月,便徹底淪陷了,只剩下庸都和附近幾個城池還有人煙。
一路疾行,不到一天時間便到了庸都上方,眾人並沒有魯莽降下雲頭,因為眾人明顯能感覺到下方王宮中,有著修士的氣息。
從半空中往下看,透明的半圓型陣法籠罩著幾個城鎮,城中倒是人聲鼎沸,只是眾人臉上皆不見半點生機,雖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卻時常為一袋米一碗粟而大打出手。
傅千禾往下傳了一道傳音符,不肖片刻,便有兩人飛身而來,其中一老人鬚髮皆白,眉眼慈祥,另一人身材奇偉,面黑如墨。
「在下乃一介散修,道號友德,不知諸位可是御靈宗的弟子。」那鬚髮皆白的老人行了道禮后小心詢問道。
「正是。」
傅千禾對這兩人並沒有太大的熱情,相反,那兩人聽到傅千禾承認身份之後,立馬喜形於色了起來,顯然是在高興有援助前來。
「此陣法是貴宗弟子布置的,諸位持令牌便能進來。」傅千禾也不怪老道太過謹慎,必竟世道無情,人心難測,合該謹慎些。
於是傅千禾用從小氓山得來的令牌,打開了陣法,眾人隨後進去。
給人也沒有在半空中多呆,降下雲頭落入庸都城中的一座宮殿,隨著那位老道進入了宮殿。
宮殿華美舒適,桌上擺著新鮮的水果與精美的糕點,這一切都與城中百姓臉上的絕望形成對比,但不論是老道二人還是傅千禾一行人,都對此是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
眾人落坐之後,那友德老道便吩咐站在一旁的侍叢,讓他們去請皇上過來,說是御靈宗的仙人來了。
老道親自為傅千禾幾人斟茶,然後開口道:
「這位是煉骨觀的方觀主,屍潮來臨時,觀中損失慘重,如今除方觀主外,就只剩下幾名鍊氣期弟子了,同老道一樣,都是走投無路之下,得知貴宗弟子在此庇護,特前來投奔。」
老道修為是築基後期,雖比不上傅千禾,但在平常也是凡人敬仰的仙人,此時說話行事卻頗為小心,生怕惹惱了眾人。
而那煉骨觀的方觀主,才築基中期的修為,雖生得人高馬大,面如黑炭,但顯然不善言辭,友德老道介紹完后,他才上前一步,向眾人行了個道禮。
「除了友德道友與方道友之外,這上庸可還有修士前來投奔?」傅千禾問道。
其實這上庸王朝的消息,之前交接的時候,那位張隊長已經詳細說過了,說是在王都之中,有著好幾位本土修士,難以抵擋屍潮之難,得知宗門派人在此庇護后,便前來投奔,其中一人還因此成了上庸的國師。
但這交接共花費了三天時間,如今這世道,別說三天,三個時辰都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故而傅千禾要提前問清楚。
那友德老道明顯聽出了傅千禾的言外之意,苦笑一聲道:「萬幸幾位道友來得極時,前日晚上忽然爆發了一次陰屍浪潮,與我二人一同投奔過來的一名築基期修士,已經當場隕落了,我二人猜測,後日晚上或許還會爆發,若只有我二人在此的話,此地危矣。」
「按規律不是應該五天爆發一次嗎?總會縮短一天,是不是你們做了什麼?不然怎會如此頻繁?」刑霖雲一聽,一下子就問到了點子上。
要知道,之前那位張朝陽隊長向他們交接的資料上說,陰屍平日里極為散漫,普通軍隊都能圍而絞殺,真正棘手的是每五日一次的屍潮,那時候不管是陰屍還是殭屍,都會發瘋似的進攻。
平日里那些殭屍都各自為戰,但屍潮來臨時,卻像是有了領隊的小兵,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一般,攻擊頗有些章法。
只是這種情況持續的時間不長,只有半晚上的時間,熬過這段時間,那些陰屍與殭屍就又會變得無腦起來。
這種規律已經有好幾個月了,應該輕易不會再產生變化,若真產生了變化,那麼只有兩種可能,其一就是上庸這邊出了問題,引得陰屍殭屍亂了規律,這種情況下,若不及時找出變數,恐怕在坐幾人都不會安心。
還有第二種可能,那就是陰屍殭屍那邊出了問題,不管那邊出的問題是什麼,傅千禾一行人都必須探查清楚,不然遲早淹沒在陰屍浪潮之中。
要知道,自陰屍浪潮爆發開來,他們已經研究了這些陰屍的行事規律,除開每五日一次的爆發,平日那些殭屍們都各自為戰,那時候才是修士們逐一擊破的好機會。
就算每五日一次的浪潮,修士們只守不攻,又只需要堅持半天時間,應付起來還算輕鬆。
但此番規律已變,以往的經驗就不能再拿來用了,故而刑霖雲才會出口質問老道二人。
「不敢隱瞞諸位道友,老道與觀主確實不知為何,我們的貴宗門庇護,又怎會知情不報?」友德老道養氣的功夫練到了家,即便被刑霖雲懷疑,臉上也未有半點怒氣,反而心平氣和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