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放不下的執念

不久以後，皇宮的救兵趕到，包括守在司徒府周圍的土匪，也全部被抓住，程若彤也被關進了天牢。

在知道她跟司徒攸寧的身世有關之後，為了阻止她自殺，劉徹還專門讓人一直監視著她。

第二天一早，司徒浩和司徒檀畫便趕回了長安城，黎明中的長安城，看上去一切正常，除了街上的幾個商販之外，沒有其他人，異常的寧靜，根本就沒有人意識到昨晚司徒府發生的事情。

當司徒檀畫他們趕回司徒府的時候，卻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到了，司徒府的所有人，都躺在院子里睡著了。

「娘！」

「翰書！」

「老爺，少爺，你們回來了？」就在司徒浩和司徒檀畫著急地跑過去的時候，李鳳雯的聲音出現在了他們身後。

「鳳雯，這是怎麼回事？」

「老爺少爺無需擔心，司徒府昨晚雖然遭遇了一場浩劫，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除了守衛受了一些輕傷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

司徒浩和司徒檀畫，一時不解地互相看了一眼。

倪顏一直沒有離開冀王府，但是每天只是待在自己的房間里，不管鳳念幽如何哭鬧要找她，她都無動於衷。

在遣散倪府的手下之後，顧傑便一直守在倪顏的身邊，每天都會坐在門外跟她說說話，儘管倪顏從未回過他的話。

「顏兒，念幽這兩天一直在廚房轉悠，說是要為你做好吃的，對了，昨天遇到一個朋友，他說吳縣城郊的鳶尾花全部盛開了，你還記得嗎？小時候我們經常到那裡去玩耍，你還總是說，自己是一個花仙子，不過你知道嗎，我那時候，是真的打從心底認為，你就像一個花仙子，不管發生什麼，花仙子永遠都是我心裡的那個花仙子，現在雖然受了傷，掉進了深淵，但是我相信，終究有一天，你會變得跟從前一樣的，不管多久，我都會等，等到你痊癒的那一天，另外，二師弟的事情，卻是是你做得過分了，不要怪師兄責備你，等你好起來之後，可一定要去給他好好請罪才行。」

顧傑說的這番話，倪顏全部聽在耳里，此時的她，蜷縮在牆角，早已淚流滿面。

對於顧傑的話，她不是沒有任何一點的感觸，而是字字都戳中她的內心，可是她卻不想去面對，她想要爬起來，可是卻沒有任何的力氣和臉面爬起來，只能將自己關在這片黑暗之中。

相比起倪顏，吳悅珊倒是相通了不少，沒了之前的執念，在收到鳳羽墨的休書之後，她便搬出了冀王府，但是也沒有臉回娘家，變賣了自己的嫁妝，在城西買了一個小院子，看著做些女工為生，不時陳阿嬌會讓人接她進宮去聚聚，雖說沒有以前安逸，但是她卻第一次找到了活著的真實感。

「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劉徹俯首批閱著奏摺，並沒有抬頭看藍折樞。

「皇上這話的意思，是我回不回來都無所謂嗎？」

「你可以用實際行動試試？」

「司徒攸寧的確是去了神醫谷。」

「嗯，朕知道了，你剛回來，先去好好休息一下吧，之後朕還有任務讓你去辦。」

藍折樞有些猶豫地抬頭看向了劉徹，「皇上是真的打算跟冀王...」

「藍折樞，以前的你了不會問出這種問題，你只要照著朕的話去做就行了，你了別忘了，你殺了一個郡主，是朕為你隱瞞下來的，朕也可以隨時因為這件事要了你的命。」

「我知道了。」藍折樞沒有再說什麼，他之所以選擇不再說下去，並不是因為害怕自己的安危，心裡更多的，是一種惋惜和遺憾。

藍折樞走後，劉徹叫出了身邊的暗衛。

「看來朕的那一招棋是走對了，辦得怎麼樣了？」

「回皇上的話，昨天探子就傳來了消息，已經找到人了，這兩天就會下手。」

「嗯，你下去吧。」劉徹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走到了窗邊，清晨的第一抹陽光，在天際冒了出來，但是劉徹卻沒有從中感受到任何的希望和溫暖，內心還是一片浸涼。

側頭看了看放在書桌上的，司徒攸寧給自己的留言，「朋友」二字非常醒目地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寧兒，你當朕是朋友，但是朕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將你看成朋友，我越來越不清楚，自己有一天會不會傷害到你。」

自從司徒攸寧走後，劉徹基本上每天都在熬夜，沒有再踏進過後宮一步，所有後宮的事情，他全部交給了衛子夫去管理。

今天，衛子夫還是跟往常一樣，天還沒亮就起床了，還親手為劉徹做了早點，從第一眼見到這個男人開始，她就下定決心要跟他共進退，劉徹既然起得這麼早，那麼她就要陪著他，跟著他早起。

看著劉徹勤政的樣子，衛子夫是打從心裡高興的，只是每天她為他送早餐的時候，都會看到他一臉失落地望著遠方，她強迫自己不要卻尋思這其中的理由，她也做到了。

可是今天當她再次帶著相同的心境走到劉徹附近的時候，卻從他的嘴裡聽到了「寧兒」兩個字，於是這些天壓制在心裡的猜測，瞬間湧現了出來，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但是這些都是短暫的，很快她便恢復了笑容，敲響了房門，劉徹我知道是她來了，應了一聲之後，離開了窗邊，重新坐回到了書桌前，看起了桌上的竹簡。

「皇上，您還是休息一下吧，一定要注意身體。」

「你不用每天都為朕送早餐過來的，這些事讓讓宮女做就好了，處理後宮的事情，就已經夠辛苦的了，應該多睡一會兒。」

「能為皇上分憂，臣妾一點也不覺得累。」衛子夫邊說邊將早點放在了桌上，「皇上趕緊過來吃點吧。」

雖然不是很想吃，但是劉徹也不想辜負衛子夫的一片心意，最終還是放下了手中的書卷，吃起了她準備的早餐。

可能是因為太累的緣故，一碗粥下肚，他就感覺有些困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早朝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