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綠蕪居
九歌抬手一拂,劍鋒一偏,持劍之人立馬回身一站!
柳目一橫,白蔻不服氣的擺手「不玩了不玩了!這麼多年了,就沒一次成功的!」
九歌一笑,很是無奈,每次來府中,她都要來這麼一出!
「我有要事見小姐!」九歌上前,放低了聲音!
「小姐還不曾回來,說是路上耽擱了行程,還要晚些時候才回來!」
九歌蹙眉,旋即抬頭「也罷,若是小姐回府了,方便的時候派人給我遞個話,有些事我需的當面給小姐彙報!」
說罷轉身就要走!
「等會,你都不去我那坐坐?幾個月才來一趟,都不去嘗嘗我的新茶?」
「下次吧,今日還有事要去處理!對了,把茶給我留好了!」
剛要走,又轉身「府中有一個叫偶一的小丫頭我挺喜歡的,給我留好了,下次來估計她傷也該好了!」
話音未落,人已遠去!
「功力又精進了,白蔻你這天天的都是吃了什麼?」白蔻自言自語的恨恨到!憤憤的轉身進了綠蕪居,進去前招手叫了旁邊一個小丫頭「去打聽一下府中有沒有一個叫偶一的丫頭,有的話把人擼了,給你九歌姐姐藏好了!」
「是!」
「居然看上一個小丫頭都沒看上我的茶,九歌老子要和你絕交!」白蔻咬牙切齒!
綠蕪居是水墨在府中的住處,外面看起來就是一個簡單的小院落,推開院門才覺得別有洞天!
為了避免煩擾,綠蕪居的主樓坐落在湖心,推開院門后就是一片湖水,湖中除了靠近小樓有一圈荷花外,只有院牆上那簇擁的柳樹包圍,其餘再無一棵植物!
院門距小樓十丈有餘,沒有橋沒有路,等閑之輩絕不可能過去,只有功力深厚輕功卓絕才有可能在空無一物的湖中一氣呵成從院門飛到小樓!
當然也有人試著從湖中游過去,在江南,到處都是河流湖泊,遍地都是熟悉水性的人,這十餘丈的距離簡直閉著眼睛都能游過去,蓮華院和關雎樓多的是人來嘗試,傳說那座小樓里到處都是珍寶,遍地黃金到處夜明珠,連床都是純金打造的,可是一下水,這些小夥伴就會覺得,還不如苦練輕功飛過去呢!
最初蓮華院的老太太成天想提升一下這個孫女的女德,一天三次的來叫她過去侍候,過去繡花,過去讀書,水墨不厭其煩,於是求了水止那個小邪魔,去昆崙山弄了些萬年玄冰鎮在湖底,又在湖中遍布暗裝機關,以至於蓮華院的老太太的人再也沒辦法進來,這事才算做罷!
於是這老太太對她的嫌棄之情如滔滔江水再也止不住了,一逮著機會就想罰一罰她!當然這是后話了!
白蔻進了綠蕪居,一點地人已如翩翩起舞的雲蝶,劃過湖面,飄落至小樓!小樓門口有一片不大不小的空地,搭建了木板在湖上,正好方便採摘這開的正是韶華的清荷!一路沿著清荷,從漢白玉石階上上去,不過十餘步路就到了門口,她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樓的四周是幾個巨大的書架,幾乎將整個一樓都變成了書庫,中間置了一個書案,一縷幽香從書案飄來,那是一個整塊的沉香木,價值堪比萬金之重!
白蔻並未多看,在一側的樓梯上上了二樓!
幽香,蝕骨搬鑽進身體,四周的鮫紗靜靜地垂著,珠簾之後人影綽綽,白蔻一時之間楞在當場,多年之後再次想起,她仍然記得那一個午後的安詳!
北窗邊,半夏著了一身水綠色的流紗長裙,正坐在窗沿,左手提著一個酒壺,右手百無聊賴的玩弄著剛採摘下來插好的清荷花瓣,看見白蔻上來,唇邊一抹淡淡的不羈!
西窗的書案后,白芷目不轉睛的正在翻看賬本,手上翻閱的速度快如閃電,髮髻上的白玉流蘇簪襯得肌膚如雪!
南窗下,一個巨大的貴妃塌旁,紫冷正烹著荷露,右手上紫玉手鐲隨著烹茶的動作而忽上忽下,她眼中流露出來的安然總讓人莫名的心靜!
貴妃塌邊的梳妝台上,紅寂正試著新出的首飾,時不時抬手的動作,露出了那白玉無瑕的手臂,聽見白蔻上來的聲音,她回眸一笑,楚楚站了起來!
「九歌走了?」聲如甜酒,絲絲惹人心顫,一顰一笑媚人蝕骨!
白蔻忙後退一步,醒了醒神!
「你可離我遠點,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哈哈哈!好好好!」說罷也不惱,娉娉婷婷的回了梳妝台!
白蔻這才轉身,南窗下巨大的貴妃塌上鋪滿了破墨繡的煙雨,水墨正單手支頤閉目養神,紅寂和白蔻的對話似乎並未打擾到她!
珠簾隔斷了她的視線,影影綽綽的容顏模模糊糊,不真實!白蔻微微傾身!
「九歌說有要事回稟,我估摸著和這一路的殺手有點關係!」
「累了半天了,過來喝口茶把!」說話的是紫冷,溫柔恬靜的聲音!
「小姐剛剛睡著,昨晚又折騰了一晚上!」紫冷補充到!
白蔻瞭然,這次回來水墨身體不是很好,所以才封鎖了消息,雖然已經回府半個月,卻無人知曉!她過來的時候,十次有九次水墨都是在沉睡!
「那老爺呢?老爺不曾回來看看?」
說話間她已經挑起珠簾,那沉睡的容顏撞進眼中的一剎那,雖然已經見過太多次,還是仍然被震驚到!
鬼斧神工雕刻的一張臉,美得出塵絕代,此刻卻蒼白如紙,也難怪她們四人一步不離,時時刻刻照料!
天山風雲榜上,天下十大美人中,水墨並未在其中!
白蔻至今想不通為什麼。
「這茶好喝,哪裡來的?」
「院中那一片萬年玄冰孕出的荷花,自然是其他尋常茶葉比不了的!」
白蔻眨眨眼,一臉的我要折完這片荷的表情!
「不過這荷花寒氣太重,月余飲這一杯便夠了,否則你月信怕是要紊亂了!」
白蔻忙不迭放下茶杯,一臉怨念!
「你當那一池荷花為何半月有餘了還開的那麼好,而且一朵不少,這可不是尋常人身體能受得住的!」半夏從窗沿跳下,跺了過來!
「嗯……」一聲痛苦的呢喃把三人拉回!
貴妃塌上的水墨,此刻突然汗如雨下,臉色白如宣紙!
「小姐!」五人趕緊圍過來!
水墨眉頭緊鎖,一口鮮血便嘔了出來!。